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诺的忏悔

　　魏信见此开口道：“死到临头还要猖狂，我倒想看你还能猖狂多久。”莫敏听此便将目光看向了魏信，魏信见此不由的往后一退，

　　顿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惧怕已经毫无攻击能力的莫敏，又开口道：“你这......”只说了两个字，便被山崖上久无声息的莫诺呵责打断，只听莫诺道：

　　“住口，你给我住口。”然后就没了声音，莫敏见此，又是抬头，心中抱了最后一丝希望，对着莫诺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滚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只希望你能做个好族长，否则我可真诅咒了。”

　　莫诺听了努力的尝试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站起来。莫敏见此彻底绝望了，看了半圈围着自己的一众人，然后向莫诺道：

　　“你这废物东西，枉我那么信任你，就在刚开始，我都以为是父亲派人拿我，还没想到是你所为，你知道吗？”

　　莫敏说着又停了下来，只觉的心中矛盾的自己有些理不清了，站在兄弟的角度，他真的不希望这一切都是莫诺所为，但是站在无法挽回的事实面前，他倒是更希望这一切又都是莫诺所谋，

　　他真的希望莫诺确实有这般城府，有这般手段，既能骗的了自己，又能瞒得过父亲，还能在谁都不经意间拿到族中秘书暗中组织人员修炼。

　　莫敏想了想，依然又开口道：“你以为族长就是那么好当的吗？非有费尽千般心思谋我，挑拨我与父亲关系。父亲啊，枉你一世英明，怎么被自己儿子玩弄啦。”

　　说着不由的又抬起头来，看向莫敏道：“混账东西，你到底是滚下来，你们有本事昏惑父亲，有本事得到我族秘术，有本事瞒过我，还能让我能那么相信你，怎么现在就没有本事滚下来啦。”

　　说完等了等，见莫诺依然没反应，知道事情已然这样了，绝望的看了看姜义，然后对着莫诺道：“你这废物东西，我诅咒你将带我族走向覆灭之路，而你从此成为千古罪人，受万世唾弃，你之子孙也将步我们后尘，彼此相残而尽。”

　　莫诺听此不由的哭了出来，道：“兄长，我错了，你诅咒我，别诅咒我们的族人啊，不要啊。”莫敏看到莫诺这般模样心都碎了，更是摇摇头，

　　道：“都是你自找的，也是我自找的，你这没用的东西，我们这对没用的弟兄。”说完便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莫诺见此不由的放声哭了出来。姜义听到，努力爬起来，看了看周围情况，立刻指挥大家行动，留几人打扫战场，其余众人分几波回都，自己亲带几人护送莫诺离开。

　　姜义回忆着往事，和莫诺静静的又是待了好大一会，想到此，不由的一声哀叹，这一声哀叹也打断了莫诺愁绪，他转头看了姜义一眼，并没有说话。

　　姜义见此才完全从回忆往事中回过神来，又记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看看日头，都快要靠在山头上了，心中难免有些责怪自己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时间。

　　原先族长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自己还想趁此和族长好好聊聊，没想这一站就是好大一会，族长也是一言没发，过了这一会，现在不知道是族长不愿说还是精神又变回到了往日情况，只想就此作罢，试探着开口道：

　　“族长，天色不早了，还是先下山吧，只要你身体康健，有的是时间来此。”

　　莫诺听了只是摇了摇头，道：“说不好，我自己身体我知道，浑浑噩噩已经好多年了，今日定是祖宗保佑才有些清醒过来，真如做了一场梦啊。”

　　然后停了一会，道：“我死撑了几十年，总想摆脱命运，想给自己，更想给大家一个交代，想要证明我有能力做一族之长，

　　可是证明来证明去，最终还是证明了兄长说的是对的，是我没有自知之明，我连自己到底是半斤还是八两都弄不明白，还怎么去弄明白这么大的一族人的事啦，哎，确实是自找的，自知啊，为什么我自己先前会那么的不自知啦。”

　　姜义听着，痛心的哭了起来，叫了一声“族长”跪倒了下来。莫诺转头看了看，没有说话，然后对着都城的地方也是跪了下来，先是拜了几拜，接着才开口道：

　　“不肖子孙莫诺这里谢过列祖列宗的怜爱，蒙祖宗不弃，在莫诺铸成这般大错之后还能指导莫诺迷途知返。如今莫诺已幡然醒悟，诚心向列祖列宗们认错，

　　一错是我鬼迷心窍，贪图权势，为谋族长职位使阴谋谋害了兄长性命，二错是我无有自知之明，无能却要强居族长之职而使我族止步不前，三错是我懦弱无能，鼠目寸光，受蚩尤威胁便畏惧称臣，而至族中矛盾四起，才至奸人得势而辱没了祖宗。

　　四错是我掩耳盗铃，在我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却以虚妄之念自醉，唯现实不愿面对，而至我族到了今日危险之境。”说完又是拜了几拜，听得身旁的姜义只是全身哆嗦，趴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受莫诺影响，姜义也是满心自悔，悔自己自私自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只不过与莫诺相比，他现在还没有莫诺的这般勇气对着天地将一切说出来。

　　与此同时，莫诺所忏悔的这些事情他都一一参与了，但与莫诺相反，他此时没有觉得自己在这些事情上有什么对错，

　　换句话说，那是族长家的事情，自己没资格与这些事情的对错沾上边，因为自己只是一谋士，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尽职尽责为莫诺服务而已。

　　莫诺拜了几拜之后站了起来，看了看姜义，见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汗水已是湿透了衣背，便走过去扶起了姜义，道：

　　“我乃千错之源，一切报应当寻我而来，与你们无关，也该与族人们无关。你们都是我族的好男儿，尤其是你，满腹经纶，

　　若无我这般无能，换做任何一人做族长，你都能建传世功绩，为我族榜样，死后得葬我族墓冢。而我懦弱无能，腹中空空，自该如兄长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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