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抢先下手
“天道、仙术。”
古今来看着天青子，这长生阁……
研究的东西居然如此高端？
不过紧接着他想到了长生阁的传闻。
这家势力，传承岁月可是比玄元剑宗还要漫长。
就如他们所说，他们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专门炼丹、研究神通、术法、天道，乃至钻研大道的机构。
由于他们表现的与世无争，再加上自身实力始终不算太差，又很会讨好玄仙界主宰玄元剑宗，以至于玄仙界经历的诸多变故始终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发展。
他们说他们能够克制、破解墨家的天道和仙术，十有八九并不是一句空话。
“若长生阁提供的消息真的有用，未来造化门执掌北域，长生阁的玄仙晋升，绝不会受到任何打压和阻碍，甚至，只要你们有能力，要修成大道金仙我们亦绝不干涉。”
古今来知道他在等什么，平静的给出了许诺。
他自忖他的成长速度，绝对能远在长生阁之上，到时候自然能让这个势力心甘情愿臣服。
得到古今来的许诺，天青子脸上亦是露出笑容：“多谢姜神圣体谅。”
当下，他询问了一声：“姜神圣可有空白玉简。”
古今来将一份玉简交到了他手上。
天青子化身神念一阵波动，大量信息很快注入到了玉简中，然后交到了古今来手上：“墨家传承自玄元剑宗，他们和玄元剑宗一样，走的都是毁灭大道，共由庚金、乙木、玄冥、离火、后土五行大道中的五条主天道，以及雷霆、湮灭、裂解、消融四种天道组成……”
天青子看着查阅玉简资料的古今来，替他进行着讲解。
“毁灭大道在三千大道中威名赫赫，位列前茅，当年玄元剑宗的祖师靠着毁灭大道之力在对抗邪神而组建的玄黄盟中，同境界难堪敌手，不过越强大的大道想要熔炼亦是越困难，自玄元祖师陨落，再加上玄仙界环境剧变，上万年里玄元剑宗再难有一人能练就毁灭大道，重现当年玄元祖师的威名。”
天青子说着，着重点明了一番：“墨家主攻的天道有三门，分别是玄冥、雷霆，以及湮灭，由于湮灭属于毁灭大道中的主要天道，故而他们还能勉强催动伴随毁灭大道衍生出来的道术，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仙术——大无极湮灭剑气。”
古今来看了天青子一样。
炫耀是吧？
常说的仙术？
他还真就不知道。
就连造化门中都没有仙术的相关记载。
不过考虑到造化门终究只是一个中型势力，历史上最强者也不过一尊顶尖道主，他也没有多奢求什么。
“玄元剑宗的仙术有几门？”
“仙术珍贵，玄元剑宗只有伴随毁灭大道衍生的仙术，分别是主要的大无极湮灭剑气，以及针对神兵利器的大裂解术，以强击弱，以寡敌众的五行寂灭神光，除此之外，还有一门自玄黄盟中兑换，以雷霆天道为主的辅助性仙术——雷罚之眼！这门仙术正是玄元剑宗统治玄仙界的根基。”
天青子对这些情报倒是了解的十分详实。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声：“不过我们主要需要了解的便是大无极湮灭剑气，这是一门杀伐惊人的仙术，当年玄元祖师统一玄仙界时，不知多少惊才绝艳的仙人成为这门仙术的剑下亡魂。”
古今来点了点头。
“由于墨家没有人修成毁灭大道，单纯以湮灭天道来催动大无极湮灭剑气威力必然有所欠缺，同时，也因为天道不全，这门仙术亦有了让人有机可乘的缺陷破绽，根据我们这些年来的研究，大无极湮灭剑气的破绽有三……”
天青子耐心的讲解着。
古今来也没有谦虚，用心聆听，但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马上发问。
许久，他才堪堪做到了对大无极湮灭剑气的威力心中有数。
“看样子，敌人的评级又得提升了。”
古今来道了一声。
“仙术，乃是从真正的大道之术中衍化出来的，威力极其巨大，尤其是大无极湮灭剑气本身就是从大毁灭术中简化而来，而大毁灭术则属于毁灭大道极致绚烂的演绎，威力巨大到据说可以毁灭一方世界。”
天青子说到这，似乎有些难以想象毁灭一方世界的大道之术威力能大到什么时候。
好一会儿，他才回了回神，似乎觉得自己这种说法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当下道：“姜神圣走的是先天神圣之路，先天神圣实际上就是大道化身，从姜神圣施展的手段来看……你的路，偏向于高温、烈焰、强光，不知是毕方、祸斗、凤凰，还是神圣朱雀、大日金乌？这些先天神圣中蕴含的大道未必比毁灭大道逊色多少。”
“借你吉言了。”
古今来道了一声。
只是……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不算纯粹的先天神圣之路。
