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支书出事
翌日,一大早,赵舒城就骑着小雷家唯一的自行车,来到跟宋运萍约好的地方。
宋运萍也很早就起来,看到赵舒城等在那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赵舒城带着宋运萍来到公社这里,面对工作人员的刁难,宋运萍有些委屈的眼红了。
赵舒城可见不到自己女人流泪,直接看着工作人员,说道:“你能不能办?能不能办?”
对方看到赵舒城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吓得有些哆嗦,说道:“这事得排队,排队,总有一天会轮到你们,我不是说了嘛排队。要是都跟你们一样插队,我们怎么展开工作啊?”
赵舒城好笑的看着对方,说道:“你说排队是吧?我倒是想要看看,我们排在第几个,什么时间能给解决,你能给个准确时间吗?”
“这个我说了不算,我只能说尽快吧!”
赵舒城也不惯着对方,直接拎着对方来到墙角,说道:“能不能办?”
一边的老同志看事情不好,赶紧站出来说道:‘小同志,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赵舒城说道:“我好好说话,但是他也得好好听啊。就这么点事情,磨磨唧唧,推三阻四的,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对于上面的文件有看法,不支持?”
赵舒城的话让对方脸色大变,毕竟他们也算是衙门的人,要是对上面有意见让领导知道了,到时候反而要被闲置在一边了。
“我就问你,他们家脱帽的事情,能不能办?”
小同志说道:‘能办,不过得写申请!’
“申请写好了!”
“然后呢?”
“申请放在这里,到时候得开会讨论,每个礼拜只有礼拜五一次。”
赵舒城说道:“那好,下周一我过来,要是不能拿到批文,我只好去县里申诉,不过到时候怎么样,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能,下周能拿到批文。”
赵舒城点点头,说道:‘行了,云萍,我们走吧!’
赵舒城虽然没有跟原剧情中雷东宝一样动粗吓唬对方,但是赵舒城可是读书看报的人,也了解这些公务人员的习惯。有时候武力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官场套路却可以做到。
宋运萍听到自己家的事情下周就可以解决,特别的开心,所以在跟赵舒城回去的路上,紧紧搂着赵舒城的腰。
赵舒城感觉到后背的柔软,也不由心中一荡。想到自己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荤,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吃肉,不过碍于宋运萍的胆小,赵舒城只能压抑着火气。
赵舒城跟宋运萍商量了一下,两个人虽然订婚了,但是结婚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一方面小雷家现在的情况,赵舒城虽然忙的脚不着地,却还是经济不太好。赵舒城希望到时候风风光光的把宋运萍娶回家,而不是被人指指点点的。
另一方面,宋运萍也不希望这么快离开家,想要多照顾一下父母,也帮着父母照顾家里,供宋运辉读书。
两个人约定好了,等明年的时候,小雷家发展好了,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迎娶宋运萍。
等他们回到小雷家之后,宋运萍继续去养殖场带着村里人养殖长毛兔。赵舒城去砖厂转了一圈之后,看到来来往往的顾客,这才放心一些。
不过看到一些在砖窑附近转悠的村民,赵舒城心里有数。这些人是看到砖窑跟养殖场都赚钱了,希望也能进入砖窑工作。
赵舒城很清楚,单单是靠着砖窑跟养殖场,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所以这些村民想要致富,自己就要想其他的办法。
至于说成立建筑队,带着村民去外面建房子揽活,赵舒城却知道一切时机都不成熟,还不到时候。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小雷家的条件,发展其他的产业。
赵舒城其实早就有计划,那就是村子里后山的竹林。除了各家各户用来扎篱笆搭架子之外,就是挖竹笋,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任由竹子自由生长。
看到竹林就这样浪费,赵舒城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竹子单卖价格不高,但是如果加工成为竹编制品,价格反而可能更高一些。何况赵舒城可是知道,自从78年以后,创汇反而各地市更重要的任务。而竹编制品,是小雷家这样没有什么工业化基础的农村,可以选择的最好的办法。
当赵舒城跟老支书说了这个办法之后,老支书一时间有些迟疑,说道:“东宝啊,你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咱们村现在有这门手艺的人很少了。当年战乱时期,人都吃不饱,更不用说买竹编了。尤其是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竹编艺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篾刀从事其他行业,就算是少数人,也都是编竹席。”
赵舒城点点头,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咱们村现在的壮劳力,很多都没有进入砖厂跟养殖场。我们也不能看着他们跟其他村里人拉开贫富差距,可砖窑厂跟养殖场确实是人满为患,总不能跟以前一样搞大平均,也不能轮流去砖窑场或者养殖场上班,这样人均收入降低,也会打消村民的积极性。”
“所以咱们还是要发展其他产业,而竹编这个行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都想好了,咱们也搞成竹编工厂,施行流水线作业。一部分没有手艺的人,就直接去加工篾片竹丝,剩下的人去制作竹编制品。”
“咱们这些工艺品,主要的销售途径也不是咱们县里或者省里面,反而是要做出精品,做一些大型的壁挂,比如说王羲之的兰亭序,八骏图,唐寅的山水画等等。到时候带着咱们的产品,咱们也去参加广交会,要是能够拿到外贸订单,咱们也可以出口创汇。”
“我打听过了,这创汇任务对于县里来说也很重要,而且这产品价格也会比国内高很多,甚至外汇私底下兑换的话,比公开兑换要高得多。”
老支书听到后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不是投机倒把吗?这不行!’
