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波鲁萨利诺：我的弟子不可能是卧底
为了让新世界目前实力最强的白胡子海贼团暂时无法顾及到世界政府的下一步动作，也就是海军即将在鱼人岛开展的“冰封王座”计划，已经有部分情报人员渗透到了这座源源不断为白胡子海贼团提供资金的小岛上——他们将在这里执行秘密任务，从而给海军的正面练兵行动提供援助。
而已经加入海军有些时日，并且也因为自身的优秀和忠诚而被奖励了恶魔果实的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就是已经渗透到这座小岛上的情报人员之一——更准确的说，他还是行动小队的队长。
“来, 喝喝喝！”
伪装成一名普通海贼的罗西南迪给自己身旁这位脸已完全喝得通红的小混混杯子里满满地倒上酒。
“真不好意思啊，让你请客……所以，你刚才要问的是什么事来着？”
“是有关这个镇上管事的老大的事情啦！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小鱼小虾，每新到一个地方，总得了解清楚当地的情况，要不然万一捅了什么篓子, 小命就没啦！”
罗西南迪在繁华的街上和碰到的小混混搭话，打算从小混混那儿打听些消息——这名小混混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角色，刚从赌场出来，心情貌似不佳，请他喝几杯酒就能很容易套话。
“岛上的老大啊，那就是经营赌场的奥利弗先生了！虽然说在上一代去世之后，现在是由他们家的少爷继承家业了！”
“关于这点，兄弟你刚才已经说过啦，不过话说回来，上一代是什么样的人呢？”
“哦，上一代吗……嗯，不算好也不算坏的老派海贼吧。听说和那个大海贼白胡子结了些缘分，所以可以使用他的旗帜。在波多齐巴拉尔塔这里兴盛起来之后倒好……一会儿这个不行、一会儿那个不行, 订了一大堆规矩！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哈哈哈，这个我理解，没办法嘛，毕竟所有挂着白胡子旗帜的岛上都是有禁制的嘛。像是毒品之类的，还有奴隶之类的……”
虽然说海贼是好人这种话违背海军的立场，但受到波鲁萨利诺影响的罗西南迪并不会简单的用立场去评判一个人，他更多的是关注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也就是波鲁萨利诺常说的“论迹不论心”。
就单纯的海贼的身份而言，罗西南迪觉得，像白胡子这种并不喜欢种族霸凌和奴隶制度本身的人，算是一个“好”的海贼。
“这座波多齐巴拉尔塔岛总是人来船往的，哪怕是放着不管，钱也会往这边流过来！赌场还有举办格斗比赛、音乐会之类的活动……而且就算只是像这样的一间小酒吧，营业收入其实也相当可观呢！然而上一代为了换取白胡子旗帜的庇护，把这镇上所有的奴隶买卖都禁掉了……”
喝得烂醉的小混混抱怨个不停——在之前的交流中，罗西南迪了解到他以前好像作为人贩子的中介人曾经风光一时，现在却变得只能凑合着得过且过。
波多齐巴拉尔塔这座岛是建立在以港口为中心的旅游、娱乐和赌博业的基础之上，随之又衍生出了饮食、住宿、造船、商贸……等种种行业，但不管哪种行业，全都由奥利弗一家掌控，或者有奥利弗家族插手。
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的收入将上交给白胡子海贼团，以换得对方那足以吓退新世界绝大多数海贼的旗帜的庇护。
对此，世界政府和海军在之前几乎完全不管不问——准确的应该说是无法插手。
当然了, 在新世界执行任务的海军军舰也有顺路在港口落脚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只要塞些好处, 彼此给上三分面子, 也就能相安无事。
不过嘛, 那是以前海军还并没有足够实力和底气的时候，顶尖战力虽然也有，但年轻一代基本上没有能撑得住场面的人。而现在的海军经过之前的世界征兵与新生代将领们的培养，实力相较于之前已然是大大增长，自然是不肯再像之前那样以稳定为第一方针……
就比如这个源源不断替白胡子海贼团提供资金，堪称金库但是又没有白胡子的儿子们所驻扎的小岛，就是海军和世界政府眼中非常适合开展行动的目标……
“这镇子可是个财富不断聚集的好地方！所以在继承家业之后，奥利弗先生就开始改革了……嘛，其实就是放松管制，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我想知道的就是那个！”
罗西南迪谨慎地确认了一下周围，随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且悄悄拿出一张照片——小混混见了照片之后顿时屏住了呼吸。
“哥们儿，这不是人鱼吗……？！”
