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抉择
大教堂内，因锻造而产生的炽热逐渐退去。
苏晓原本认为，这次要在解决与死寂城的因果后，才能获得首件起源级装备，没想到的是，恶魔铁匠竟锻出了一件。
此装备名为【封魔】，通体透黑，将其拿起后能感觉到，刀鞘整体被细细打磨过，让其表面既有足够的摩擦力方便固定，又不会显得手感粗糙。
位于刀鞘上半截的位置，缠着尾指宽的皮质，这是某种深渊滋生物的皮，这不是苏晓提供的材料，而是恶魔铁匠的存藏品。
铮～
苏晓拔出腰间的斩龙闪，准备将其归鞘，可斩龙闪刚出鞘，刀身上就蔓延出血红与黑蓝色两种相互缠绕的烟气，显然是因【封魔】，才有了此等变化。
“就算在轮回乐园当猎杀者，魔灵也不应该成长到这种程度，魔灵有这么暴戾的血气，你是吸掠了古战场的血气吗。”
坐在一旁石座上畅饮美酒的恶魔铁匠开口，他将所打造刀鞘命名为【封魔】，是有独特意义的，只不过，他所说的吸掠古战场血气，更像是种比喻。
恶魔铁匠存在已久，在他看来，就算是灭法，应该也不会吸掠古战场的血气才对，大概不会。
苏晓手中的长刀归鞘，随着长刀归鞘于【封魔】，刀上血红与黑蓝色两种相互缠绕的烟气消散。
“去古战场吸掠血气，除了会被那里的血气侵蚀外，还有其他风险？”
苏晓开口，听闻此言，正在畅饮美酒的恶魔铁匠动作一顿，他上下打量苏晓，道：
“你去古战场吸掠血气了？”
恶魔铁匠问话间，已是皱起眉头，一旁的罪亚斯、伍德都投来目光，那种不愧是你的眼神，就算没去与他们对视，也能感觉到。
“偶尔会去。”
闻言，恶魔铁匠饮尽美酒，呼了口酒气后，道：“如果能完全祛除残渣，那里的血气的确很特殊，但……”
恶魔铁匠没继续说，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一名先代灭法，也就是马文·华尔兹的师傅，对方连刀魔能量都吸收进自身了。
如此一想，有灭法去吸掠古战场的血气，一下就合情合理。
恶魔铁匠回到熔炉旁，拿起个小号锻造锤，在一处偏矮的锻造台上，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什么，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向苏晓等人看来，道：
“没其他事还不滚，在我这凑什么热闹。”
言罢，锻造间的石门缓缓降下，只能听到里面传来急促但有节奏的叮叮当当敲打声，恶魔铁匠的锻造水平没的说，脾气也同样不好。
恶魔铁匠的成名期，是在灭法时代，那不仅是灭法者的时代，也是炼金与锻造的黄金时代。
第二纪·炼金文明不必多说，至于锻造，当时除恶魔铁匠外，风海大陆、古龙国度，各有一位绝顶的铁匠，后世这三位被称为传说铁匠。
三位传说铁匠，虚空中的自然是恶魔铁匠，而风海大陆的，则是矮人王，最后的古龙国度，是一位名叫熔火巨人的铁匠。
据说这三人还互相比拼过锻造水平，但那是私下的隐秘集会，结果自然无从得知，像这种层次的锻造大宗师，自然不会公开比拼，更不会让一群观众指指点点，他们三人私下集会的目的，更多是想从其他两人的锻造技艺中，找到些自己没有的技艺之魂。
据苏晓了解，这三位传说铁匠，恶魔铁匠擅长锻造杀伐之器，所锻造的作品戾气偏重。
矮人王擅长锻造偏向元素特性的武器，那边有种秘法，让所锻造武器与元素力量达成均衡的循环关系，乃至于，以此法让世界内的元素力量越发强盛，正因如此，奥术永恒星与超脱原生世界·风海大陆，一直是合作关系。
最后一位传说铁匠熔火巨人，他的行踪已无人知晓，曾经他居住在古龙国度，但后来古龙们与太阳神族进行了近乎同归于尽的战役后，两方阵营相继没落。