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领悟什么大道之力。
不过……
衍化恒星！
应该偏向先天神圣中的大日金乌多一点。
但他的成就应该不会局限于大日金乌。
思忖着，他再度看了天青子一眼：“你们长生阁一直想着摆脱墨家的束缚，对墨家应该十分了解吧？墨家的玄仙应该不止墨子琊一人吧？仙主、道主又有几人？”
“墨家的玄仙确实不止一个墨子琊，如果我们所料不错的话，三百年前销声匿迹据说前往其他世界探索的墨龙飞应该也修成了玄仙，隐藏在墨家。”
天青子说着，语气一顿：“当然了，也有可能随着玄仙界封闭，他们被拦在了玄仙界之外了。”
“就墨龙飞一个？”
古今来有些诧异。
“不应该是一个么？”
天青子有些愕然。
“就没有更多不出世的老怪物隐藏在暗处？”
“不出世的老怪物……”
天青子很快明白古今来是指什么，当即苦笑：“玄仙界现在的环境不比往昔，如果是万年前，背靠洞天，借助洞天、天道承载岁月对心神的压迫，天仙、玄仙们或许可以活三五千年，但现在……洞天、天道对天仙、玄仙来说已经算是负担，维持着它们正常运转都需要花费大量灵晶，哪还能为天仙、玄仙们分担压力？纵观万年来，活的最久的一位仙主，寿都不及三千。”
古今来知道天青子的言下之意。
所谓的玄仙老祖，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剩下的，仙主、道主、天仙，我这里倒是有些资料，请姜神圣一观。”
天青子再度凝聚出一道神识：“至于天仙以下的，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
古今来点了点头，很快接过这道神识。
“长生阁的善意我接下了，其他的……多说无益，还是等我们造化门赢得了这场战争后再说。”
“那我就在这里预祝姜神圣和造化门旗开得胜。”
天青子拱了拱手。
言罢，他这道化身直接消散。
待得天青子离开，古今来才继续消化着新得到的信息。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虽说长生阁的情报显示墨家只有两位玄仙，但，长生阁的情报未必完全可信，我仍然得将敌人当做三位玄仙来看，而且……他们的战力水准也得提高一些，三个高阶玄仙，甚至不乏其中一两人达到顶尖玄仙的层次。”
古今来喃喃自语。
可紧接着，却是眉头紧锁。
如果真是这个阵容的话，以他现在的能耐，怕是对抗不了墨家玄仙了。
连墨家玄仙都对付不了，更别提他们阵营中数量庞大的天仙、真仙、虚仙了。
“局势很严峻啊。”
古今来缓缓道：“除非我能再得五百道清光，将大日永恒法提升到四重……甚至，四重都有些不够！这种水准只能让我对上墨家三大玄仙时取得一些优势，离以一己之力击溃北域联军仍然差了一些，弄不好，最终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想要破局，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大日永恒法提升到第五重。
也就是得到一千五百道清光。
“即便北域联军两个月后再发起进攻，我充其量都只能再获得一两百道清光了，毕竟，焰河道那些真正业力缠身的高等修炼者几乎都逃离了焰河道，逃进了暴风山脉，就等着北域联军反攻后给他们带路……”
古今来说着，继续望向暴风山脉。
“焰河道的真仙加起来百人不止，虚仙更是数以千计，要是这些虚仙、真仙没有逃走，有足够的虚仙、真仙在，一千五百道清光不说，一个月内凑齐五百道清光却是不难……”
他产生这个想法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足够的虚仙、真仙！？
焰河道中没有足够的虚仙、真仙，可暴风山脉有啊。
经过两个多月的汇聚，北域大量真仙、虚仙集中到了暴风山脉。
别说上百真仙和数千虚仙了，保守估计，现在赶到暴风山脉的真仙已在五百以上，虚仙更是上万。
五百真仙、上万虚仙，若说全是恶人未免有些偏颇，可两个里面抽一个杀了，却绝不会有半点冤枉。
换句话说……
如果他能将这些真仙、虚仙击溃，别说一千五百道清光，就算是两千五百道，都颇有希望。
“作为先天神圣，或者说作为玄仙，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灵活性，如果要打阵地战，玄仙相较于仙主能好得到哪去？我完全可以趁着北域联军尚未彻底完成结集前冲杀一波，尽可能的凑齐一千五百道清光，如果能靠着这轮惨重损失让北域联军那些中小型势力意识到吞并我造化门所需付出的可能是生命代价……他们说不定会自行溃去。”
没有了数量庞大的真仙、虚仙……
