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部大家发
“如果给你多到吃不完的好吃的,你会去做那么一件你可以去做的事吗?不管它是好,还是坏,你愿意对它负责,并永远不会忘记吗?”
“会或者不会,这是个问题……”
……
……
……
带冷储藏车厢的火车轰鸣而过,并不算快。
地势起伏不平,缺乏营养像是接近枯萎而又太阳颜色的大草原,兴奋的乌鸦结群停在只剩枯骨的瘦树上,仰望纯净苍穹,热风,前方马蹄阵阵踏起飞尘迎来,来处便像是世界上唯一的小镇。
精悍的左轮手枪颤动在他们的手上。只要穿着牛仔裤皮上衣的他们还在,只要他们骑在马上,只要他们还蹬着一双高筒皮套靴,这个世界就还在。
当然他们需要宽沿高顶毡帽,最好身上再背一把长的复枪,再缠挂些子弹,脖子上再围着一块大的印花方巾。
镇上的警官,发布悬赏通缉,让他们把他们抓起来,直到谁被吊起来,在向上帝宣达誓言的情况下死亡,但没准呢,突然来位勇士,老远的一枪崩断绳子,众目睽睽下将其解放。
还有军队,那是穿着灰蓝军衣浅蓝裤子南方的军人。
他们时常喜欢把衣服中间别着的扣子弄散几颗。
那个在后面穷追不舍的白头发老家伙就曾是军队的一员。
这里很混乱,有时候军人四处离散,有时候好人也是坏人,但无论什么时候,有钱,似乎就够了……
卡尔曼带着众人打算去完成一个任务,他是个年近五十挺着大肚子的红脸大汉,他们穿过了小镇,又经过了跌宕起伏的平原,终于看到一处凹地,那里四处环绕着绿草,外围还有绿树环绕,中间是一个波光粼粼的湖。
就在这湖边,有一个房子,那里住着一家三口,父亲、母亲、与刚出生不久,仍靠在屋内像木桶的摇篮里被母亲晃悠的男婴。
那个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年男人,据说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来到这里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但父亲是怎么来的他真不知道,他只知道,父亲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了,也还是不记得了。他现在只在屋外湖边拿着斧头砍木头,大汗淋漓啊。
急促的马蹄声,前后有之。
这个贤惠的母亲,悠闲织着小孩的衣服,还一边哼着家乡小曲。她就这么自在着,突然,听到几声争吵后的枪响,她吓坏了,呆在坐位上原地不动。
门外,卡尔曼示意旁边的人可以走了,说着掏出一个钱袋仍给了其中一个小头目,那小头目看了看得到的东西,点了点头,带着小弟们离开了。
卡尔曼静静地走进屋中,看到了那个木楞中的母亲。
“抱歉,夫人。”他像个绅士一样如此镇静说,“有人需要,他给了我应得的,我就得替他办事。”说着已经伸出了手枪。
“等下。”那个母亲回过神后,轻轻强忍着泪水轻声说,“别让孩子看见。”说着她放下正在织的衣物,站在孩子旁边,他还在熟睡。
一块红布,准确的说是一块像撕下的的朱红布。
那是男婴的爷爷留下来的,说是自己来这世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怎么来的,他说,这是他的母亲给他做的围脖……
母亲就用那块红布蒙住了他的眼,他并没有挣扎,反而笑了。
“砰!”
一声枪响后,男婴听到了,竟然还是笑,还晃着手……
卡尔曼觉得很诡异,他向四周望了望,又走到木桶摇椅旁,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摇椅,但他一看就知这是东洲才能有的。
男婴像是受到了很好的刺激,仍在不停咯咯再笑。
卡尔曼心头甚至有些害怕,多了几分冷意。
举起了枪,可几乎就在一瞬间,他又缓缓回头,凝视着。
那位曾经的老将终于到了。
“放下枪,举起手来。”老人家说。
“未必吧查德,”卡尔曼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的厉害,可到底谁更快,是说不准的。”说着再次抖下手,枪口对准了男婴。
“这样吧,卡尔曼,”查德也是很清楚的,“首先,谁做的事谁来还,我可以可以给双倍的货色,你把他干掉。
其次,梁的父亲对我的父亲有恩,我与梁又是朋友,我不可能见着他唯一的儿子被你干掉。”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
“我们可以决斗。”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你都这么老了,而干起活计来还那么有力量,怎么我听着这对我有些不公平,我可是连xx都没艹到几个啊。”
“我可以把我的宝藏位置告诉你,凭着上帝起誓,如果你赢了,它们全是你的。”
“刽子手查德的宝藏。”卡尔曼心动了,据说他曾经以贪污之名杀死了自己长官,而那笔至少价值10万块的物资却又被他藏了起来。
“这样吧,查德,”卡尔曼似乎做了某种妥协,“孩子可以活着,但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我总觉得他是个小恶魔,他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东洲人,也不会在这里活的自在。不如把他送走吧,在此之前我必须跟着,直到亲眼看见他离开。
但你欠我一个人情。”
“可以。”查德先放下枪,卡尔曼随后也放下,他们很快来了个拥抱。
“好久不见,查德。”
“你也是……”
这时候两人都仔细着观摩着这个还被蒙着眼的孩子,他已经幸福的睡下了。
“你打算怎么办?”卡尔曼问。
“我们可以到水牛镇上去,听说那里会有东州来往的商队……”查德将孩子抱起来,试图揭开那蒙着的布,卡尔曼有些抵触,似乎揭开这布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记住了,然后他很快就会接受制裁,不过后来一想这不过是自己骗自己,就算真有恶魔又怎么样,去他妈的!
