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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外调


初六早上,石更醒来后,发现沈叶叶不见了,每个屋都找了一遍,也不见沈叶叶的踪影。石更猜想沈叶叶肯定是因为害羞,怕他醒了以后不好意思面对他就先走了。

        回到卧室,看到床单上那一抹红,再回想昨晚沈叶叶在睡梦中攀上快乐巅峰的样子,石更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扬起了满意的笑容。

        吃过早饭,石更骑着自行车去了朱娜家,她想跟沈叶叶见一面,因为明天就上班了。但骑到一半,石更又改变了主意,他觉得沈叶叶刚失恋,还是先她缓一段时间吧,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得到她的心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就改变方向,去了张悦家。

        跟张悦学了大半天的车,下午跟着卞世龙一起回了伏虎县。

        车上,卞世龙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酒厂的事情,郭家父子属于技术人才,让他们经营管理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让你和张悦负责酒厂的筹备工作,并担任酒厂的厂长。”

        石更一怔,随即马上摇手:“不行不行,我干不了,你让张悦干吧。筹备的事情我参与一下还行,厂长我可干不了。这不是谦虚,关键是我不懂啊,而且我觉得厂长应该找专业的人来担任吧。”

        石更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不能干的事情他绝不会硬着头皮去做。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说的是暂时由你们俩来负责,等找到适合的人以后你们俩再退出来。不然现在除了你俩,放眼整个伏虎县,你说还谁能干呀?就算有人能干,在这个阶段我也不放心啊。让张悦负责,我主要是为了防备王建德,他既然想讨好张悦,他就不敢打酒厂的主意。”卞世龙给石更吃定心丸:“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放心大胆的干就是了,干好了算你的,干不好算我的。”

        卞世龙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石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晚上,石更去了周文胜家里。

        开门的是周敏,看到石更,周敏的嘴角便扬起了诡秘的笑:“呦,这不是石更哥哥吗。”

        石更笑着问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周敏拉着门往后一站,石更进了屋,见周文胜和马丽丽不在,便问:“你爸妈呢?”

        周敏关上门说道:“出去串亲戚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坐吧。”

        石更来到沙发前坐下问道:“年前我说让你爸去省报社工作的事情,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敏摇头道:“不知道,没听他说过。”

        石更问道:“你支持他去吗?”

        周敏拿着杯子到厨房给石更倒了杯水,她没有放在石更面前,而是伸手递到了石更面前,石更伸手要接的时候,周敏故意使劲往前送了一下,杯子里的水瞬间飞溅而出,正好撒在了石更的裤/裆部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拿抹布。”周敏放下杯子,转身憋着笑就去了卫生间。

        石更知道周敏是故意的,但却无可奈何,他庆幸是温水不是开水,否则就成水煮鸡了。

        “我帮你擦吧。”周敏拿着抹布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石更心说孩子就是孩子,还是年纪小,不然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从周敏的手里接过抹布,石更刚要擦,感觉手特别粘,仔细一看才发现抹布上有胶水。

        一旁的周敏见石更发现了,哈哈大笑。

        石更心里有点不高兴,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一个女孩居然这么调皮,真是少见。

        石更不敢再让周敏帮忙,他起身自己去了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用手纸擦了擦湿的裤子。

        回到沙发前坐下后,石更觉得有点口渴,就拿起周敏给他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大口。水进了嘴之后发觉味道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咸啊?

        一旁的周敏又是一阵大笑。

        石更知道周敏肯定往水里放了东西,就一口把水吐到了地上。

        这时房门开了,周文胜和马丽丽回来了。

        “周科长、马姨。”石更站起来打招呼。

        周文胜和马丽丽都注意到了石更手里拿着的水杯和地上的水。不等二人问,周敏开口说道:“我给石更哥哥倒了杯水,水太烫了,他就吐到了地上。我去拿抹布擦。”

        周敏鬼精地瞥了石更一眼,就去了卫生间。

        周敏都这么说了,石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就笑着说道:“我没想到水这么烫,吐了一地。”

        马丽丽微笑道:“没关系,别烫着就好。”

        周文胜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和石更闲聊了几句,之后不等石更说,他自己就主动提了去省报社的事情。

        “你是想知道我考虑的怎么样了,是吧?”周文胜问道。

        石更点点头:“您想好了吗?”

        周文胜点点头:“想好了。我决定去省报社。”

        石更惊喜道:“真的?”

