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穆托之死
深海之下，一道恐怖的身影正在游动。
它有近200米长，外形就像是一条脊背上长满了狰狞骨刺的古怪的鲸鱼。
在每一次挥动体侧的鱼鳍和巨大的尾巴时，都以千万吨重的海水被拨动，它所到之处，很轻易的就形成了类似于洋流一样的水波。
它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
在深海下的晦暗光芒中，那鳞片闪耀着如金属一样的光泽。
在漫游之中，它似乎感觉到了饥饿，于是便张开嘴巴。
下一刻，如巨兽吞水的低沉声音在海下响起，无数海水被吞入口中，连带着那些海水里存在的海洋生物。
鱼类，甚至还包括一头深海中的大王乌贼以及一只无法逃离那如漩涡一样水柱的锤头鲨。
伴随着这深海怪物满是如鲨鱼一样利齿的嘴巴合拢，那些生物成为了它的口中餐。
而那些冲入躯体中的海水，则通过体内特殊的排水器官，被喷向海中。
下一秒，一道高达50多米的水柱在海面上出现，就如自然奇观一般。
这一幕被手持望远镜的芹泽博士完整的捕捉到，他站在帝王组织的考察船甲板上，看着远方的那一幕，以及更远处，已经历历在目的大陆虚影。
从天空看去，这艘庞大的考察船下方，赫然就是那怪物在水下的影子。
和那影子相比，芹泽博士的考察船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按照利维坦的游动速度，最多20分钟，它就会抵达西海岸内海。”
芹泽博士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他脸上满是忧虑。
除了对泰坦和人类可能发生的战争的忧虑之外，还有对时局的担忧。
幸好薇薇安现在应该不在旧金山。
这让芹泽博士内心稍有些欣慰。
“我之前在C.I.A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关于阿曼达.沃勒的传说，博士。”
在芹泽博士身后，一名穿着军装，佩戴着帝王组织标志的军人低声说道：
“她绝对会做出她刚才宣称的事情，你也亲眼看到‘上帝之杖’对泰坦的伤害了，就算利维坦再厉害，也挡不住那些超级英雄的纠缠。”
“而在复数级的钨金棒的轰击下，它今天也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西海岸。”
“利维坦的死会再次激怒哥斯拉。”
芹泽博士伸手拍打着船舷，他看着海面下方那快速游动的黑影，他说：
“也许怪兽之王会冲上陆地，为它的臣子复仇，它毕竟有智慧，不弱于人类的智慧...上帝之杖也许可以对付利维坦和穆托，但它绝对对付不了哥斯拉。”
“只需要一次原子吐息，也许整个西海岸就会化为一片不合适人类居住的焦土。”
生物学博士转过身，看着他身后的军人，他说：
“人类也有英雄，被激怒的英雄们也会反击，更多的泰坦会在哥斯拉的命令下参战，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怪兽的战争。”
“还有我们在南极发现的那个...那些关于泰坦的传说。”
“泰坦们不能再死了！”
芹泽博士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对身后的军人说：
“组装那个仪器！”
“博士！”
那军人似乎也被这个命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
“我们没有得到许可，是不能动用那仪器的，而且利维坦也不是KONG！你可以用它劝说KONG，是因为KONG有类人的智慧，但利维坦没有！”
“它只是一头喜好虐杀的野兽...一旦建立联系，没准它会立刻回头掀翻这艘船！”
芹泽博士没有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大陆虚影，他摩挲着手里那已经停止走动的手表，片刻之后，他说：
“让船上的所有人立刻撤离！组装好仪器之后，你也撤离，我在这里操纵它。”
芹泽博士说：
“也许我可以劝说利维坦离开这片海域，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试一试。”
“去做吧！”
博士挥了挥手，他身后那名军人还想要劝说，但他最终没说什么，而是朝着博士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芹泽博士所说的仪器，就是当初在纽约之战中使用过一次的声波仪。
那是帝王组织根据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开发出的一种用声波转换语言的独特仪器，它可以将使用者的意思转化为只有远古泰坦们可以听懂的吼叫声。
当初在纽约，梅林就是用这个仪器，将暴躁受伤的KONG引离城市的。
但这东西使用起来很危险。
就如刚才那军人所说，面对KONG这样有智慧的泰坦也许有用，但面对那些生性野蛮，如野兽一样行动的泰坦们，这仪器发出声波只会激怒它们。
芹泽博士看来已经抱定死志了。
“薇薇安...”