“等下,你先抱着。”查德将布又随手当成了一个“围巾”套在孩子脖子前,又抱给了还有些忐忑的卡尔曼。
他翻开了这木桶摇篮的被子,下面一层是些干草,翻开再下面像是一个木盖子,他从盖子上的镂空像果花瓣一样的图案之中看到了什么,接着把盖子打开……
“一人一半,一人一半……”卡尔曼几乎把孩子举起来了,露出黄牙急切地大叫。
查德伸手一个巴掌“停”的致意,把里面一个沾满灰尘的箱子双手拿起来,接着缓缓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密码锁?”卡尔曼很快凑上前去,“只有三个数?”
“是的,”查德说着很快调整了上面的数字,接着就听到箱子内“咔”的响了一下,可以被打开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4月4日,这是梁的父亲的生日,是我那同样消失的父亲告诉我的。”查德回答。
箱子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不会是什么地图吧?”卡尔曼又问。
查德把本子拿出来大致观望着,并说:“全是汉字,而且我都认识,应该就是纯粹的日记。”
“真的?”卡尔曼似乎有些怀疑。
夜有些深了,他们带着孩子来到一个小酒馆,这时候的孩子已经因为大声哭了起来。
他们问了好一阵,才找到一个奶妈,不过那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还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也住在酒馆里。当查德在好好说话不管用的情况下,一手抱着孩子的卡尔曼直接掏出枪来,说:
“要不拿他妈的钱,要么他妈去死!”
“拿钱……”女人把孩子接过去,卡尔曼立刻从口袋里抓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狠狠地扔了过去。
他们回到了双人房,两人在壁炉前,查德边看日记,边对卡尔曼分析。
“这是梁先生的日记,”查德边看着,先介绍,“他与我父亲几乎是同时来到这里,又几乎同时消失。”
“我的父亲虽然是个白人,但奇怪的是说英语还没有汉语好,但与梁先生是永远的朋友。
“‘就在这里,我看了她,她实在太美了,‘这是梁先生遇到自己的妻子,她原本是铁路工人的女儿,同样不知道怎么来到威斯特。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一部分,他说,‘我感觉我的内心都要崩溃了,我无力承担这个世界被玩弄者的责任,我请求接受制裁,我还有孩子,我希望他能自己选择……
“‘这个愚蠢的世界,苦苦的折磨,我表面光鲜下不过是表演给人看的小丑,这就像是《西部世界》,世界是沉醉的丑陋发泄地,没有金手指的人注定要被淘汰。‘
“‘制裁我吧,管理员,动用你的鼠标,在屏幕前行驶你无比纯洁光荣的权力,把我删的一干二净……‘”
“什么是鼠标?”卡尔曼突然问。
“我不知道,”查德把笔记本合上继续说下去,“我在路上看了差不多的章节,似乎梁先生想要表达的是我们被某种无形的手控制着,而我们的存在轻易就会被摧毁,他反复提到东洲一个叫大运国的地方,他说,他要刻意去创造违规条件,还要让观众都离开……”
“我懂了,这老东西是不是说我们他妈活着就是演戏啊?”卡尔曼突然像是懂了。
“也许吧。”查德站了起来,走过去把书放在桌上,喝了一口茶,又坐了回去,他躬着身,双腿岔开,两手交叉放在中间。
“总之有点很重要,那就是梁先生和我父亲都消失了,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也存在着某种关联,他们似乎都执着于某个可怕的事实,但我的父亲从未向我提及这些事。”
“我想这老头不过是疯了罢了。”卡尔曼哈哈大笑,“没有意思的。”
“可他们确实消失了,就在那一瞬间我就像是忘了所有人的感觉,好像对以前他们的想法突然像做梦一样,现在醒来就全忘了。”
“那是因为你也老糊涂了,也许你该把宝藏的位置告诉我……”
“后面还有大量描写大运国的情节,很是奇幻,我也看不什么懂,大概是说那个国家统一了全世界,而枪炮都是他们发明的,他说这才是真实的历史,如果他被消失的那段历史应该也会彻底抹去。
而历史,就是用来遗忘的……”
“一个民族主义者的自我yy罢了,”卡尔曼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唯有查德久久不能入睡,仍旧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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