攻守之势瞬间易主。
而用于攻击时，造化门现在两百多台承影机甲马上就能派上用场。
到时候战争天平将以极快速度朝造化门倾斜。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风格，主动出击才能把握先机。”
古今来想到这，一步虚踏，身形如光，很快返回烟月宗。
强大的神念快速找到张玉坤后，他直接传音：“让叶言长老、姜宗主那边做好准备，或许……决战将会提前。”
“决战提前？”
张玉坤微微一怔。
“战斗主动权可是掌握在我们手上，凭什么要等他们完成结集后我们再行反击？什么时候开战，我们造化门说的算。”
古今来道：“我将突袭暴风山脉，到时候根据突袭战果，我会给予你们下一步指示，你们做好准备。”
“突袭暴风山脉？”
张玉坤脸色一变：“这……太危险了！墨家老祖墨子琊虽然尚未在暴风山脉现身，可据说墨家家主墨龙轩已经到了暴风山脉主持大局，和他同在暴风山脉的还有墨龙剑、宁玉两大仙主以及万星剑宗的万象仙主，至于道主，更是多达十人……”
“无妨，我心中有数，若事不可为我不会勉强。”
古今来平静道了一声。
张玉坤看了自家太上长老一眼，联想到他成长至今一路上创下的种种奇迹，最终肃然道：“是，我这就进行战争准备。”
古今来点了点头。
在稍稍给了张玉坤一点准备时间后，他脑海中再度流转了一番大无极湮灭剑气的应对之法，而后，一步虚踏，直往数万里外的暴风山脉而去。
……
此时的暴风山脉强者如云。
就如张玉坤所说，仙主、道主加起来十人不止，那些以化身形态降临的天仙更是达到数十之众。
这些人几乎每一个手上都掌握着各种各样的秘术、秘宝，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绝品道器，在他们手上没有十件也有八件。
尽管比不上仙国那些真仙们绝品道器成套的配置，但靠着这些秘术、秘宝，没有修炼过任何敛息功法的古今来根本没办法悄无声息的靠近暴风山脉。
而实际上……
古今来也没有隐藏身形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在他离暴风山脉尚有万里之遥时，山脉当中的墨龙轩、万象仙主、墨龙剑、宁玉仙主等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顿时，他们的脸上满是异色。
“这姜御风……当真以为我们在结集期就没有半分防备不成，不去北域其他地方搞破坏，趁着一些中小型势力主力离开时攻击那些势力的山脉，居然直奔暴风山脉而来？这是要做什么，将我们一网打尽么？”
墨龙轩有些匪夷所思。
“姜御风此人向来猖狂，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直捣黄龙，意图趁着墨子琊老祖不在时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我们重创，这种行为，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万象仙主信誓旦旦道。
“居然真的如此狂妄，简直是视我们这些仙主、道主于无物。”
墨龙剑神色冷淡。
“我们仙主虽有着不逊色于玄仙之力，但终究无法像玄仙一样背靠洞天，战力难以持久，只需要纠缠一番将我们的力量耗尽，我们怕是连体内天道都难以维持运转，那姜御风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也是情理之中。”
宁玉仙主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她亦是四大仙主中唯一一位女性仙主。
此外，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墨家另一位玄仙——墨龙飞的道侣。
“不过，他千算万算，终究没有算到，为了确保这一战的万无一失，我们墨家不止出动了墨子族叔，连龙飞也早早结束了闭关，正潜伏于暴风山脉周边，一来接应响应号召的各地势力，二来，就是为了防御他趁着我们未曾完成结集时偷袭。”
宁玉仙主说着，直接道：“我这就传讯龙飞，他充其量就比姜御风此人慢几十个呼吸就会赶至现场。”
“几十个呼吸而已，我们四人轮流出手，力量甚至都用担心完全耗尽。”
墨龙轩微笑着说道：“等龙飞到了，纠缠住姜御风，墨子琊老祖亦会全速赶来增援，顺利的话，我们甚至不需要出请赤家老祖出手的这笔钱，就能提前将这个所谓的先天神圣斩杀于暴风山脉了。”
其他人亦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