        周文胜笑着又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我去了省报社以后会不会有更好的发展,但我想再差,也不会差过现状吧?我自诩是个文人,文人就应该到适合文人呆的地方去。而且就像你说的,这种机会不是随时都会有的,所以我想抓住这个机会,重新开始。”

        整个春节假期,周文胜可以说除了睡觉,每时每刻都在想去省报社的事情。去与不去,做这个决定对于周文胜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过了年他已经四十一岁了,到了这个年纪在事业上应该是求稳的,虽然从机关单位到一个事业单位去基本保障是有的,但一切都要从新开始。另外去了省报社,不能每天住家了,会不会影响夫妻感情,会不会影响孩子的教育,这也是周文胜所必须面对的问题。

        但思来想去,想了又想,周文胜还是决定去。从当初最被看好的年轻干部,到今天这个境地,周文胜其实是不甘心的。尤其是石更才到了伏虎县半年,就升为了副主任科员,而他干了十五年还是个普通科员,这种实现的打击让他很难接受。周文胜觉得以他的才华,他不应该像现在平凡无奇的,他应该有一番作为。所以他把去省报社当作改变人生轨迹的最后一次机会,行与不行,他都想试一试。

        “您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我相信以您的才能,到了适合你的舞台上,您一定会大放异彩的。”石更为周文胜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能不能大放异彩,我都要感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周文胜拍了拍石更的肩膀,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周文胜没觉得他对石更做过特殊关照,而石更却对他的事情如此上心,他既惊讶又感动。他想石更或许就是他的伯乐和贵人。

        “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真要感谢,就感谢何主任好了,要不是他,就算我再推荐您,您也去不了省报社。”石更见马丽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笑着问道:“马姨也支持周科长去省报社吧?”

        “当然支持了。人往高处走,到春阳工作,怎么也比在伏虎县强。”马丽丽也认为去省报社是周文胜事业的一次转机,虽然周文胜去春阳,他们夫妻之间,父女之间,可能要接受长时间的小离别,但从长远看,这种牺牲是值得的。如果周文胜干的好,没准过不了多久,他们全家就能都去春阳呢。

        “你马姨对我的工作,我的选择,从来都是支持的,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欣慰。”周文胜看着马丽丽,满眼都是爱意。

        石更看向周敏问道:“你呢,你支持你爸去春阳吗?”

        周敏举起双手说道:“我举双手支持!我爸去了春阳,也就少了一个管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支持呢,我希望他最好马上就走。”

        周敏的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周文胜点指周敏:“这个女儿我算是白养了。”

        从周文胜家出来,石更给何志国打了一个电话,把周文胜同意去省报社的事情告诉了他,何志国非常高兴。

        初七正式上班后,酒厂的筹备委员会便正式成立,成员除了石更和张悦、郭开义、郭一鸣,以及县发改委、国土局、规划局和清风镇的领导。

        筹备委员会要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选厂址。

        经过讨论研究,认为厂址至少要具备三点。第一是不能太偏远,第二是交通要便利,第三是不要占农民的耕地。清风镇政府根据这三点,在全镇精挑细选了四个地方。筹备委员会对四个地方进行了实地考察,最后选了其中的两个,由石更和张悦报给了卞世龙,卞世龙选择了清风村,也就是清风镇政府的所在地。

        卞世龙忽然想起一件事:“酒厂还没有名字呢,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石更这几天竟忙着选厂址的事情了,要是卞世龙不说,他还真没想名字的事情。

        卞世龙说道:“酒厂的名字就跟人的名字一样,虽然就是个符号,可是这个符号是要跟一辈子的。另外酒厂的名字一般就是酒的名字,酒卖的怎么样,我看跟名字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必须得起一个好名字才行。”

        石更想了想说道:“我看不如就叫清风吧。清风镇的酒,厂址也在清风村,叫这个名字将来打广告也比较容易。茅台不也是地名嘛。”

        卞世龙仔细琢磨了一下:“也行,就叫清风吧。我听说高书记书法精湛,回头我去市里向他求个字,请他来给咱们写厂名,这也是变相寻求支持,你说怎么样?”

        石更笑着说道:“你越来越精明了。”

        厂址和厂名确定下来以后,就正式注册了公司,张悦为代厂长、党委书记,石更和郭一鸣为副厂长。郭一鸣的副厂长被明确为副科级。郭开义为厂总工程师,享受副科级待遇,负责生产工作。

        随后县财政局将二百万资金打入了公司账户,作为建厂启动资金。与此同时,其他方面的工作也陆续开展了起来。

        清风酒的定位是中高端白酒,初期的目标是先打开吉宁省内的市场,然后再放眼全国。但目前国内所有知名中高端白酒在吉宁省内的价格、销量,以及销售模式是什么样的,整个伏虎县都没有人知道,了解春阳这一个市场又太过于片面,所以石更和张悦认为有必要进行一次外调,从而才能让清风酒的发展路线更加清晰,更加准确。

        将外调的想法跟卞世龙一说,卞世龙当即就同意了,并批了一笔钱做为外调经费,让石更和张悦进行外调。

        吉宁省共十二个地级市,经济较为发达的除了省会春阳,还有兴州、海川、鼓山、顺吉等城市,石更和张悦决定将这些城市全都走上一遍,了解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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