一直提倡双方互相保持克制的熔火巨人，在目睹那场惨烈的血战后，落寞的离开了，下路不明，三位传说铁匠中，这位所打造的战甲独一无二。
那种战甲初始不强大，会与穿戴者的实力层次相近，但这战甲更像是半个活物，会陪伴着穿戴者一同成长，熔火巨人本人沉默寡言，但他所打造的战甲，有不少都特别能说。
最为奇特的是，当穿戴者战败后，这类战甲还会裹住穿戴者的身躯，操控着身躯逃跑，据说，要是和这战甲互相认同，危难时刻，这战甲还愿意帮穿戴者断后。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身能成长，而且和巴哈差不多能bb的战甲，属于对敌自带‘嘲讽能力’。
苏晓一小时前刚与罪孽集合体分了胜负，他此时急需休息，外加罪亚斯与伍德都选好了证明物，以证明物吸收人造源石，从而获得等级足够高的庇护，也需要一定时间，他索性走进一间小房间内，盘坐在木床|上休息。
为了解决掉罪孽集合体，苏晓采取以伤换杀的方式，削减狼骑士与圣歌团成员的数量，所以他的伤势可想而知，在伤势彻底恢复，且自身状态到达巅峰前，他绝不会向「至高圣所」进发，那是最终的决战之地，能否活着离开死寂城，就要看「至高圣所」内的情况如何。
冥想+灰色侍女的治疗后，苏晓的状态好了很多，胸膛内的气闷感荡然无存，各脏器也不再刺痛，灰色侍女的治疗能力，一如既往的可靠。
这次的锻造与提升装备虽成功，但委托恶魔铁匠修理的三插槽制式铭文基座，被恶魔铁匠修理到报废了。
这是难免的，铭文基座是乐园阵营的独有资源，恶魔铁匠虽见过这东西，但既没锻过，也没深入研究过，之前只是说试试，原话是，有九成概率修不好。
就算如此，苏晓依然委托恶魔铁匠帮忙修理，原因无他，其他铁匠根本不接受这委托，不对，里德很愿意接受这委托，但苏晓发现，里德不是有把握修这三插槽制式铭文基座，而是想几锤子下去将其砸开，研究下里面的结构。
现在看来，修理三插槽制式铭文基座方面，找里德和恶魔铁匠，好像区别不大，前者是直接砸，后者是试着修一下，发现根本修不明白，也是上锻造锤砸。
否则的话，苏晓想不出是什么修理法，能把三插槽制式铭文基座修成碎渣，碎到比过了筛子还细。
虽说恶魔铁匠直言，再让他砸上三五个铭文基座，他就能搞清楚这东西的结构与原理，从而能进行良好的修理，但考虑到铭文基座的价格与稀少程度，苏晓选择无视这点。
不用说都知道，恶魔铁匠是看上苏晓现在佩戴的【铭文基座·怒像】，并非想占为己有，而是想砸开，研究下里面的结构。
苏晓拿起一旁归鞘中的斩龙闪，为了打造刀鞘与提升【血羽】，可是消耗了两颗宝贵的邪神灵魂，外加足足100盎司的时空之力，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珍贵材料，这还是恶魔铁匠没收锻造费，以及对【封魔】很满意，后续恶魔铁匠还自添了些材料。
苏晓查看新刀鞘【封魔】的属性，属性还没看到，提示先出现。
【提示：你已获得首件起源级装备。】
【你获得权限：高评分恒定。】
【提示：晋升九阶，或是获得首件起源级装备，即可激活此权限。】
【起源级装备：评分为1500～3000点，装备具有唯一特性，每个世界所能产出的满评分·起源级装备有限（通过虚空之树与乐园公证所打造出的起源级装备，将不受产地限制）。】
……
之前无法查看【银月之刃】的评分，苏晓就知晓这点，那时还认为，必须晋升九阶才能获得这权限，现在看来，首次获得起源级装备也能将其激活。
关闭提示，苏晓继续查看新刀鞘的属性。
【封魔】
产地：轮回乐园·公证。
品质：起源级
类别：刀鞘（自适应）
耐久度：210/210点。
装备需求：灭法之影。