芹泽博士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和学生，也是妻子结婚时的照片，他看着那照片上薇薇安幸福的笑，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将按照片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他拍了拍胸口，说：
“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这个世界...就算我死，我也要...”
“唉，你们这些东瀛人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芹泽博士身后响起，惊得博士猛地回头。
他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兜帽的男人，正以一种悠闲的姿态，坐在他身后的船舷上。
那家伙背对着芹泽，双腿翘着叠放在一起，左手抬起在身前，又一只暗红色的，如水晶一样的小渡鸦站在他手臂上。
那渡鸦正歪着脑袋，打量着芹泽博士。
“总喜欢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似乎死亡对于你们这个民族来说是一种解脱的荣耀，但死多容易啊，芹泽...难的是背负着希望与期待继续活下去。”
“你还不知道吧？”
梅林坐在船舷上，眺望着远方海域里游动的黑影，他轻声说：
“薇薇安有你的孩子了，你快当父亲了，而你现在打算抛下这一切，杀身成仁，成为一个英雄...啧啧，真是愚蠢！”
“你...梅林，你！”
芹泽诧异的抬起手，指着梅林。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他说：
“你不是...”
“幸亏我没死。”
梅林转过头，兜帽之下的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芹泽，他说：
“否则我不就没办法救你这个老男人了吗？”
“你们还真是不乖啊，我走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们，把那仪器摧毁掉，永远再别使用它了吗？”
面对梅林的质问，芹泽博士有些惭愧的低下头，他解释到：
“我从薇薇安那里听说了你的警告，但我们不能就这么毁掉它，我们并没有滥用这仪器，实际上，它现在只在一个地方生效。”
芹泽抬起头，对梅林说：
“数个月前，我们在东方古国的边陲雨林中，发现了一座远古时期留下的神庙，那里面安放着怪兽女王，魔斯拉的虫卵。”
“我们用那台仪器实现了魔斯拉的交流，当然只是最初级的精神安抚...”
“不用对我解释这些。”
梅林跳下船舷，渡鸦维克塔跳到了他肩膀上，安静的作为主人的身份挂件。
他走到芹泽身边，他说：
“刚才听到你说，泰坦不能再死了...虽然我知道，你一向主张人类和泰坦和平共处，但我觉得，你说那句话的意思肯定不止这个。”
“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嗯。”
芹泽博士点了点头，他说：
“就在那座古老的神妙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壁画，一些远古的文字，我们还无法解释那些文字，但根据壁画显示，远古泰坦们的存在，并不只是一种自然的奇观。”
“它们是承载着某种使命存在至今的。”
这位远古生物学博士握紧了拳头，他对梅林说：
“它们数量稀少，但力量巨大，就如哥斯拉的存在是为了维持自然的平衡不被打破...其他的泰坦们也有自己的使命，尽管我们还不知道那使命是什么。”
“利维坦，它只是被旧金山海域下的辐射源吸引。”
博士指着远方海面下的黑影，他说：
“它虽然残暴，但平日里也只生活在中空世界的海底，它不该死在这里，我担心的不只是人类和泰坦全面开战，而是，如果它死了，是不是意味着泰坦们的力量缺失了一环。”
“虽然只是某种没有根据的猜测，但...”
