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攻与守
骑兵的高速机动性，使得他们在移动中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骑兵一旦停止移动，并且聚集在一起，反而因为目标较大，而容易受到攻击。
现在，鞑袒骑兵全都聚集在了明军所挖的三道深沟之前，其中又以聚集在明军土墙“城门口”的鞑袒骑兵最多。
守在土城上的明军，看到刚才还在疯狂冲锋的鞑袒骑兵全都停了下来，顿时射箭的射箭，打火铳的打火铳，向傻孢子一样立在原地的鞑袒骑兵攻击而去。
“哎呦喂！”
“扑哧哧！”
……
本来停在原地看着明军所挖的壕沟“发呆”的鞑袒骑兵，在突然遭受到明军箭枝跟火铳的集中攻击后，顿时乱了阵脚。有些鞑袒骑兵依旧立在原地，想要拉起弯弓向城头的明军回击；有些鞑袒骑兵则是拨转马头想要先行退走，却被同袍的骑兵阻拦了去路，一时间却是退不回去……
看到城下的鞑袒骑兵一时间乱作一团，明军士卒们攻击的更加起劲起来，攻击乱成一团的敌人，可是所有的士卒最喜欢干的事情了。
巴图蒙克坐在草原上都少有的汗血宝马的马背之上，在后方看到麾下的鞑袒勇士们，不知何故陷入一片慌乱后，赶忙下令收兵。
“嘟，嘟嘟……”
连绵的号角声，让陷入慌乱的鞑袒骑兵，明白了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听着后方传来的号子声，以及后方撤兵的旗令，鞑袒骑兵在饱受明军的弓箭以及火铳的攻击之后，终于退走了。
“鞑袒人退了！”
“鞑袒人被打退了！”
……
看到鞑袒骑兵退去，站在土墙上防守的明军全都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随着鞑袒骑兵的退却，原本因深入草原远离明境而略感士气不振的明军，顿时士气大涨。因为明军士卒们全都觉得，在这草原上防守城墙，跟在明境内的军堡内防守城墙，是一点区别也没有啊！
跟明军士气大振不同的是，刚刚退去的鞑袒骑兵明显对继续攻击明军的城堡有了一些抵触的情绪……
赛罕作为巴图蒙克的亲弟弟，同时也是新组建的万人队的万夫长，便向自己的大哥巴图蒙克建议道：“大汗，明军在草原上新筑的这座土城虽然城墙不高，但是内里防守的明军士卒却有足足四五万之众，我看咱们是不是暂时不要发动勇士们前去攻击了。”
听到弟弟的话语，巴图蒙克摇摇头说道：“赛罕，我们长生天的勇士要是连这么一座，仓促间土筑的小城也攻不破，还如何恢复祖宗的荣光？因而我们不但不能停止攻击，反而应该加大对明军的土城才试。”
巴图蒙克显然是不认可赛罕的说法，因为在达延汗巴图蒙克眼里，眼前这座方圆不大，高度也不高的临时筑成的土城，正好适合让草原上的勇士们拿来练手。如果麾下的勇士们连这么个“弱化版”的明人城堡也打不下来，还如何谈的上：南下明境恢复祖宗的荣光。
赛罕见自己大哥发怒了，便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赛罕依然认为不应该继续攻击明军的土墙，但是大哥兼大汗的巴图蒙克已经决定了继续攻击明军的军堡，赛罕也就不在反对了。
随着麾下的勇士们纷纷退了回来，巴图蒙克终于从前方退回得将士们口中了解到，明军在土城围墙之外，还挖掘了三道阻挡骑兵快速推进的壕沟。
“哼，欺人太甚。”
达延汗巴图蒙克在得知是明军所挖的壕沟，阻挡了麾下勇士们的攻击之后，立刻下令道：“再次攻击的勇士们带足泥土跟杂草，给我把明军挖的壕沟填起来。”
“遵大汗口令！”
俗话说：领导说句话，属下跑断腿。
巴图蒙克的汗令本意是好的，而且是针对眼前的实际情况下达的将令，是一点也错也没有，很符合如今战事的需要。但是，在这个没有麻袋没有编织袋子的时代，想要将泥土带着前去填坑，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不过，出自草原的鞑袒人，不愧是一支天生就是最好的战士的队伍。鞑袒人很快就想出了办法来：那就是将身上的夹衣脱下来，包上泥土或者杂草，然后扔在明军所挖的壕沟中，这样便可以很快就便将前进道路上的壕沟填平，方便己方的大军前进。
于是，在鞑袒人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在城头防守的明军，看到一群赤着上身，挥舞着草原弯刀的“野蛮人”冲了上来……
看到这群不修边幅得鞑袒骑兵，防守在城头的明军，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卧槽！这群野蛮人是哪里来的？”
“估计是鞑袒人在东边的老林子里抓来的女真人吧。”
“鞑袒人真残忍！”
“鞑袒人残忍+1”
“鞑袒人残忍+2”
……
不提守在城头的明军士卒们不停的吐槽着这群杀过来的“野蛮人”。赤着上身的鞑袒骑兵，全都带着一堆用衣物包好的泥土跟杂草，骑着马奔到明军所挖的壕沟附近，便立刻将马背上拖着的泥土扔进了壕沟里。
看到鞑袒骑兵的做法，守城的明军才入梦初醒一般，呼喝着弯弓放箭。可惜，此次鞑袒骑兵前来主要目的，就是为填埋壕沟，因而鞑袒骑兵们一丢下泥土，就拨转马头往回跑。这导致明军士卒们虽然放了不少的箭枝，却没能杀伤多少鞑袒人的骑兵。
随着时间的推移，鞑袒骑兵很快便填满了第一道壕沟，然后又开始向另外一道壕沟里堆放泥土，看鞑袒骑兵的气势，大有一口气将三道壕沟全都填满的意思。
看到鞑袒骑兵主要是前来填埋壕沟，丢下大大小小的土包就跑，总领城头防御的固原镇总兵吴昊，忙下令弓箭手停止射击，改由明军中的火铳手开始轮番向前来填坑得鞑袒骑兵攻击。
随着守城的明军改由火铳手攻击之后，前来填坑的鞑袒骑兵终于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明军火铳枪管中打出的铁砂，所形成的扇面，正好克制光着膀子赤着上身的鞑袒骑兵。
火铳手的攻击虽然没能立马打死多少鞑袒骑兵，但是炙热的铁砂打在赤着上身的鞑袒人上身，却给鞑袒骑兵带来不少的伤患，有不少鞑袒骑兵甚至直接就丧失了战斗力。
虽然城头明军火铳手的攻击给前来“填坑”的鞑袒骑兵带来不少的伤亡，但是得到“填沟”任务的鞑袒骑兵，依然义无反顾的来来去去，将明军土城外所挖掘的壕沟，填埋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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