基础效果：当斩龙闪的魔刃能力未进入冷却阶段前，猎杀者以斩龙闪所造成的刀术伤害，将额外附带敌人1.5～3%最大生命值的能量侵蚀伤害。
提示：此伤害将在1.5～3秒内达到最大化，期间受攻击者将难以大量聚集身体能量。
装备效果1，封魔（核心·被动）：当灭法之刃归鞘后，可让「刃之魔灵」进入封眠状态。
提示：进入封眠后，「刃之魔灵」将不会继续外放混乱杀想，从而避免周边生灵陷入狂乱的怒杀状态中（武器主天然豁免此异常状态）。
提示：「刃之魔灵」进入封眠状态后，将加快对所吞噬本源能量的「消化」速度。
装备效果2，魔灵唤醒（核心·被动）：此特性暂无法激活。
提示：当猎杀者的至尊锋刃能力达到Lv.EX后，可激活此特性。
提示：在激活此特性后，此特性将从本装备上剥离，转变为猎杀者自身所掌握能力，此能力可暂时将「刃之魔灵」彻底唤醒，使其进入「狂噬状态」，从而吞噬「不死特性」敌人的本源能量，以达到将其消灭的目的。
提示：在此能力被剥离后，封魔刀鞘将得到一种新能力，且此能力必定为加成「狂噬状态」中的「刃之魔灵」。
装备效果3，蕴鞘（被动）：斩龙闪处于归鞘状态时，将开始蓄势，通过缓慢消耗灵魂能量，提升下次斩击威力与拔刀速度，蓄势中，将每小时提升3.5%攻击强度与1.5%的拔刀速度，最高可提升65%攻击强度与32%拔刀速度。
提示：此攻击强度加成，仅可保持一次斩击，且无论本次斩击是否命中敌人，均会消耗掉本次蓄势效果。
评分：3000点（起源级装备评分为1500～3000点）。
简介：弑神伐恶，封魔者，可斩戮不死，不死亦为魔灵之食粮。
价格：无法出售。
……
查看完【封魔】的属性，苏晓确定了一件事，这刀鞘是对灭法量身定制，想必，以前恶魔铁匠也为其他灭法打造过类似的刀鞘。
初看【封魔】的属性，是基础效果与装备效果3的加成更明显，可毋庸置疑的是，「封魔」效果与「魔灵唤醒」，才是这刀鞘的核心所在。
眼下斩龙闪的刃之魔灵，还不需要进行「封魔」，至少在苏晓的感觉中，暂时还没这个必要。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想到此处，苏晓出了小房间，去找恶魔铁匠。
刚到锻造间，迎接苏晓的，是恶魔铁匠不太友善的目光，这么多天，恶魔铁匠一直帮忙无偿打造装备，眼下的情况是，近几天内，要是苏晓再提出让恶魔铁匠帮忙打造什么，最大的可能，是迎面挨上一铁锤。
不过在得知苏晓是来询问「刃之魔灵」的「狂噬状态」后，恶魔铁匠的目光相对友善了点，但也没说太多，只说了，今后你遇到难缠的深渊滋生物，就知道刃之魔灵有多重要。
回到休息的小房间内，盘坐在木床|上的苏晓，将斩龙闪出鞘一截，恶魔铁匠的意思已是很明显，晋升九阶，距离与深渊滋生物战斗已经不远了。
寻常的深渊滋生物还好，但有些深渊滋生物，其拥有不死、不灭特性，哪怕这次将其杀死，都烧成灰了，但没过几天，这深渊滋生物又出现。
对上这种极度难缠的深渊滋生物，无往不利的斩杀都没作用，完全豁免斩杀，是这类深渊滋生物独有的特性，其他存在，哪怕再强，也都无法豁免斩杀，除非通过了斩杀能力激活途中的判定，这是打断性豁免斩杀能力，而非完全豁免斩杀。
更何况，这类深渊滋生物不仅是不死、不灭，还具有强悍的侵蚀性、同化性、再生性、腐蚀性，别说打持久战，遇到后，几个照面解决不掉，大概率就栽了。
先代灭法们，经常对付这些可怕存在，既然斩杀对这些可怕存在无效，就让刃之魔灵短暂的进入「狂噬状态」，从而吞噬掉这类深渊滋生物的本源，再让刃之魔灵慢慢消化掉这本源，彻底消灭这些可怕的深渊滋生物。
苏晓好像知道，为何有些高阶世界的态度，对灭法是既恨到牙根痒痒，又抱有一定的欢迎态度。
恨到牙根痒痒，是因为灭法强盗般的洗劫……咳，是灭法的资源合理分配，有时比较难以接受。
