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幽灵可没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鹊桥门的往事公布以后，确实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不过故事还有后续。
这是团支书松兰同学告诉他的。
“你知道吗？学生会的风纪委昨天下午蹲守在鹊桥门，抓捕了好几对情侣呢！”
“那个……咱们学校的校规好像没有明令禁止恋爱吧？”
“啧啧……作为团支书我就提醒你一点吧，”松兰拍了拍林焕的肩膀，笑嘻嘻地答道，“向阳高中校纪校规第十八条——禁止学生在校内公共场合的行为举止过于亲昵，引起令部分同学感到极度不适的画面内容。”
“……这则校规怎么看都像是在保护单身狗。”
松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诶，林焕同学！果然向阳高中酷毙了吧？”
“并不觉得……”
“啧啧……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松兰明显话里有话，“对了，我还听说负责训斥他们的是教导主任，这些被抓的情侣可真惨，估计都被骂出心理阴影来了。”
教导主任才是好吧……
一想到当年的勇士竟然干起了助纣为虐的勾当，想想就觉得讽刺。
或许……这也是会长的恶趣味？因为按照她当初的说法，她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看上去就像是学生会长临时起意的一个玩笑……至于她说的风纪问题，难道就是对这些恩爱狗看着不顺眼，打算借着这个怪谈的东风把过分秀恩爱的情侣一网打尽？
一想到学生会长愉悦的表情，林焕就有些不寒而栗。
今天要向社团的所有人公布夏沫的存在，林焕突然间有些莫名的紧张。
明明之前和夕晓、和林波儿说起夏沫的时候，都是很轻松的……或许是对路明雪的毒舌有些忌惮吧？还是说……
林焕脑海里浮现出路明雪突然握住他手的画面场景。
“歪歪，狗焕，你今天还没对人家的新裙子做点评吧！”
这是夏沫为了今天和大家见面特意准备的百褶连衣裙——虽然看不到就是了，但夏沫对于这种仪式感却非常重视。
“我只看到了我半个月的零花钱。”
“哼……你就当成美少女换装游戏不好吗？哪有这么真实的VR游戏给你玩。”夏沫笑嘻嘻地拍着林焕的狗头，“你要是想来点刺激的，我也可以……疼疼疼疼疼疼！”
林焕松开了拧着夏沫胳膊的手，“别打扰我学习，现在去一边呆着去，等下课放学。”
“好啦……臭狗焕。”夏沫冲林焕扮了个鬼脸，就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去了。
【林焕同学？夏沫今天在吧？】
夕晓戳着林焕的后背，把笔记本给林焕看。
……又是这样啊。
当夕晓遇到了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她就会主动写在笔记本上，这已经是她的一个习惯了——每每这个时候，林焕也会主动陪着她一起用文字交流。
【在的，换了件新衣服……兴奋地像只猴子。】
就在林焕埋头写字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夕晓凑过来时身上的淡淡清香——她的鼻息呼在林焕的额间，让林焕心神微微荡漾。
【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和沫沫正式打招呼呢……】
【嗯……希望有机会的话——】
夕晓的表情流露着淡淡的忧伤，这是经常闲着没事观察别人的林焕特有的才能——从别人的表情里读取对方的心——当然这个读取的表情语言究竟是对是错，林焕也从未验证过就是了。
于是，三人一齐来到了社团活动教室。
因为夕晓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大家这一次到的都很早——林焕座位上的茶也泡好了，看模样都很正式——只有游马同学眯着眼睛歪着脑袋，鬼知道他是在大瞌睡还是在看着自己。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作为灵异观察社的部长，首先还是由我来亲自说明一下吧。】
夕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单——这是灵异观察社的入部名单。
夕晓、路明雪、林焕、林波儿、游马——本该是这样的才对，
但是在名单的最后，路明雪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夏沫……”路明雪默念着她的名字，若有所思。
“这是新入部的社员吗？”游马提问。
而随着夕晓将目光投向林焕，林焕便走上前来，视线主要落在了路明雪身上，“……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可能很难让人相信，但是——现在大家都是灵异观察社的伙伴，我认为……这件事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这也是……也是她的愿望。”
“难道说，是真实存在的幽灵社员？”游马突然兴奋了起来，“快让她出来和我们见见吧！”
“你这么兴奋干嘛……”林焕很尴尬，就这么被猜中了可真没意思。
游马脸上的笑容逐渐平静，“啊。抱歉……我不是想泡她……虽然听名字像是个女生，我只是……嗯……很想和三次元以外的女生对话而已……”
“抱歉啊……对话的话，可能没办法面对面交谈了。”
林焕取出手机，把夏沫的账号拉进了社团群里。
“大家吼啊！我是夏沫φ(>ω<*)这是第一次和小雪、还有游马同学打招呼，请多多指教！”
“哇！人工智能！我最喜欢的类型！”游马突然兴奋了起来，这让林焕感到有些不适——就在这个时候路明雪却回了一句，
【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
……
……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路明雪身上，夏沫在群里也发出了一个【蛤？】的黑人问号表情。
路明雪合上手机，静静地看着林焕，林焕迟疑了许久才踌躇着开口道，“你……早就知道了？”
路明雪点点头，“之前也是猜的。主要是林波儿同——阿波波的一次发言。”
“阿波波的一次发言？”
林波儿本来一脸平静地望着大家，被盯着的时间过长，很快就露出了OAQ的眼泪。
“你泄露秘密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阿波波继续OAQ。
“阿波波有一次提到过，她一共就六名朋友，并强调了是灵异观察社的大家。”路明雪淡淡道，“既然包括大橘在内都有六位的话，那就代表你们之前的异常举动并不是偶然。”
“可是阿波波数错的概率很大吧？”林焕吐槽道，“你看她一副笨蛋的表情——”
林焕又把林波儿弄哭了。
而也就在这时，路明雪旋即起身，走到林焕的面前，挽起了林焕的手掌。
“……啊，那个、那个啥？”
林焕下意识地挣脱着，路明雪却没有放手——她平静地盯着林焕，“请某人收起各种猥琐的想法……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
路明雪牵起林焕的手，慢慢地向前。
她缓缓抬起空出的右手，五指张开，手腕微微扭动，轻轻地触碰上去。
在他人看来，路明雪只是对着空气在互动而已。
而对林焕而言，路明雪此刻的行为，几乎改变了他的——不，准确的说，是他和夏沫世界线的轨迹。
“能够……感觉得到。”
路明雪的手掌，此时正贴在夏沫的脸颊上。
“很暖和……”
“你呢，夏沫同学？”路明雪继续和空气交流着，“你其实……不是幽灵对吧？”
“因为，幽灵可没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我、我……”
夏沫颤抖着伸出左手，将路明雪的手掌慢慢放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突然从心口涌来，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夏沫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呜咽着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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