墨家不止有两大玄仙，并且还联络了和他们世代联姻的南域霸主赤家，花费代价请得了赤家老祖于一个月后亲自出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在古今来面对他们墨家的威压居然没有退去时，墨家就意识到古今来必然有所依仗。
所以，他们到时候将会出动三大玄仙、十几位仙主道主，以确保万无一失。
“好了诸位，人到了，召集诸位道主，就让我们看看，这个走上先天神圣之路的姜御风究竟有何手段。”
墨龙轩说罢，整个人腾空而起。
其他三大仙主紧随其后。
不多时，下方亦是有数十道流光冲上云霄，顷刻间抵达数万米高空，于浩荡天风中，直往天际尽头望去。
这些，都是北域联军中的道主、天仙。
至于真仙……
显然没有和这些顶尖大人物并立的资格，只能在暴风山脉朝天际尽头的战场仰望。
“谁先出手？”
墨龙轩道了一声。
“我来吧。”
万象仙主主动站出来：“上一次没有足够的准备，让他从我的后土天道镇压中挣扎而出，这一次，我倒想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够轻易击溃我的天道之力。”
第一个出手，等到后力不继时，他自然也有更多的时间用于恢复损耗。
“安全起见，还是我和万象两人一起出手，一个镇压削弱，一个攻伐牵制。”
墨龙剑尽管神色冷淡，口称古今来狂妄，但真正对上这位先天神圣时却没有半点小觑：“对方终究是战力媲美玄仙的存在，攻破天火宗时展现出来的持续作战能力相较于顶尖玄仙都不逊色多少，两人一起出手，既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我们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墨龙轩、宁玉仙主听了点了点头：“那就靠你们两人开启第一战了。”
“有龙剑仙主出手，怕是我们二人就足以撑到龙飞玄仙到来。”
万象仙主笑着道。
当下，四人再度腾空，直迎向天际尽头快速而至的那道身影。
待得双方相隔数百里时，墨龙轩更是厉声大喝：“姜御风，你们造化门倒行逆施，因一点小冲突便悍然毁灭天火宗，灭尽天火宗满门，此等行径，如若邪魔……”
他话没有说完，却见冲至双方数百里内的身影迎风而涨，以不可思议的迅速化身成了一尊恐怖到一千三百余米的巍峨巨人。
这种恐怖的真仙形态，直让场中众人勃然色变。
“果然是达到九天玄仙境的先天神圣……”
而负责第一批出手的万象仙主、墨龙剑更是第一时间显化出他们的真仙爆发态，身形紧跟着攀升、巨化，化身为两尊八百余米的恐怖身影。
只是……
八百余米相较于一千三百余米……
两者的差距显然不止一丁半点。
几乎就相当于一个一米二，坐车才刚刚需要买半票的小孩和一个一米九五的壮汉。
然而……
这并不是结束。
体量膨胀到一千三百米后，这尊巍峨巨人的体积再度增加，竟是以极快速度达到了一千八百米的恐怖地步。
这一下，双方间大小差异已然被拉升到了极致。
站在古今来身前的万象仙主、墨龙剑看上去几乎已经连小孩都不如，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幼儿园小朋友。
还是读小班的那一种。
“怎么会……”
这一幕，哪怕刚才还胜券在握的墨龙轩都感受到了莫大压力。
绚烂到如同烈日般的光辉不断自古今来身上逸散而出，他身体表面，更是如同有金色的火焰在内部不断流淌。
随着这种金色火焰不断凝聚，一个直径超过两千米的巨大光环开始在他面前成型，同时，一股恐怖的能量在他体内孕育着，直让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辉变得更为强烈，遥遥望去，就像是一轮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大日。
“这姜御风……难道当初攻打天火宗时还隐藏了实力！？”
“该死！别保留力量，我们四人一起出手！”
“激活天道，抢先攻击！”
墨龙轩、宁玉仙主、万象仙主不分先后同时大喝。
下一刻，一股浩荡磅礴的力量自他们体内汹涌而出，显化成诸多异象。
万象仙主头顶上浮现出一座巍峨神山，似乎能镇压天地。
而墨龙剑则和悬剑道主一般，凝聚出了一条庚金天道。
宁玉仙主道化玄冥，衍生出一条幽暗长河，汹涌流淌。
墨龙轩身后则浮现出一个巨大漩涡，漩涡内部蕴含着深层的毁灭，似乎任何物质深入其中，都会被碾成齑粉。
而在他们身上异象浮现的刹那，古今来那道直径两千米的光环成型，随着他连连四指，四道直径超过五百米的恐怖光柱携带着焚烧虚空的高温，对准四大仙主轰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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