而欢迎，则是因为，一旦某个世界内，出现那种不死不灭的深渊滋生物，将迎来噩梦般的灾难，说这类深渊滋生物，一只足矣让一个世界灭亡，那一点都不夸张。
永光世界内关着的那些「灭世级」族群，有不少就是这类深渊滋生物所畸变而成，那些玩意畸变到连「狂噬状态」的刃之魔灵，都无法彻底消化其本源了，就只能通过刃之魔灵暂时囚困其本源，然后将其关到永光世界。
如此想来，苏晓心中对永光世界的定位一下就清晰了，他今后要是遇到既无法斩杀，也无法以刃之魔灵消化其本源的深渊滋生物，就将其丢进永光世界。
在苏晓看来，那种没有理智，乃至于没有自我概念的可怕存在，真的没必要与其死磕，遇到了就是认倒霉，将其处理掉。
放下归鞘中的斩龙闪，苏晓将【血羽】取出，经一次提升后，血羽已从第三梯队的霸主级装备，晋升到第二梯队。
【血羽】
产地：霸主生物·圣灵鸟
品质：霸主级
类别：特殊装备
耐久度：25/25点。
装备需求：魅力属性5点以下。
优良使用效果：魅力属性2点以下。
最佳使用效果：魅力属性0点以下。
装备效果1：恶之风华（主动）：血羽将在短时间内破碎，并附着至敌人体表，效果持续10分钟，在此期间，敌人所释放治疗类技能，将对敌方人员造成等量真实伤害效果。
提示：如被血羽依附的敌方单位在20秒内未使用治疗类能力，将触发即死效果。
提示：恶之风华（主动）具有传递性，如附着者死亡，将自动依附至下一个治疗系敌方人员体表，持续时间重置。
提示：被血羽所依附的敌方单位，如对血羽的持有者（苏晓）释放治疗类能力，本次治疗效果将提升5倍。
提示：恶之风华（主动）将消耗此装备5点耐久度。
提示：此装备耐久度仅可在轮回乐园内修理。
装备效果2：深度损伤（主动）：血羽将在短时间内破碎，并附着至治疗系敌人体表，效果持续72小时，在此期间，敌人所释放治疗类技能，初始将对敌方人员造成正常的治疗效果，但在本次治疗结束后，承受治疗的敌方单位，将在后续的随机时间内，承受本次治疗强度×3.9的持续性真实伤害（如承受1000点治疗效果，当治疗结束后的1～600秒内，被治疗者将承受3900点真实伤害）。
提示：当敌人死于此治疗反噬伤害后，将默认为猎杀者所击杀。
提示：此状态下，血羽拥有极强的隐蔽性，可规避96.7%以上侦测效果，且不可被净化、强制剥离等。
提示：当持续效果结束时，猎杀者可无视距离，强制收回血羽。
提示；深度损伤（主动）将消耗此装备10点耐久度。
提示：此装备耐久度仅可在轮回乐园内修理。
评分：2350点。
简介：圣洁之鸟被鲜血侵染，她死前的哀鸣，注定唯有恶徒才有资格使用血羽——恶之华·博斯韦尔。
价格：无法出售。
……
血羽的第一种特性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强度有所提升，原来是持续5分钟，现在达到了10分钟。
相比原本的效果，新出现的能力，则比较有趣，这能力悄无声息，被血羽攀附的治疗系自己都难以发现。
但在之后的72小时内，这名治疗系将成为队友的噩梦，他在治疗队友后，初始不会有异样，可在后续的1～600秒的某个时间点上，承受他这次治疗的队友，会突然受到持续性真实伤害。
这伤害是之前那次治疗强度的3.9倍，如若在危难关头，一伙人正与强敌厮杀，前排挡住敌人的近战系挨上这一下，说这个小队会在短时间内团灭，也一点不夸张。
就算运气好，被治疗者是在战斗结束后，才承受持续性真实伤害，遇到此等奇袭，被治疗者会第一时间向队伍中的治疗系求助，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小队中的可靠大奶妈，已化为毒奶，治疗的越多，过会他暴毙的就越快。
