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人有好报
第二十四章好人有好报
黎昊欣然接受了族人送过来的火把,只身前往夏山,族人想要跟随,却被黎昊拒绝了。
老巫祝提到的草药他曾经接触过,属于罕见品种,平常人根本没见过,去了也是白搭,何况夏山是别人的地方,被人发现就连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黎昊对于夏山可谓是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逛上一遍,可是如今的他却如履薄冰,生怕一脚下去踩坏了母亲的“解药”。
山上偶尔有风吹过,各种野兽的吼声不绝于耳,隐藏在草丛深处、很轻很轻的虫叫声,此刻也听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黎昊举着火把,蹲在地上,极其缓慢地搜寻着,悔恨、焦急、茫然甚至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仰头闭上眼睛,绝不让眼角的泪滑落,空着的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冲着大腿猛戳了下去,剧烈地疼痛黎昊瞬间清醒,现在还不是伤心和自责的时候,找到救命的草药才是关键。
人有恒心有毅力固然是好事,但很多时候却不能如愿以偿。黎昊用一晚上的时间,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仍然一无所获。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匆匆地跑到山下的古树旁,摆下了与凤祥约定过的石头图案,她是黎昊有黎氏部落外唯一认识的人,病急乱投医的时侯,黎昊想尽了所有的办法。
显然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是指望不上的,黎昊也不过是想多一个希望而已。很快又回到了山上,这里才是他的主战场,尽管大部分的草药都已被人采完,或许有漏网之鱼也说不定呢!
黎昊唯有靠着这些安慰,让他不至于倒下去。
中午时分,黎昊的步子已经十分沉重,每迈一步似乎都要会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凤祥看到黎昊虚弱的模样时,以为看到了魔鬼,吓得惊叫了起来:“你……你怎么了?”
黎昊仍旧蹲在地上,自顾自地忙碌着,头都没抬起来便道:“我遇到了麻烦事,想来你也不帮不上忙,不好意思让你多跑了一趟。”
凤祥撅着嘴,对方的轻视让她有些不满:“我才懒得管你呢,你爱说不说!对了相,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相?”
“相!”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凤祥气愤地跺起脚来。
此时黎昊才意识到,凤祥原来喊得是自己,当初他偷跑到夏山,担心被人抓起来便借用了相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未和凤祥说出实情。
“嗯,有什么事你说吧?”
凤祥咬着嘴唇,略带着点羞涩道:“听你们部落的族人说,你们部落的昊在大水来临之前将你们领到了山上,从而躲过了大水,是不是?”
黎昊只是点点头,现在讨论这些还有什么用,在他看来,部落所有人的性命都抵不过母亲的一条命,虽然说起来有些自私,却是黎昊最真实的想法。
当初之所以不告诉凤祥自己的真名,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总是有意地打听昊的事迹,黎昊就想着跟她开个玩笑,等她自己发现与她熟识的“相”就是昊时,定然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可是此时此刻黎昊因为母亲的事,极度懊恼和自责,他甚至开始讨厌自己,因此当凤祥像往常一样赞扬自己时,黎昊完全没有了当初窃喜的感觉,反而有些不耐烦。
“那……那你下次可不可以带昊来夏山,我想……”凤祥脸颊晕红,声音细弱蚊蝇,几不可闻。
最终花了好大力气,说道:“我想见见他!”
黎昊愤怒地拔起地上的野草,大吼道:“他就是个不孝子,有啥可见的,你赶紧回去吧,我要继续忙了!”
凤祥鼓着腮帮,原本胀红的脸蛋此刻更红了,不服气道:“你胡说,附近部落的人都知道,他们娘俩母慈子孝,昊又怎么可能是不孝子!”
黎昊鼻头一酸,泪水不停地眼眶里打转:“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凤祥还从未见过黎昊如此模样,心怀忐忑地走到跟前,小心询问道:“看你净说些胡话,脸色又这么难看,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娘中了毒,我若是再找不到草药,我娘就……”
“你是说长虫,你娘被长虫咬了?”
黎昊点头后,深吸一口气,重新向前搜索起来,刚才的谈话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有草药啊!”凤祥说着,把草袋子放到了黎昊眼前。
黎昊识得这个草袋子,它是凤祥从不离身之物,但里面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
但若说里面正巧装着自己苦求而不可得的草药,他说什么也不相信,摇头说道:“那种草药世间罕有,而普通草药是没有用的,你的好意……”
凤祥从草袋子中掏出一把草药,在黎昊眼前亮了亮:“你啊,总是小看人,现在总该相信我了,赶紧拿回去救你娘吧!”
黎昊伸手擦了擦眼睛,精神为之一振,身体都在颤抖,双手颤巍巍的接过,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自己抱着的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感激的望着凤祥,激动的说道:“大恩大德,永不敢忘!我知道这种草药很是名贵,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加倍还你。”
说罢,起身就要往山下跑。
可是长时间的蹲着,下半身早已麻木,站起来的一瞬间,双腿失去知觉,险些让黎昊歪倒在地上,好在他咬牙跳了两下,总算忍受了下来。
凤祥知道这个时候提要求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她怕此时若是不提,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一时之间,颇为踌躇,搓着手对黎昊道:“还就不用还了,你下次再来夏山时,记得把昊带过来。你们部落的人提起他是总会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我们部落的族人听说了他的事迹后,无不对他刮目相看,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
哎,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凤祥鼓着勇气说完,抬头看时,哪里还有黎昊的身影?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认为理所当然,自己母亲出了事,谁能不紧张呢!
想到此处,感同身受,眼泪不争气地从脸颊直流下来,她想到了为救自己而死的母亲,当时自己要是有这些草药,母亲也不至于……
从那以后,她就把装有此种草药的袋子带在身旁,只要是遇到被长虫咬伤的人,无论是不是自己部落的人,她总会毫不吝惜地送给对方。
为此父亲以草药贵重为由没少骂过她,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她认为救人一命总是好的,而且她相信这也是她母亲希望看到的。
黎昊怀着无比激动地心情冲下了山,他只觉四肢越来越不受使唤,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以至于到最后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只好爬着继续前进。
没拖延一刻,母亲的危险就会大一分,他绝不允许母亲出事!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猛然听到前方脚步声响,抬头望去,只见老巫祝带着几个人正往这边赶来,黎昊心下大喜,急忙挥手大喊,可是他努力张开嘴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然后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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