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葬礼（一）

　　�0�2“谢谢你，海格，”麦格教授马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围在比尔床边的人们，“魔法部的人来后，我可能得去见见他们。海格，请你告诉四个学院的院长——斯拉格霍恩可以代表斯莱特林——说我要马上在我的办公室会见他们，我希望你也来。”

　　�0�2�0�2�0�2�0�2海格点着头，转过身慢慢地走出了屋子。这时麦格教授低头看着哈利。

　　�0�2�0�2�0�2�0�2“在见他们之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哈利、瑞拉、艾尔还有希伯来你们可以过来一下吗……”

　　�0�2�0�2�0�2�0�2哈利站了起来，喃喃地对罗恩、赫敏说：“一会儿见，”便拉着瑞拉跟在麦格教授后面走出了病房。

　　艾尔一把走到瑞拉和哈利的中间，把他们两个隔开。

　　希伯来嘴角微微上扬，“艾尔别紧张嘛。”

　　“远点。”艾尔嫌弃地望着哈利。

　　瑞拉一把扯住艾尔的衣袖，“哥!那是我……”

　　“我还是你哥。”艾尔没等瑞拉说完就接着说道。

　　瑞拉恼怒地推开艾尔，然后左手拉着艾尔，右手拉着哈利，这才高兴道：“走吧。”

　　哈利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忍不住笑出声音了。艾尔用了余光望了一眼哈利，随后说：“走。”

　　这时候外面的走廊显得空空荡荡的，唯一的声音是远处凤凰的歌声。过了好几分钟瑞拉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朝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走去，而是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又过了好几秒钟，她才意识到，麦格教授是代理校长……所以她现在当然是校长……所以石头怪兽后面的房间现在是她的了……

　　�0�2�0�2�0�2�0�2他们一声不响地登上螺旋形楼梯，走进了圆形的办公室。

　　瑞拉不知道自己以为会看到什么，她不由得握紧了哈利和艾尔的手，她在想也许房间里挂着黑纱，甚至邓布利多的遗体也停放在那里。

　　可事实却是，办公室里的一切同他和邓布利多几个小时前离开时一模一样：银质仪器在细腿桌子上嗡嗡旋转，喷吐着烟雾，玻璃匣中格兰芬多的宝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分院帽仍在桌子后面的架子上。

　　但是福克斯的栖木空了，那凤凰仍在场地上哀唱挽歌。一幅新的肖像已经加入霍格沃茨学院已故校长们的行列……邓布利多沉睡在桌子上方的一个金色的像框里，半月形的眼镜架在他的鹰钩鼻上，看上去安详而宁静。

　　�0�2�0�2�0�2�0�2麦格教授瞥了一眼他的肖像，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似乎是让自己硬下心来，然后才绕到桌后。她看着哈利，紧绷的脸上满是皱纹。

　　�0�2�0�2�0�2�0�2“哈利，”她说，“我想知道你和邓布利多教授在晚上离开学校后都做了些什么。”

　　�0�2�0�2�0�2�0�2“我不能告诉你，教授。”哈利说。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的答案也是早就想好了的。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个房间，邓布利多对他说过，他只可以把他们经历的事情告诉罗恩和赫敏还有瑞拉。

　　�0�2�0�2�0�2�0�2“哈利，这可能很重要。”麦格教授说。

　　�0�2�0�2�0�2�0�2“确实是，”哈利说，“很重要，但是他不想让我告诉任何人。”

　　�0�2�0�2�0�2�0�2麦格教授生气地瞪着他。麦格教授只好又看向艾尔，艾尔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当麦格教授看向瑞拉的时候，她也没有说什么，“抱歉，教授，我只是去霍格莫德和哈利他们汇合。”

　　�0�2�0�2�0�2�0�2“波特（哈利注意到麦格又用姓来称呼他了），邓布利多已经死了，我想你应该看到情况有些不同了——”麦格教授依旧不放弃，她又盯着哈利。

　　�0�2�0�2�0�2�0�2“我不这么认为，”哈利耸耸肩说道，“邓布利多从没告诉过我，他死了就可以不继续执行他的命令。”

　　�0�2�0�2�0�2�0�2“但是——”

　　�0�2�0�2�0�2�0�2“但是在魔法部的人来之前，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罗斯默塔女士中了夺魂咒，是她帮助了马尔福和食死徒，所以项链和下了毒的蜂蜜酒——”

　　�0�2�0�2�0�2�0�2“罗斯默塔？”麦格教授难以置信地问，这时有人敲门，斯普劳特、弗立维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跨进屋来，后面跟着仍在大哭的海格，他巨大的身躯随着悲伤而抖动。

　　�0�2�0�2�0�2�0�2“斯内普！”斯拉格霍恩迫不及待地说，他看上去最为震惊，脸色苍白，不停地出汗，“斯内普！我教过他！我以为我了解他！”

　　�0�2�0�2�0�2�0�2还没人来得及答话，一个尖尖的声音从墙上的高处传来，一个一头黑发、留着短刘海的黄脸巫师刚刚回到他的空画布上。

　　�0�2�0�2�0�2�0�2“米勒娃，部长几秒钟后就到，他刚从魔法部幻影移形。”

　　�0�2�0�2�0�2�0�2“谢谢你，埃弗拉。”麦格教授说，然后迅速转身看着教授们。

　　�0�2�0�2�0�2�0�2“在部长到来之前，我想谈谈霍格沃茨学校该何去何从，”她快速地说，“我个人认为我们学校明年不能继续办下去了。校长死在我们一个同事手里，这简直是对霍格沃茨校史的极大玷污，太恐怖了。”