简单而言，血羽的第二种能力，就是给治疗系附带了后续的真实伤害，效果虽简单，杀伤力却格外惊人。
苏晓感觉，这种状态下的血羽，是暗杀型装备，只需对敌对小队的治疗系使用，后续就不用管了，3天内，那小队有九成以上概率全灭。
除了当暗杀型装备用，今后在与一伙敌人交战时，如无法一次将其团灭，完全可以在一场战斗的胜利中，故意放跑‘侥幸’存活下来的治疗系，然后悄无声息将血羽攀附在其身上，让其化为毒奶归队，更奇妙的是，这毒奶并不知道自己是毒奶。
“外面有人找你。”
咕噜刚走进小房间，她的脚步一顿，原因是，她意识空间内圣诗的灵魂波动忽然变强并醒来。
从被圣诗缠上到现在，咕噜从未在圣诗的魂体上，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那感觉，就像被丢进一群老虎中的猫，全身炸毛到和遭了雷劈一样。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圣诗开口，语气中的警惕毫不掩饰。
“……”
苏晓没说话，将血羽收起，血羽这种装备的底细，自然是不能被圣诗所知晓，毕竟，这位可是八阶最强治疗系契约者，要是对方看到血羽的属性，只会有两种结果，1.今后见到苏晓，转身就走，时刻与苏晓保持20公里以上的安全距离，2.想尽办法破坏掉血羽，否则心中难安。
考虑到战力上的差距，圣诗要是选择第二种策略，她大概率会成为血羽的首个体验者。
不理会圣诗的警惕，苏晓问道：“谁来找我。”
“乌鸦女。”
留下这句话，咕噜戴耳机听着音乐离开，之后的战斗，她绝不会参与，有胆魄和找死，是两个概念。
苏晓出了大教堂，来到薄雾弥散的安眠庭院内，果不其然，乌鸦女正坐在干涸的喷泉池旁，身上披着黑色羽衣，气息衰弱。
“我快死了。”
乌鸦女抬起头，她的眼底依然漆黑，瞳孔却变成了莹白色，这代表，她在损耗生命力抵抗着什么。
“……”
苏晓没说话，但已经猜到乌鸦女的意图。
“我误入暗区，被深渊滋生物侵蚀，奇怪的是，死灵之书不允许其他敌人杀死我，但对我被深渊滋生物侵蚀而死，它并不准备阻拦，所以，我快死了，你会在我这次回奥术永恒星前，看着我死？我可是还没把死灵之书带回去。”
乌鸦女咧嘴笑了，若非是奥术永恒星出身，大概率成为轮回乐园的契约者，或者说，成为猎杀者也很有可能。
其实她来此地，就是碰碰运气而已，因之前过于倒霉，被深渊滋生物盯上，眼下要是死在此地，那也没办法，要是没死，就赚了。
“你会就这样放任我死？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
苏晓看着靠坐在干枯水潭旁的乌鸦女，一旁的布布汪、阿姆、巴哈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它们三个逐渐靠拢到一起，就差互相抱一起，因为苏晓此刻的目光，让它们回忆起被大修的经历。
“……”
苏晓向大教堂走去，后面艰难起身的乌鸦女，走着走着，脸上再次浮现笑容，被算计到都快与空气斗智斗勇的她，终于扳回一局，显然，她并不知道治疗过程中，会遭遇什么难忘的经历。
八小时后，靠坐在干涸喷泉池旁的乌鸦女悠悠醒来，她疑惑的环顾周边，之后抬手，看着自己包裹着绷带的右手。
对于之前这八小时间的经历，乌鸦女的印象中一片空白，她能感觉到，这不是被割离了部分记忆，而是出于某些原因，她自己将这部分记忆封禁了，似乎在这只有几小时的记忆中，包含着难以想象的恐惧与痛楚。
“嗯？”
乌鸦女眯起眸子，心中狐疑，为何她的伤势痊愈了这么多，以及，她是怎么来到这的。
“这是……什么鬼东西。”