照片上的是个人鱼姑娘，而且，还有一枚新鲜的鳞片。
“嘿嘿，这姑娘可是在人鱼岛都算得上红人的美女呢！”
“真的假的……”
小混混顿时紧张起来，赶紧压低了声音，“你手上真有吗，人鱼的姑娘？！”
言语间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能够通过正规渠道流通的奴隶，都是海贼等犯罪者或是世界政府非加盟国的居民，毕竟世界政府需要制定一些不公平的规则来宣扬加入他们的好处和维护自身的统治。
而根据种族、性别等的不同，奴隶的价格也是有高有低。像人鱼族的姑娘至少值数千万贝利，要是能运到圣地玛丽乔亚去拍卖的话，就差脸上都写着“人傻钱多”的天龙人们更是会不惜重金。
“我正发愁找不到出手的门路呢，那时候刚好听到这个镇子的传闻……不过其实我也挺佩服白胡子的仁义的，一方面想出手它，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什么破仁义！白胡子不就是个混账海贼嘛！”
小混混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
“哦？”
“他和我们这些镇上的恶人又有什么区别？偷别人的、抢别人的、杀死别人……一路杀人杀过来，站在所有恶党顶端的人，反倒来说不能买卖奴隶——讲得再了不起，也没有半点说服力哇！说到底，还不都是靠抢别人的东西活着！海贼是要别人的命！人贩子就是夺走别人的人……看，还不都一样嘛！他只不过实力稍微厉害一点罢了！”
一个小混混能有如此的见解和口才，倒是让罗西南迪有些刮目相看了。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小混混的主要观点，和罗西南迪在泽法大将的课上听到的也有些重合。
“哦哦哦！听老哥你一番话，胜过我在海上十年打拼啊！”
罗西南迪装出一副敬佩至极的样子——还别说，他在原剧情中能被战国元帅选为卧底也是有理由的，不光是因为他的恶魔果实能力。单看他这演戏的功力，别说眼前这个小混混了，就是擅长玩弄心计的世界政府高官来看，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可不！想当年老哥我也是大海上有名的男子汉啊！可惜后来时运不济啊……”
小混混被罗西南迪的马屁拍的是无比舒坦，大话什么的章口就莱。
罗西南迪趁热打铁道：“所以兄弟啊，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的人鱼……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逃跑，又被人给擅自卖掉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吧？也不算违背了白胡子这个大海贼的规定吧？”
“喔喔！你小子！”
小混混顿时双眼放光，“嘛，那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只能说运气太差……”
“兄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五五分成就好，我想快点脱手！”
罗西南迪故意表现出着急的样子。
“三七开。”
“不是吧，兄弟，你也太贪心了！我还请你喝酒了啊！”
“真不是我不仗义啊朋友，实在是这个事儿很冒险！”
“算了……等你看到现货，保管眼珠子都掉出来！”
罗西南迪把照片和鳞片都塞进了小混混怀里。
照片其实是海军方面专门去鱼人岛的美人鱼咖啡厅拍的，至于那枚鳞片嘛……贝加庞克博士总是很擅长制造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当然了，以人鱼为幌子，也并非是单纯的从奴隶市场的角度出发，而是充分考虑到了“冰封王座”计划之前的舆论准备——海军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打压海贼才前往鱼人岛的啊，可是为了保护鱼人岛居民们的安全！
“嚯！有那么夸张嘛……喂喂，你小子这么急着出手，该不会那人鱼已经被你小子给提前玩过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价值就大大打折扣了啊！”
小混混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嘛，算了，是我的话也忍不住，而且最后定价的反正也是奥利弗先生，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兄弟，什么时候能见面啊……跟那个奥利弗先生。”
“今晚是大感谢日……每年生意最旺的时候，奥利弗先生可是大忙人。不过既然是人鱼生意，那情况又不同了，而且还有本大爷的亲自出马……你等着，哥哥我来替你安排!”