　　�0�2�0�2�0�2�0�2“我相信邓布利多一定希望我们能继续办学，”斯普劳特教授说，“我觉得只要有一个学生想来上学，学校就应该开办。”

　　�0�2�0�2�0�2�0�2“但这之后我们还会有学生吗？”斯拉格霍恩说道，他正用丝绸手帕擦着额头，“父母们会让孩子待在家里，我不能指责他们。我个人认为在霍格沃茨并不比在其他地方更危险，但你不能希望母亲们也这么想。她们会希望全家人在一起，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0�2�0�2�0�2�0�2“我同意，”麦格教授说，“其实，要说邓布利多从未正视霍格沃茨可能有一天会关门，那也是不对的。当初密室重新打开的时候，他就考虑过关闭学校——我必须要说，与城堡深处藏有斯莱特林的怪兽相比，我认为邓布利多教授被谋杀更加令人不安……”

　　�0�2�0�2�0�2�0�2“我们必须找董事们商议，”弗立维教授用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他额头上有很大一块瘀斑，但除此之外，他昏倒在斯内普办公室似乎并未给他造成损伤，“我们必须按章办事。不能这么草率地下结论。”

　　�0�2�0�2�0�2�0�2“海格，你一句话还没有说呢，”麦格教授说，“你的意见是什么，霍格沃茨要继续开办吗？”

　　�0�2�0�2�0�2�0�2在这场谈话中，海格一直用他那满是泪痕的大手帕捂着脸，默默地抽噎着。他抬起红肿的双眼，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教授……这得由几位院长和校长您做决定……”

　　�0�2�0�2�0�2�0�2“邓布利多教授向来看重你的意见，”麦格教授和蔼地说，“我也一样。”

　　�0�2�0�2�0�2�0�2“嗯，我会留下，”海格说，硕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顺着凌乱的胡须流淌下来，“这是我的家，从我十三岁以来一直是。如果有小孩想要我教他们，我会教的。但是……我不知道……霍格沃茨没有了邓布利多……”

　　�0�2�0�2�0�2�0�2他抽噎了一下，脸又一次消失在手帕的后面。一阵沉默。

　　�0�2�0�2�0�2�0�2“很好，”麦格教授说着朝窗外的场地上瞅了一眼，看部长是否已经来了，“这样的话，我必须赞成弗立维的意见，应当先找董事会商议一下，由他们来做最后的决定。”

　　�0�2�0�2�0�2�0�2“现在，怎么送学生回家……有一个意见是宜早不宜迟。必要的话，明天我们可以安排霍格沃茨特快过来——”

　　�0�2�0�2�0�2�0�2“邓布利多的葬礼怎么办？”哈利最后问道。

　　�0�2�0�2�0�2�0�2“嗯……”麦格教授说，声音颤抖着，好像少了一点儿原有的果断，“我——我知道邓布利多的愿望是长眠在这里，在霍格沃茨——”

　　�0�2�0�2�0�2�0�2“那么就这么办，是吗？”哈利急切地问。

　　�0�2�0�2�0�2�0�2“如果部里认为合适的话。”麦格教授说，“还没有一位校长——”

　　�0�2�0�2�0�2�0�2“还没有一位校长对学校做出过如此大的贡献。”海格咆哮道。

　　�0�2�0�2�0�2�0�2“霍格沃茨应该是邓布利多最后安息的地方。”弗立维教授说。

　　�0�2�0�2�0�2�0�2“绝对。”斯普劳特教授说。

　　�0�2�0�2�0�2�0�2“那样的话，”哈利说，“就该等到葬礼结束后再送学生回家。他们想跟校长——”

　　�0�2�0�2�0�2�0�2最后一个词卡在他的喉咙里，但是斯普劳特教授帮他把话说全了。

　　�0�2�0�2�0�2�0�2“告别。”

　　瑞拉把脸靠在哈利的胸膛，艾尔那还握着瑞拉的手一僵，他愣愣地，随后松开了，希伯来拍了拍艾尔的肩膀，用只有他和艾尔声音讲道：“别老是担忧你妹妹的选择。”

　　“我只是担心她被欺负。”艾尔冷不伶仃地讲道。

　　“是吗？”希伯来低喃道。

　　�0�2�0�2�0�2�0�2“说得好，”弗立维教授尖叫道，“说得很好！我们的学生应该感恩，这很合适。我们可以在这之后再安排他们回家。”

　　�0�2�0�2�0�2�0�2“同意。”斯普劳特教授吼道。

　　�0�2�0�2�0�2�0�2“我想……是的……”斯拉格霍恩声音很激动，海格闷闷地发出了一声赞同的抽噎。

　　�0�2�0�2�0�2�0�2“他来了，”麦格教授突然说，眼睛凝视着场地上，“部长……他好像带了个代表团……”

　　�0�2�0�2�0�2�0�2“我可以离开吗，教授？”哈利马上问。哈利能感觉到瑞拉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而且，哈利他今晚一点也不想看到鲁弗斯·斯克林杰，或者被他讯问。

　　�0�2�0�2�0�2�0�2“可以，”麦格教授说，“要快点儿。”�0�2�0�2�0�2�0�2她大步走到门前，拉开门等着们。

　　哈利带着瑞拉迅速走下螺旋形楼梯，穿过空荡荡的走廊，他的隐形衣丢在了天文塔的顶上，但是没有关系，走廊里没人看到他们，连费尔奇、洛丽丝或皮皮鬼都不在。

　　在他拐入通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过道之前，一个人影都没有碰到。

　　哈利担忧地往后面看了看，没有看到艾尔也跟着出来，才松口气。

　　“瑞拉…”哈利轻轻松开瑞拉，用手轻轻抹掉瑞拉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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