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绝望之城【32/40】
“走！快走！”
在皇后区的某条街道上，几个变种人正在狼狈的逃跑。
在他们身后，几个握着手枪的人正在追杀他们。
那些枪手也不是什么极端主义者，更不是趁火打劫的暴徒、
他们就是普通人，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拿起武器的普通人。
几个被从家里赶出来的变种人躲避着身后射来的子弹，他们并不是如X战警那样强大的同胞。
他们只是普通的变种人中的一员。
他们几个里能力最强大的，也不过只能用声音震碎杯子。
子弹对于他们依然是致命的。
“对不起！”
就在这几个变种人冲到街道另一边，即将摆脱身后那些普通人追捕的时候，怒吼一样的咆哮声在他们前方的拐角处响起。
一个握着手枪，带着棒球帽的人突然冲出来。
他一边喊着对不起，一边对眼前惊慌的变种人射击。
这袭击来的太突然了，让奔跑的变种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一个女孩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而其他变种人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护在受伤的同胞身边。
在他们前方和身后，都有持枪的人围了过来。
“你们疯了！”
这会正开车路过这里的老斯坦看到了这一幕。
这老头子愤怒的打开车门，他拄着手杖冲下车，他和自己店里的伙计冲到那几个无助的变种人身前。
这带着茶色墨镜的老头朝着那些持枪的人大喊到：
“他们根本没伤害你们！那个疯子说的话你们也信？杀无辜者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持枪的几个普通人不说话。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后，他们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眼前已经无力反抗的变种人。
小丑在城市里散布谣言，他说会有90万人被从城市里随机挑选出来，被杀死。
除非在2个小时的倒计时结束之前，有50个英雄或者500个变种人被杀死。
这是很险恶很歹毒的用心。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但大街小巷的屏幕与家中电视机上跳动的倒计时，在每一分每一秒的跳动中，都会拨动越发焦躁的心弦。
天空中已经不再有光柱射下，但只要那艘该死的船还在，沉甸甸的压力就会一直压在人们心中。
总会有懦弱的人被压垮。
然后在恐惧的催发下，做出可怕的事情。
“对不起。”
那个带着棒球帽的袭击者别过头，他将手指扣在扳机上，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我们也不是坏人，我们也从没做过坏事...但我们有家人，我们别无选择...”
“你们有家人，他们就没有吗？”
如老狮子一样的老斯坦拄着拐杖，护在受伤的女孩身前。
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他咬着牙喊到：
“你们想活下去，他们就该死吗？”
“就算你们杀光这城市里的变种人又怎么样？你以为那个疯子就会放过我们？”
“别傻了！我不是变种人，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也知道信一个疯子的话有多荒谬！”
“听我说！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这喊声似乎惊醒了几个持枪者。
他们其实也很犹豫。
谁知道那个疯子小丑会不会遵守承诺？
而且，杀人啊...这对普通人来说可远不是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
“时间在流逝啊，朋友们！”
在这街道边的超市橱窗中，摆在那里的十几台电视机里又响起了小丑那让人作呕的声音，他表情夸张的指着屏幕上正在跳动的时间。
他说：
“已经过去20分钟了...你们还没下定决心吗？哦，我知道了，你们在等待支援者，你们还觉得有人会来帮你们，对吧？”
下一秒，在画面转动中，投影被转换到了城区之外，一支被调动起来的国民警卫队正在进入城市。
“让我再给你们点压力，帮你们做出选择吧。”
“来一炮，亲爱的。”
小丑的画外音在屏幕里响起。
下一刻，在那直播的画面中，从天而降的光柱轰在了那支正在进入城市的部队头顶上。
在光柱散去之后，那支数百人的部队已经损伤惨重，三辆装甲车被光柱摧毁，在那散发着硝烟的地面上，还有受伤的士兵们在哀嚎。
“我想这足以让你们下定决心了，朋友们。如果你们还不行动！”
小丑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我就要给你们一点‘惩罚’了。”
画面再次一转，一栋公寓楼被套入了锁定的目标中。
下一刻，耀眼的光柱砸了下来，但却轰在了公寓楼前方的草地上，把那里轰出了一个泥土四溅的大坑。
如果那光柱再偏一点，就会将那栋楼连同其中的所有人都一起杀死。
这是个示威，也是个警告。
“别犹豫了，普通人，杀死那些超人类怪胎吧，他们对你们很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保护他们呢？”
“请记住...”
“你们的杀戮，是在保护自己的同胞，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你们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时间不多咯，20分钟之后，我会再来‘提醒’你们的！”
“啪”
转播的投影在这一刻消散，在三叉戟大厦的楼下主控室里，再次对城市发出了威胁的小丑拨了拨头发，扔掉手里的麦克风。
他整了整衣领，对身边的其他人说：
“好了，我们快逃吧，这里不能待了。”
这家伙抓起手边的金苹果，他用一种恐吓的语气说：
“可怕的超人也许下一刻就会冲进来，凶狠的拗断我们的脖子。”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小丑女扛着马戏团大锤，她诧异的问到：
“你不继续这游戏了吗？亲爱的，你一旦离开这里，九头蛇就会拿回主控台，你对城市的威胁就失败啦！”
“对。”
小丑咧开嘴，他说：
“他们会夺回自己的大玩具，那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才不会去伤害无辜者...”
“但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城市里的人们，可不知道这一点...现在的人呐，很蠢，他们什么都会信...”
“尤其是这种事关性命的事。”
“他们只知道头顶有发疯的船随时会射出子弹，他们只知道自己可能在下一刻就会死，那种持续的恐惧会压垮他们，会驱使他们做出可怕的事情...”
