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撩
红衣突然又道:“我知你并非断袖,但即生出喜欢,为何不试上一试?或许到时你便知,男子未必就不如女子软滑?”
“……咳咳咳……”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他吓出心病,他承认,他确实被他容貌吸引,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气质更让他身体起着微妙的反应。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
虽然他对女人没有多大兴趣,可也绝对不会对男人产生兴趣,更何况还是去欺负一个男人。俗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王爷……”低语呢喃,娇声浅起,红衣忽地又倾身而来,一双美目波光旖旎,盛满□□,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本能地正要退让,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僵住,半分也动不得。
心下骇然渐起,他自认并非是个□□之辈,之所以不得脱,定然是眼前这人做了手脚。
慌忙抬手欲推去,手却被这人突然握住,十指交叉……脖胫温热柔软……触电般的感觉直击全身,这是他二十年里,从未遇到过。
“鬼医你……”
“嘘,别说话!”
她低语呢喃,他果真住了口。
只觉颈侧有柔软微微蠕动,末了脖胫猛地一疼,他下意识抬手推去,红衣已然退身立在了案边,利落干脆,毫不留情。
肩上一松,手心一空,心口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
红衣走至栏边,放眼望去,清清冷冷道:“七王爷心思缜密,属下更是临危不惧,倒让在下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千辰睿眸色沉了沉,摸着脖胫处的伤口起身,随着他目光看去。
泉岸树影下马车上,管家横倒在上面呼呼大睡!
虽然走时吩咐管家随意,倒不曾想,管家当真这般随意。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明明方才还沉沦旖旎之人,此刻眸色已清,眼底一片清明澄澈,让他恍然觉得,方才纵情献媚之人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妖孽。
一步过去,在红衣身侧停下,敛了心神,尴尬笑道:“让鬼医见笑了!”
红衣但笑不语,浅浅呡着手中玉杯里的酒,身子却避如蛇蝎般退开,与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千辰睿侧目,双眼一点点眯住,当真是他出现了幻觉?可脖颈的疼痛又是哪里来的?
想问个明白,可见此人一脸冷肃,却半个字也问不出来,遂只得敛了敛心神,道:“在下有一惑,想请鬼医开解,不知可否?”
红衣走回案边坐下,放下酒杯,抬眼笑意盈盈道:“乐意效劳!”
千辰睿凝住手中杯盏,眸色深深:“都言幻谷鬼医,乃倾城女子……”
“那今日你所见我可是女子?”红衣轻嗤:“江湖有言,幻谷之名,以幻为尊,幻众人眼,独染君心,何非女子不可?何况我方才为王爷诊脉,经络受阻,似有所断,看来民间谣传不假,七王爷果然病的不轻。”
千辰睿心中疑惑大起,问:“你何时为我诊脉了?”
红衣一脸无辜:“方才啊!”
“方才?”想起方才亲密接触,千辰睿思路顿时混乱:“方才你是在诊脉?”
红衣认真点头,末了笑着反问:“那你以为我方才在做什么?”
“……”
一阵灼热从心底烧开,将那刚刚生出的微弱失望一并焚烧殆尽。
他方才竟想成……
“王爷与我说说你的病情吧。”红衣仰头望来:“坊间谣传,王爷三年前忽然大病一场,后时而清醒,却时而呆萌?”
他复又坐下,袖间微屈的五指张合:“坊间流传也不假,幼时生过场怪病,后未及时医治,留下病根,病发之时便成了那模样!”
“世间竟还有这种奇怪的病症?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行医多年,竟是从未见过。若王爷不嫌我艺拙,可否容我一试,我必竭力为王爷解了这怪症,如何?”红衣继续为自己添酒,动作优雅随性,一气呵成。
千辰睿看的出神,半响才笑道:“鬼医愿屈尊医我顽疾,我自是不甚感激!”
虽然自己这怪症是假,此人也未必是真鬼医,但既然对方有意结交,他便也不惧。只是想到今日城中风云,皆与此人有关,不免忧心起闫愫的婚事来。
若此人真是鬼医,那闫愫明日要娶的是谁?若此人不是鬼医,那他又是何人?
遂又道:“不过俗话说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鬼医千里迢迢赶赴上京却是为我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治病,说出去,想来也没人会信吧?!”
“信不信在他们,我只看王爷信与不信,况且我尽力一试,成与不成,还得看天意。”红衣眸光潋滟,俊美脸颊在淡淡暮色下妖娆迷人,她又添了酒,看了过来,只是这次眸色多了丝清冽之意。
“我即决定信鬼医,鬼医是否也该拿出些让我相信的诚意来?”他开门见山的问:“为何是我?”
“王爷倒是心直,我这若不实话实说,恐怕王爷是不会相信我的治病诚意吧?这样讲吧,我初到上京,对此地人物地理甚不熟悉,便想寻个引路人,携我四处走走看看。而这人选,再三琢磨,觉得一直闲散而居的王爷你,最是合适,故这便找上了王爷!”
千辰睿愣怔:“上京城闲散富贵者数不胜数,为何独独是我?”
红衣悠然一笑:“有人闲散在心,有人闲散在身。王爷心身皆是,我便不请自来了。”
千辰睿目光沉凝:“我想听实话!”
红衣眼珠一转:“因为你家地方够偏,房子够破,围墙够矮,侍卫够少,伙食够差……住着安全,不怕被打劫,重要是省钱,我很穷的……这样行了吗?”
“……”
知道他必然不会言说真相,但也不至于是敌人,遂也释怀懒得再问,捻起案上玉杯,细品酒色,末了一饮而尽。
酒水穿肠间,他再度凝上那双凤眸,微微皱了眉……
方才被他扰乱,未曾体味杯中清酒滋味,此刻细品,倒是品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香味儿,遂问:“这酒唤什么?”
红衣添酒:“噬魂。”
咀嚼这两字,在与方才情状做之比对,不觉很是贴合,遂赞道:“好名字。”
又饮下一杯,送杯上前,红衣却不再添酒,抬头望他道:“你身子不易散酒。这酒,更不易散。这酒,今日就到此为止。”
说完,他自己也收了杯盏。
千辰睿哑吧砸吧嘴,细细回味口中清酒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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