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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善救命胜浮屠


  楚天歌只听张三丰说道:“翠山的性子,我最是了解,既然他说没有杀人,那么便是没有杀人,我谅他也没那个胆子骗我。至于谢逊的下落,翠山与其结为八拜之交,既然曾答应谢逊,不会泄露他的行踪,那么男子汉大丈夫自该一言九鼎。”

  接下来,楚天歌只见少林武当,你来我往,相互辩论。武当摆事实,讲道理,说龙门镖局之事,以及少林僧人之死,并非张翠山所为。少林哪能轻易罢休,赶紧上人证,乃是三名各瞎一目的僧人,法号分别为圆心,圆音和圆业。

  楚天歌冷眼旁观,双方争辩之中,武当抬出俞岱岩被废之事,希望少林给个说法。少林岂能背锅,双方又是一阵唇枪舌剑地辩论。楚天歌不知双方累不累,反正他听着很是心累,这会他很想对成昆说,赶紧出来把你的锅领了。

  一念及此,楚天歌睁眼看向少林寺所在,想要认出那暗中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成昆。可入眼处,全是一群光头,他哪能认得出来。

  其实,楚天歌很想揭穿成昆的阴谋,但他不过籍籍无名之辈,无凭无据的,如何取信于人。再说,他一想到成昆那阴诡狠辣的手段,以及成昆背后的撑腰势力,便熄了念头。他楚天歌身负武力不假,但论手段谋略,与成昆相比,自是差了不少。楚天歌就怕,到时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岂非得不偿失。所以,还是静观其变为好,现在还不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时候。

  就在楚天歌思忖之际,场中情况已经发展到兵刃相见的地步,只见空智欲要联手空性跟空闻,挑战张三丰。可武当七侠以张三丰年正在过寿为由,不宜动武,便由他们代劳。但少林说要三局两胜,武当说要七局四胜,双方又扯了一阵。最后,在张松溪言语挤兑之下,少林被迫答应七局四胜。

  可武当这边还差一人,只见武当六侠交头接耳一番,然后张松溪出言让少林众人稍等片刻,便与其他五人一起转入内堂,不知所为何事......

  不久,却见张翠山持剑奔出,身后跟着宋远桥等人,其中便有跟楚天歌有过一面之缘的殷素素。只见张翠山跪在张三丰跟前说自己犯了错,希望张三丰答应自己,救出落入贼人之手的张无忌,并抚养长大。

  话落,张翠山起身,上前几步,向在座的江湖众人说道:“所有罪孽,皆是我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我张翠山便给诸位一个交代。”话罢,欲要横剑自刎。

  武当众人见状,脸色皆是大变,纷纷惊呼出声。旋即,众人皆上前抢救,可惜张翠山死志甚坚,故意置身于众人之中,就是为了防止武当众人出手相拦。

  眼看张翠山便要自刎而死,不料,却见一道青影闪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听‘呛啷啷’一声,张翠山手中之剑掉落地上。

  楚天歌救下张翠山之后,对其说道:“张兄,何至于此?”

  原来,楚天歌一直关注张翠山,见其持剑跪在张三丰跟前,便知张翠山一会要自尽。于是,楚天歌不落痕迹地移动,混在人群之中,尽量向张翠山靠近,以便出手相救。

  果不其然,楚天歌见张翠山横剑自刎,便闪身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并指点在张翠山手腕处。张翠山只觉手臂一麻,再也握不住剑,掉于地上。

  与此同时,众人定眼望去,只见场中站着一人,约莫二十岁,一袭青衫,长相俊朗,身材修长如立松。五官之中,双目炯炯有神如日月镶嵌其中,浓眉如剑,与星目互映,平添几分神采。

  话说,张翠山见阻拦他自刎之人是楚天歌,不禁诧异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楚天歌欲要回话,不想此时,武当众人已经排众而至。只见殷素素抱住张翠山,眼眸泛红,心有余悸道:“五哥,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人,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不说武当众人劝训张翠山,只见张三丰行至楚天歌跟前说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否则贫道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张三丰话还未说完,突听一道声音响起:“张五侠,你夫妻二人要想体现伉俪情深,请待会再说。如今大家都在等你告知谢逊的下落,还请你尽早说出为好。”

  楚天歌循声而望,见说话之人是那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心中不禁为他默哀三秒钟。楚天歌暗想,你们差点害得人家张翠山自杀,人家武当还没找你们算账,如今还不肯罢休,真当张三丰好欺负不成?

  何太冲话音刚落,还未等张翠山回话,便听张三丰扫了众人之眼,然后冷声道:“贫道在想,武当一直以来行事是否太过友善,使得在座之人皆以为我武当可欺,逼得我徒儿差点惨死当场。哪怕如此,诸位还不肯罢手,竟要再次相逼。”

  “既然诸位如此不要脸面,那么尽管划下道来,贫道都替我那徒儿接下了。”

  众人面面相觑,或忌惮张三丰武力,不敢贸然得罪;或心怀愧疚,不好再次相逼,顿时无一人出声。张三丰见无人作声,便想转身与楚天歌言语几句,不想此时,少林阵营行出一中年僧人,对张三丰朗声说道:“贫僧圆真,见过张真人。”

  楚天歌心想:“来者不善啊!”

  张三丰道:“不知圆真大师有何见教?”

  圆真笑道:“阿弥陀佛,见教不敢当,只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对于张施主欲要自尽之事,贫僧深表哀痛,也绝非大家所愿。大家只不过想要讨个公道罢了,没想过要逼死张施主,不想张施主性格却过于刚烈,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但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张施主拒不说出谢逊下落,方会发生自尽之事,此为其一。其二,想那谢逊本为魔教之人,张施主却不辨黑白,竟与之结义,可谓是品行不端,善恶不分。其三,倘若就因张施主寻死,便让大家罢手,不再追问谢逊下落,那么那些枉死之人,如若泉下有知,如何瞑目?”

  说到这,圆真转而对张翠山说道:“想那谢逊不过一魔教之人,与之谈义气,岂非笑话?所以,贫僧恳请张施主说出谢逊下落,切勿自误,平白污了张真人的清誉,给武当脸上蒙羞。”

  “就是,那谢逊只是魔教中人,用不着跟他讲义气,张五侠还是赶快说出那谢逊的下落。”

  “圆真大师说得对,我大哥就是被谢逊杀死的,张五侠今天要是不把谢逊的下落说出来,我们决不罢休。”

  “对,我们决不罢休,请空闻大师为我们主持公道。”

  “......”

  圆真一席话,引得群情激奋,纷纷出言附和。圆真见状,头颅微垂之间,眼中掠过一缕奸计得逞之色。时刻关注圆真的楚天歌瞥见,眼看场控即将失控,他不由走向圆真说道:“你就是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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