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二人争论

　　其次，正如他说的一样，在唯一能找到命运共同体的安氏部落中，他接触到的人除了二小姐，也就孤月丹算是个文明人了，其他他根本就看不在眼中。

　　他原本以为，孤月丹肯定会是第一个来伊循城中寻自己的人，但是不想，他不但没成为第一个，反而差点成为了封渊想要自己去找寻的哪一个。

　　现在孤月丹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开始依然坚定先前的判断，就是以为孤月丹的来意和其他来找过自己的一些安氏部落中的人一样，在被莫诺打败之后害怕有一天安氏彻底垮台，才会到伊循城中来寻一份退路。

　　所以一开始就敞开心扉，希望能和孤月丹尽快的走到一起。不过彼此聊过了几句之后，封渊便也发觉事情并未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

　　对于孤月丹提起奴隶二字，封渊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架不住他不断的提起，与牛马相较，更是让封渊心生波澜。

　　封渊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孤月丹，张口欲要反击，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回想起往日种种，他还是提醒自己不要变成自己曾今最讨厌的样，转而又冷静下来，继续招呼道：“坐吧。”

　　封渊又一次招呼，而且态度温和，这让孤月丹有些始料未及，一时左右为难了起来，要是不坐吧，好像显得自己太小气，有意和封渊计较，

　　要是坐吧，也觉的有些不合适，冥冥中似乎已和封渊有过赌约了，要是自己现在坐下来就是认输了一般。

　　封渊见孤月丹依然站在眼前不远的地方没有动，便站起来伸手去搀扶。孤月丹见此心中明明很抗拒，但就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莫名的随着封渊过去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便觉得心中似乎有一根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断了，而这根弦却是他最不想断掉的。

　　封渊也坐了下来，两人许久无言，最后还是封渊先开了口，道：“不知道你今日来伊循城是为了安氏还是为了你自己。”

　　孤月丹听此自认封渊完全猜错了，他不是为安氏而来，也不是为自己而来，这让孤月丹心中有了些许好受，道：“都不是。”

　　“都不是？”孤月丹的回答让封渊有些意外。

　　“听你这口气，看来已经有人在我之前找过你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安氏还是为了他们自己啦。”孤月丹从封渊的语气中猜到了他不是第一个来的人，便如此问道。

　　“既然猜到了，你就应该知道这么问是没有结果的，那又何必要多次一举啦。”

　　孤月丹直接的否定让封渊突然清醒过来，自责自己不应该这样的自以为是，害怕在说下去不小心露出什么而让孤月丹抓住，所以便也直接的回绝了孤月丹的试探。

　　孤月丹听了没有立马接话，他真的很不适应封渊对自己的这种态度，站起来看了看封渊道：“封渊，你太得意了，得意的都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身份？”封渊听了之后口中也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对孤月丹道：

　　“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没有机会，要是有机会，我不但能去奴隶身份，而且还能站的更高，所以我在你府中才很努力的很努力奔走，只希望你能觉得我有用，给我机会建功，让我能得自由之身，可结果啦。”

　　说着摇摇头，不愿继续多说这件事，直接跳了过去，然后接着道：“后来我到了二小姐府中，二小姐心地善良，对下人很好，又一次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再后来战争就爆发了，头阵是我打的，结果你也知道。我本以为真正的机会来了，可是不想就只因为我是奴隶，既不能抢上面人的风头，更不能争上面人的功劳，

　　所以就算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整个安氏失败，也绝不允许我再走出康居城一步。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一直我太傻了，原来我一直都想错了，其实奴隶的身份才是我不幸的源头。

　　后来我就到了这里。到了现在我又发现我依然错了，其实制约一个人的最根本原因只有他自己的能力。”

　　孤月丹不明白封渊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疑惑的道：“那是你的事情，没必要说给我听。”

　　封渊听此真的生气，不过这主要的原因倒不是孤月丹依然傲慢的姿态，而是因为他很努力的对孤月丹说着心中最真实的感悟，而孤月丹却一丝也没听进去，道：

　　“孤月丹，是你太自以为是，你也别在我面前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所谓的主人，更没有所谓的天生的奴隶。

　　而只有强弱之分，强者为尊，弱者也不敢不尊，这便有了主人和奴隶。

　　但是天道轮回，强者并非恒强，弱者亦非恒弱，所以说主人也非永远就是主人，奴隶也并非永远就是奴隶。到了今日，我自己虽不敢向你，或者安氏自称强者，但是你们也没能力再以强者在我面前自居。”

　　孤月丹听了呵呵一笑，道：“自以为是的是你，而不是我。我也告诉你，主人就是主人，奴隶也永远是奴隶。

　　你是我们的奴隶，便永远都是，想逃是逃不了的，只不过你现在依然有用的着的地方，否则就算你逃到蚩尤身边，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确实，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强者，但我想在这里你依然只是个奴隶而已，所以也别再对我说什么天道轮回。你有的不过只是狗屎运而已，

　　只是因为你是个赌徒，一时赌对了罢了，但是你也别以为一辈子就能赌对，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见过有那个赌徒能一生不输。”

　　赌徒，封渊听着依然不舒服，但是却不再抗拒孤月丹这么称呼自己，因为他现在也认为自己就是个赌徒，也是一直按照赌徒思维行事才走到这一步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不算坏，从这点上来说，他还真的有些要感谢孤月丹给他贴上的这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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