“人性，呵。”
他不屑的笑着，又伸手指了指头顶，他说：
“我们已经不需要头顶那愚蠢的东西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接下来，我们去最后一个地方，把自由还给可爱的智械机器人们。”
“啊，罪恶之花已经被恐惧浇灌，它很快就会开花结果...第一个无辜的死者会出现，仇恨会蔓延，鲜血会催动复仇！”
“去TM的和谐相处，去TM的融入文明，打起来吧！打起来吧...”
小丑一边在被控制的英雄们的护卫下走出地下控制室，一边发疯的挥着手臂：
“一切都该回归最原始的面貌，互相憎恨，互相杀戮，这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样子！”
“对了，别忘了毁掉信息中枢哦，蒙在鼓里的游戏才有意思呢。”
进入电梯里的小丑回头看着身后变得沉默的小丑女。
他并没有注意到哈莉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纠结与不忍，他说：
“说起来，亲爱的，你不觉得这座城市越来越像我们的家乡哥谭了吗？”
“闻一闻吧，这空气中散发出的那种混乱的味道...”
“我已经开始喜欢它了，真的！”
——————————
“咔”
在皇后区的大街上，那几个被持枪者围住的变种人和行凶者完整的看完了街边电视机里画面。
那个护在年轻人身前的老斯坦叹了口气。
他感觉到了周围这几个犹豫的持枪者的态度的变化。
小丑做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们，那种死亡的阴影与恐惧已经笼罩了他们。
他们被吓坏了，他们已经很难冷静下来思考了。
“你们也看到了！”
带着棒球帽的持枪者咬着牙，他双目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变种人，他说：
“那个疯子在逼我们，我们别无选择...”
“对不起，我们真的别无选择。”
他的手指在颤抖，他语无伦次，他将枪口对准了眼前的老斯坦，他说：
“你不是变种人，老头，让开！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
“休想！”
老斯坦身边的几个伙计沉默着让开，但他本人却咬着牙，展开双臂，挡在几个年轻人身前。
这倔强的老头说：
“我上过战场，我打过***鬼子，我和英雄们一起战斗过...”
“你们这几把破枪可吓不住我！”
“混蛋！那些人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才让变种人和人类的敌视消弭，你们现在却要亲手再挑起它...”
“你们都是一群蠢货，我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你是个人类！混蛋！”
另一个持枪者走上前，他推搡着老斯坦，他大喊到：
“现在不杀他们，我们就要死...”
“你该站在你同胞这边！”
“别傻了！”
脸上挨了几拳的老斯坦挥舞着拐杖将那持枪者打退，他也咆哮着喊到：
“你原来也是个种族主义的蠢货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和他们根本没区别！”
“砰”
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已经有人开枪了。
子弹横飞过那受伤女孩的头发，让她发出尖叫，其他的变种人也开始呼唤能力，准备反击。
没人想死！
一场冲突眼看着就要爆发。
“够了！”
怒吼声在这一刻响起，穿着黑黄色作战服的金刚狼洛根从房顶上跳下来。
他挡在同胞身前，为他们挡住射来的子弹，又在火星四溅中，将那几个持枪者击倒在地。
但却并没有杀死他们。
“这城市已经够乱了！诸位，别再继续制造麻烦了。”
洛根伸手将受伤的女孩抱在怀里，他带着这几个变种人离开。
在走出几步之后，他回过头，看着那些绝望的普通人。
然后他又看向了老斯坦，老斯坦也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指着洛根，他说：
“你是...洛根啊！我在见过你！在莱茵河，你是咆哮突击队的一员！你还送了我根雪茄烟！”
“我没印象了，我记忆力不太好。”
洛根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他对老斯坦说：
“我们在泽维尔变种人学院那边建立了防御，那里能抵御那些母舰的齐射。”
“你要是想带着家人去避难也可以，我们欢迎一切无辜者...但不许带武器！”
“把这消息告诉更多人...”
洛根伸手拍了拍老斯坦的肩膀，他说：
“兄弟，你刚才说的很好，我们不该再愚蠢的自相残杀了。”
那几个被打倒的持枪者摄于洛根的力量，不敢反驳。
他们目送着洛根带着几个变种人离开，他们互相对视着。
“去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刚才被打了几拳的老斯坦对洛根挥着手，他转过身，哼了一声，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
“你们，去把各自的亲人接过来，在这里汇合，我们去变种人的地方避难...别带武器，别做蠢事！”
“我有辆卡车。”
那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突然说：
“是用来运货的，有点脏，但可以载很多人...我可以把它开出来。”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老斯坦看着其他几个人，他挥舞着拐杖，大喊到：
“快行动啊！都不想活了吗？”
这喊声让其他人梦如方醒，他们立刻转身冲向自己的街区。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那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回头看着老斯坦，他有些愧疚的说：
“谢谢，兄弟，如果不是你...我们，我们差点就...”
“那个混蛋的拳头真重，但这也没什么。”
老斯坦摸着脸上的淤青，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被混乱笼罩的城市，这个老头低声说：
“唉...看看眼前这一切吧，这让我感觉我好像回到了战场上，但这可比战场糟糕多了。”
“我们不能等着其他人来救我们了。”
老斯坦对自己店里的几个伙计挥了挥手，让他们把车开过来，他扭头对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说：
“我们要自救啊。但也别怕，肯定会有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的，我知道。”
老头子哼了一声，他说：
“肯定会有人打破这黑暗的...”
“英雄们会在这时候登场，成为照亮黑暗的灯塔，我们要对他们充满信心。”
“像小丑那样的人，根本不足为惧，相信我，他会失败的...”
“他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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