小混混絮叨着要让罗西南迪好好感谢自己，出门找他的老板商量去了。
罗西南迪看着离去的小混混，笑了笑，将自己面前放置的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也离开了这个酒吧。
在一条人并不算多的巷子中，罗西南迪微微低下头，就像是在低头走路一般。
并没有人能察觉到发动了寂静果实能力的他在对着自己衣领下方的微型电话虫小声说着话：
“罗宾，这里是罗西南迪，去报告萨卡斯基中将，就说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好！你的消息很及时，罗西南迪！再晚一些的话，萨卡斯基中将就忍不住要直接发动攻击了……”
“没办法，波鲁萨利诺先生不在萨卡斯基中将旁边的话，他的脾气就没人能管得住啊……”
……
深夜。
在与波多齐巴拉尔塔的中央街道相隔一段距离的广场上，搭建着一个巨大的帐篷。
那是来这座岛进行巡演的马戏团的帐篷，虽然白天这里是人们携家出游的人气观光景点，但这个时候早已结束了营业，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喀啦——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夜晚的街道上，兀的出现了一个拉着板车的人影。
板车上载着大木箱，拉板车的男人则是脚上戴着枷锁。板车后面也有几个戴脚镣的男人，在运送着看起来十分沉重的货物。
“来了吗？”
给板车引路的罗西南迪从侧门进了马戏团帐篷，白天那个小混混已经在后院里等着了。罗西南迪不动声色地回应后，向对方展示出了货物，拉板车的男人看起来筋疲力尽地跪伏在地。
“哟，怪不得你小子能搞到人鱼啊，你这个奴隶看起来很强壮啊！多少钱买的？”
“哈哈，那是当然，强壮的奴隶才方便用来干体力活嘛~”
罗西南迪回答道，“价格的话，我记不太清了，反正不便宜，上次在香波地群岛拍卖到的，据说以前还是个海贼船的船长呢！”
“……香波地群岛啊，想当年，哥哥我也是那里的名人呢！好多家拍卖会场的老板都和我谈笑风生！”
小混混并不清楚，这个刚才拉着板车，现在低着头的大个子是他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可能见过的身份最高的海军——战斗力彪悍的海军少将道伯曼，人送外号“斗犬”。
“所以……人鱼在那箱子里？”
“没错！”
板车上有个明明白白写着“MERMAID“的木箱。
“在叫奥利弗先生过来之前，先让我确认一下！”
见小混混这么说，罗西南迪于是把木箱上的小窗打开了。透过小窗，可以隐约看到人鱼的一部分尾鳍。
“……放我出去！”
木箱里传出一个稍显沙哑的怯怯的女声。
“噢噢!”
小混混立刻兴奋起来了，女性人鱼可是价值上千万，运气好的话则是上亿的买卖。
“不过怎么感觉这个人鱼的声音很年轻啊，像是比你给的照片上的年轻的多……”
“年轻人鱼嘛，兄弟，这样的货物价格才高！话说回来，我想快点搞定交易，老哥能不能帮忙催催~”
“你等着，我现在就叫奥利弗先生过来，他已经到那边了。”
小混混拿出电话虫打起了电话。
“奥利弗先生……”
“谈妥了，”
小混混放下了电话虫后如此说道，“奥利弗先生马上就到，嗯，你就在那坐着等一下吧！”
“好嘞！”
罗西南迪十分自若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话说回来，你那边的另一个大箱子里是什么啊？”
小混混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着装有人鱼的箱子之外的另一个硕大的箱子好奇的问道。
“哦，那是另外的商品……别！老哥，我劝你还是别看里面比较好！虽然用麻醉药让他睡着了，但终归还是像巨大的蜘蛛一般恐怖的家伙……”
“那可还真吓人呢~”
小混混不以为然地离开了板车——巨大的蜘蛛一般恐怖的家伙，蜘蛛能巨大到哪儿去？能有多恐怖？八成是为了提高售卖的价值而编出的噱头罢了！
“兄弟，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庆典了，真是了不起啊！”
罗西南迪像是无意般的说道。
“那当然，毕竟是奥利弗先生的安排！”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要是只用一句话来形容……我从没见过比他更纯粹的人。”
小混混说出了与他的身份见识完全不符的言论。
“纯粹……？”
如果是波鲁萨利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因为这个小混混的发言而将这位奥利弗先生的危险级上调。毕竟在这个海贼世界，越是纯粹的人越危险，比如一心痴迷剑术的鹰眼、一心只为正义的萨卡斯基、一心只想当上海贼王的路飞等等。
不过罗西南迪终究不是波鲁萨利诺，所以他也只是觉得这个小混混的评价有些意思，并没有多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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