芹泽博士停了停，他看向远方，他说：
“但我觉得，泰坦们生来肯定不是为了毁灭人类的，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需要它们的。”
梅林安静的听完了芹泽博士的描述，他摩挲着下巴，说：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信口胡说。”
“算了，组装好那仪器，然后滚回去和薇薇安好好生活吧。”
梅林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他说：
“我还等着你们的孩子出生呢，有家的男人才圆满啊，芹泽，别辜负这一切。”
“那利维坦，还有哥斯拉？”
芹泽看着梅林，他说：
“放任它们不管吗？”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梅林站在甲板上，手指向前轻点。
下一刻，这艘船就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动，前进的速度骤然加快了5倍还多。
在船舱中，重新被梅林召唤回来的小矮妖多比，也正指挥着自己的同伴们，快速的将船上的其他人用移形咒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会处理泰坦的事情的，包括那位怪兽之王哥斯拉。”
背负着双手，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吹动斗篷的梅林，回头对琴泽说：
“我尽力不伤害它们。”
“但如果它们冥顽不明，那么小小的惩罚就会落在它们头上。”
他叹了口气，说：
“我不能过多介入人间事务，琴泽，经过这件事之后，人类官方对泰坦的态度肯定会专为敌视与警惕，所以你如果真的有证据证明泰坦存在对世界有益...”
“那么你最好加快速度，把那些证据拿出来。”
“别忘了复制给我一份，我对此也挺有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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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一头恐怖的怪物从天空中坠落。
那只穆托雄虫残破的双翼艰难的拍打着，还试图重新飞行，但它身上燃烧的烈焰却在不断吞噬它本就不多的生命。
那些能量的火焰将它的外壳烧的如碳一样，它的虫肢都被蛮力打折，或者干脆抽离，那原本还显得威武恐怖的身躯上也布满了焦痕。
就如被放在炭火中烧烤，结果烤过头的食物一样。
它就像是一道流星，从高空中打着旋，冒着烟坠入旧金山的外海海滩上，在着陆的时候在沙滩上砸出了一个巨型的冲击坑。
那些被焚烧的滚烫的鲜血就如腥臭的雨一样洒落大地。
“哇哦！”
守在地面上的亚瑟看着坠落的穆托雄虫，他和自己的女朋友飞快的朝着那东西跑了过去。
这两个人都是年轻人，他们对于这些难得一见的事情都有所好奇。
不过在他们跑到那坠落的虫子的深坑边的时候，却又看到了如火焰一样从天而降的卡罗尔.丹弗斯。
在看到主母大人的瞬间，亚瑟奔跑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婶婶，你也在啊。”
亚瑟的表情变得谄媚，他用独特的称呼对卡罗尔打了个招呼，后者回头看了亚瑟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叫婶婶。”
亚瑟抓着卡拉的手，低声对卡拉说了一句。
“这是梅林叔叔的妻子。”
“我知道，我见过卡罗尔，我们还合作过。”
卡拉不满的甩掉了亚瑟的手，她大大方方的对卡罗尔说：
“好久不见了，卡罗尔。”
“啪”
卡罗尔蜷起的手指砸在卡拉脑袋上，她叉着腰，对卡拉说：
“真没礼貌，你这孩子，既然和亚瑟在一起了，就要叫我婶婶。”
“嗷呜！”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沙坑中的穆托雄虫突然抬起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把亚瑟吓了一跳。
卡罗尔愣了一下，也回头看向旧金山东北部，她说：
“看来那头雌虫死了...”
“麻烦在前面，卡罗尔婶婶。”
亚瑟指着海岸线的方向，对卡罗尔说：
“利维亚已经下沉到海下，它要掀起海浪了，更远的地方，还有...”
“哥斯拉。”
卡罗尔拨了拨头发，打断了亚瑟的话，她说：
“我知道。但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去处理这些麻烦的。”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说完，卡罗尔身上燃起火焰，飞离了这片沙滩，朝着浣熊市的方向飞了回去。
在看到穆托雄虫为雌虫的死悲鸣不休之后，卡罗尔的心情也变得不太好了。
女人嘛，总是这么感性的。
“该干活了。”
亚瑟目送着自家婶婶离开，然后对身边的卡拉说：
“你在这看着这头快死的虫子，我去压制那海潮，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能拖一会是一会。”
“等等。”
卡拉转身拉住了要离开的亚瑟，她问到：
“卡罗尔说有人会处理快来的哥斯拉，她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
亚瑟撇了撇嘴，将沉重的三叉戟扛在肩膀上，他那如雄狮一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他说：
“只能是那个所到之处，都会有奇迹发生的男人咯！”
“那是我的叔叔...最初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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