乌鸦女盯着自己左手心上的一枚ф印记，虽说这印记在逐渐隐没，可她总感觉，这东西看着像可激发一次的契约，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缭绕在她心间。
乌鸦女闪身离开了安眠庭院，百米外的大教堂顶，苏晓单手按在一张飘浮在前方的羊皮纸上。
‘契约……成立。’
羊皮纸隐没，不远处的伍德看到这一幕后，瞳焰凝实几分，对这种一次性的契约，他很感兴趣。
苏晓回到大教堂内，他此时的状态已恢复到巅峰，是时候向至高圣所进发。
“我这没问题了。”
罪亚斯抬手，他食指上已戴了枚戒指，这是吸收了大量人造源石的证明物。
一旁的伍德也是如此，他的暗紫色西装胸膛处，别着枚胸针，这同样是证明物。
布布汪、阿姆、巴哈也都准备妥善，如果在至高圣所内发生战斗，阿姆将是本次的坦系，至于能挡住多久，这就不清楚。
一行人走进传送装置所在的小房间内，随着空间传送被激活，周边一切都模糊片刻，当四周的景象恢复清晰时，众人已经位于「赎罪殿」的偏殿内。
出了偏殿，来到「赎罪殿」里侧的门扇前，透过打开的门扇，门外的景象一片灰暗，灰色絮状物从上方落下，犹如象征死亡的灰色雪花落下，地面是松软的尘灰，让地形丘壑纵横。
走在松软的尘灰上，行进约十多分钟后，一座巍峨建筑耸立在前方，是至高圣所。
几十米高的对开巨门耸立，两侧门扇上各有两颗对称的锁盘，此时，这四块锁盘全部打开，代表了苏晓通过了四门试炼，分别是圣歌试炼、狼之试炼、圣女试炼，以及最后的罪之试炼。
飘飞的灰色雪花中，苏晓双手推上巨大门扇，随着轰鸣声，门扇开启，一道道黑色幽魂从门缝内涌出，从苏晓脸旁、腹侧等位置掠过。
这千万黑暗灵魂从门缝内涌出的景象，看起来既壮观，又让人心底发寒，当苏晓停止推门时，他身上已出现由黑雾构成的披风与若隐若现的王冠。
走进至高圣所内，百米高的巨殿，让人感觉仿佛来到巨人所建立的巍峨建筑内，入目之景显的空旷，地面铺着大理石，只不过，大理石地面已被侵蚀到粗糙、破败。
行进几十米后，一扇十几米高的门扇挡住去路，苏晓取出「圣所钥匙」，咔哒一声，钥匙被自行吸附到锁孔内。
咔哒哒～
钥匙自行转动，总计三层的金属门化为很多块，缩到周边的墙壁内。
一处开阔的神殿映入眼帘，神殿最里侧，是耸立的岩石高座，随着苏晓等人走进神殿内，后方的三重金属门扇轰然锁死。
灰色但质地极为凝实的石碑，在神殿中心处升起，苏晓来到5米多高的石碑前，看着上面繁密的纹路后，他明白了被选者能做出何种选择。
被选者在通过四门试炼后，已是证明了自身的强大，也有了进入至高圣所的资格，或者说，是来至高圣所加冕为王的资格。
接纳这灰色石碑内所封印的死寂本源，替代永生之神继续封印这本源，即可加冕为死寂之王，如果苏晓做了这选择，他今后将无法离开死寂城半步。
与之相对，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破封戮神，一旦封印破除，永生之神将被死寂本源彻底侵蚀，战胜永生之神，从而削弱对方体内的死寂本源，然后以证明物将其封印，即为第二种选择。
咔咔咔～
晶体层攀附在苏晓左手上，他一拳侧抡，穿戴着黑王护臂的左拳，一拳将封印石碑砸的粉碎。
一声野兽般的吼声从上方传来，单是听到这吼声，就让人心中犹如压了块大石，这是直面神灵的威压，不要把永生之神，和那些神灵系存在相比，两者的差别太大。
封印石碑轰然破碎，大片破碎的灰岩，散落在苏晓前方，几乎同时，他身上由黑烟构成的披风与王冠消散。
破封，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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