赵舒城笑着说道:“老叔,我也没想着私下兑换,不过可以跟县里面协商一下,这兑换比例稍微高一点,就够咱们村里人多赚一点。”
老支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迟疑的说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总得试一试吧?何况也不能让村里其他的壮劳力闲着没事干,要知道人都是患寡而患不均,不解决这个问题,村里人迟早眼红,到时候惹出麻烦来就不好了。”
老支书沉思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咱们就开始干,大不了这些东西就卖到县里面或者省城,总能卖得出去。你去统计一下还有多少壮劳力没有活,我去找一下咱们村里的老手艺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来教学。”
“好嘞,老叔,要不说还得是您呢。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关键时候还得是您才能找到合适的人。”
老支书听到赵舒城这样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表明他也很开心。
虽然赵舒城跟老支书都支持开办竹编厂,可惜村里人对于竹编厂能不能赚到钱,甚至能不能跟砖窑或者养殖场收益差不多持怀疑态度。
所以哪怕赵舒城再怎么动员,却也只有一些老艺人以及十几个年轻一点的肯去竹编厂上班,其他人还在持续观望。
尤其是竹编厂开了几个月,一直都只能看到支出,却看不到任何的收益,就算是竹编厂的工人们也有些迟疑了。
砖窑厂跟养殖场的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觉得赵舒城是拿着他们创造的收益,去养着竹编厂,觉得有些不公平。
但是碍于赵舒城跟老支书的威望,所以现在还只是私底下议论一番,还不敢拿到台面上说。
老支书跟赵舒城其实也知道村里人对于竹编厂有意见,也商量过要不要先把竹编厂制作的竹编工艺品拿出去销售一部分,有了一定的经济效益,村民的意见就会少很多。
不过赵舒城却不乐意,今年春季的广交会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们没办法去参加。但是对于秋季的广交会,赵舒城却抱有很大的期待,希望做成一笔大单子,让村里人多一点收入,也能在接下来扩大规模。
老支书在听到赵舒城的想法之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跟赵舒城一起安抚村民,一切都等广交会之后再说。
在此期间,赵舒城用砖窑跟养殖场赚到的钱,不光是补贴竹编厂,甚至还为村里添置了第一台拖拉机,解决村里的运输问题。拖拉机则是让四宝负责,准备以后如果小雷家成立运输队的话,也让四宝管着,不过并没有告诉他。
因为小雷家的产业越来越多,赵舒城不可能跟之前一样,一门心思钉在一个地方,所以赵舒城开始提拔年轻人,负责相关的产业。其中砖窑厂赵舒城交给了雷士根,让他总负责,而养殖场,则是让宋运萍担任负责人兼技术员。至于竹编厂,则是让老支书代为掌管,毕竟只有老支书的威望,才能让对竹编厂有意见的人,不敢多说什么。当然赵舒城自己也在竹编厂上班,一方面监督质量,一方面跟老师傅们一起研发新的竹编,有栩栩如生的丹顶鹤竹编,大熊猫竹编,也有大型的壁挂图画。为此赵舒城还特意去很多的博物馆,拍照,回来根据照片,进行进一步的分解,然后制定编织工艺。
不过正当赵舒城正在筹划着小雷家下一步发展计划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人不甘寂寞,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天,赵舒城跟宋运萍在从现成回来的路上,宋运萍现在不光是小雷家养殖场的厂长,更是利用时间去夜大上课。赵舒城现在每天骑着自行车接送她,一路上商量是不是要把养殖长毛兔的规模继续扩大的时候,却看到四宝着急忙慌的拦在路口,拉着赵舒城往林子里面躲着。
赵舒城皱着眉头,看着四宝问道:“不是,四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先说到底什么事情,让我去哪儿啊?”
“东宝,出大事了,咱们村联产承包的事情不知道被谁给告到公社里面,还有人说咱们村的竹编厂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老支书已经被抓走了,他让我告诉你,你先出去躲几天。”
赵舒城听到后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原剧情中雷东宝直接包产到户让人告了,老支书被抓走,雷东宝这才去县衙表面上是感谢县令,实则是为了找县令说理。
可是赵舒城自己已经规避了这个问题,没想到现在还是被人告了,而且还牵扯到养殖场跟竹编厂的事情。
这让赵舒城一时间有些头大,不过赵舒城却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毕竟这村里的钱怎么花,跟其他人的关系并不大,何况自己也有合适的理由。
所以赵舒城直接从林子里面走出来,朝着村里走去,路上遇到了雷士根他们,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一开始公社的人是来找赵舒城的,没想到赵舒城不在家,所以这才摸到了老支书家里,把老支书给带走了。
赵舒城知道对方是给自己顶罪了,但是这个罪名赵舒城不能承认,也不会让老支书真的帮自己顶罪,所以盘算了一下,还是得去找新上任的徐县长说理。
当然赵舒城并没有慌乱,让村里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砖窑厂不能停工,要不然这烧了一半的砖就废了,何况还有很多订单没有完成。至于养殖场跟竹编厂,也让他们继续工作,不能出乱子。
赵舒城自己则是带着雷士根等人,以及村里的一些其他没有事情的人,去县城找徐县长。
宋运萍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给赵舒城洗衣服洗脸的时候,也要跟着赵舒城一起去,到时候可以稍微克制一下赵舒城的脾气。
赵舒城却笑了一下,说道:“运萍,你不用担心我闹脾气,我还没有那么傻,跟县长闹事。官字两张口,我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你就安心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之后,就去你们家里提亲,确定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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