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为谁流泪
云湖小吃里，王东面前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小高叫嚣着：“今天我请，你们谁都不准跟我抢。”
王东当然不会跟他抢，就自己将要跟他们说的趋势分析、预判，他们请自己吃上几个月都还不清。
更何况自己还给他们规划了比前世更好的道路，那就是跟自己合作，从一开始，就占领更高维度的阵地。
喝了几口小酒，再被王东一番深入浅出的忽悠后，两个家伙都有点晕乎。
“外企、本土药企、集贸市场、代理商。”曹科长缓缓地咀嚼着这几个名词：“有道理，按照你的分析，确实只有这四家具有四分天下的资格。”
小高早就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王东，我现在是真的服你了。人在云中坐，整个医药市场却似乎都在你手掌心里。你说的这些依据我也不是不懂，就是想不到。被你这么一说，确实，以后的医药市场肯定就是这样。”
他叫了几声，眼睛闪闪发亮：“而且你说的这些经营方法太妙了！要是医药公司真的不行了，我就去做代理商，市级的就算不行，云中县的我一定要拿下，足够我吃饱了。”
曹科长念叨了一会，眼睛比小高还亮：“药企我不够资格插手，代理商小了没意思，大了我也不够格，倒是这集贸市场，可以考虑。”
“四分天下不会长久，十年以后，将会是三分天下。”王东想把他们拉进阵营，没有多少保留地分析着：“医药集贸市场有先天弱点，加上它的主要经营者大都没有长远眼光，必然导致假冒伪劣横行，事实上现在已经有极少量的假货出来了。医药行业不是衣服鞋子，怎么可能容忍假货，所以早晚必然会受到政策打击，也必然会被医院抵制。”
曹科长一凛，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假货和政策的问题，更没有思考过经营者的眼光。前世他看准了集贸市场容易进场、手段灵活等特点，不惜举债进入，开始时赚得热火朝天，最终却差点栽在里面，靠着好运气才侥幸提前脱身。
现在被王东这么一说，以他的精明，立刻就想明白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去做外企的医药代表。”
曹科长现在已经对王东真正服气了，满含期望地看着王东。
“医药代表有什么不好，做得好的可以发财。”王东半开玩笑地说道：“当然了，以两位老哥的本事，做那个太屈才了。”
曹科长笑道：“你的本事才大，我们有什么本事。”
“曹哥我听说过你，商业世家，又有资金，呆在医药公司可惜了。高哥这头脑也没话说，绝对的营销人才。”王东先把高帽子甩出去，然后拔高声音激励道：“要做就做最好。医药行业是科技为王，三分天下里面，代理商能赚钱，但只有渠道没有技术，成不了气候。”
他有些慷慨激昂地说道：“医药行业能赚钱，赚大钱！赚钱的同时，还能治病救人，能济民利国，这样的行业，不打造全产业链，不做大小通吃的巨头，怎么对得起良心，怎么对得起你们的本事？”
济民利国？我就是想吃口饭，最多就是吃得好一点，我没那么崇高的理想的。
小高眨巴着眼睛，觉得王东是不是喝多了？
全产业链是什么鬼？赚钱跟良心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老曹虽然也很骄傲，可从来没膨胀到做什么大小通吃的巨头啊。
王东是不是喝多了？
王东本来只是想忽悠他们，但是说着说着，情绪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和老曹他们不一样，他是亲眼见证了外资巨头们是如何趴在华国人身上吸血的。
那些年，所有的媒体上、所有华国人的议论里，看病难、看病贵、因病返贫等等词语都是热门。
身为长期在贫困地区基层工作的医生，王东更是亲自见证了不少的人间惨剧。
光是中风后因失去进食能力而活活……的，王东就见过两位。那种极度脱水、消瘦带来的视觉震撼，那种明明清醒却等待……的凄惨，在2018年的人们心里，光凭想象是难以想象得到的。
但这种悲剧本可以避免，只要在不能进食期间输液或者鼻饲就行了，很简单。
可是家属出不起这个钱，或者说虽然暂时出得起，但是他们考虑到了后续治疗的费用，干脆直接放弃了。
把这些全部归于外企吸血显然不公平，这两个案例中，家属的责任最大，其中一个的家属甚至吞了医生的捐款。但不可否认的是，外企确实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独霸医药市场，将药价推到了天上，谁能否认它们在其中的“贡献”？
想起那两位病人，王东又如何能不激动。
“两位老哥，我们一起干吧，几十年以后，华国医药史上会留下你们的名字。甚至几千年后，说不定都会有人记得我们的奋斗和功绩。”
两位老哥面面相觑，到底是王东喝多了还是我们喝多了，刚才这家伙句句都有道理，现在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王东敏锐地发现了二人的表情，赶紧调整了一下心绪，哈哈笑道：“开玩笑的，曹哥、高哥，你们看我刚才的水平，跟领导发言还差多少？”
两人如释重负地跟着笑起来，曹科长一边笑一边伸出拇指：“不想当院长的医生不是好医生，老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院长，还能做局长、厅长。”
“哈哈，曹哥你真会开玩笑，害我眼泪都笑出来了。什么长就算了，我只想看好病，顺便跟两位老哥一起赚点钱。”
王东借机擦了擦眼睛，抖擞精神继续忽悠：“我有个设想……”
听完王东的设想，两人都缓缓点头，又缓缓摇头。小高把手一摊：“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信。但是我没钱。”
老曹则说道：“我倒是有几万，再借一点的话，估计进入集贸市场勉强够了，但是直接做药企，差得远吧？”
王东笑了笑：“资金方面，我会想一些办法，人员设备等方面，我也有些意向，需要落实，但是曹哥，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你如果拿出全副本事，拉来两三百万还是有把握的吧。”
老曹的眼珠瞪得溜圆，伸手指着王东，半天才说道：“特么的，你小子早就憋着忽悠我上船的吧。Nainai的，我拼了命，就算拉不到三百万，二百多万说不定还真行。Kao，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的老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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