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火灾
回到车上，艾晴还心有余悸，只因刚刚的场景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与电影的剧情大同小异，她真的很害怕，今天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会不会是日后世界末日的征兆。
返程的路上，甚至好几次因为艾晴的走神差点发生了意外，辛亏韩知流及时提醒和刹车。
为了避免另生事端，韩知流不得不在艾晴靠边停车之后就开始了对她心理上的规导。
“你还在想关于病毒的事？”
“我从来没想过现实会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它不是人类能够玩弄的，我应该怎么办？报警，对！就是报警，这可是非法研究，这是关乎全人类存亡的时刻，我要报警！”
艾晴越说越激动，手慌脚乱连忙从包里找出了手机，在她刚划开锁屏的时候，韩知流的大手连机带手都给握住了。
他静静地凝视了艾晴十秒，方才说道：“深呼吸，放松。请恢复你的专业素养，冷静下来，你好好想一想，事情并没有你看上去那么简单，你应该清楚这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私人性质的非法研究。”
在韩知流的心理暗示之下，艾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并按照前者所说的回想起刚才在研究所的所见所闻。
“国内的研究所都是经由国家监管的，即便规模再小，也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何况根据刚才看到的，他们研究所的设备完全不比一切国际上的专业研究所逊色，这样的条件……莫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一直默默无闻，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掩饰，对！这是为了掩饰病毒的研究。”
“嘘！”
韩知流把食指竖在了艾晴的离艾晴嘴唇一公分的位置，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心知肚明足矣。你能做到这个位置应该清楚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况且，你不怕隔墙有耳吗？你听我劝你一句，有很多东西，知道得越少，你就越是安全。”
“嗯。”
事到如今，艾晴也没有了报警的想法，今天的事就当做是做了一个噩梦。
“不过这一切还真是天意啊！看来磐石集团的新任董事长也是清楚其中利害关系，才会想着把这个烫手山芋早早地甩出来，搞得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个空有其表的面子工程。”
听韩知流的意思，似乎丝毫都没有放弃的意向，反倒是比之前表现出来的更感兴趣了。
“你是真想清楚了吗？接手这个研究所。”
“放心吧，就算没今天这档子事，我也早有计划，跟那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不同，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完全是可控风险，而且我还挺感兴趣。最重要的是，这可比当初玩期货、外汇时不时就百倍甚至千倍杠杆的惊心动魄轻松多了。”
“我看你作。”
艾晴没好气地白了韩知流一眼，但是她的情绪也好了不少。
…………
在研究所里头，韩知流二人前脚走，康书平后脚就乘搭着电梯落到研究所的最底层，经过层层关卡，抵达到了一个极具科幻感的场所。
这里不但空间大得堪比大型地下停车场，而且还密密麻麻地放置了各种型号的培养槽，虽说其中大部分实验对象还保持着动物的形态，但同样也有着个别实验体是有着鲜明人类特征的存在，从他们的形体特征去观察无一例外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畸形，很显然，他们都是非人道下的产物。
康书平快步穿过一排排培养槽，直接进入到了对面的一个房间里头，这是他的私人工作室，同时也是唯一存放着能与“上面”交流渠道的房间。只见康书平一进房间没有开灯直接就坐在了整个房间之中唯一的台式机前面，二话不说就开启了电脑然后驾轻就熟地启动了一个专用的视频软件，随着视频通话请求的发出，康书平的气息也是愈发地平静下来，没过一会儿，对方便是接受了他的视频通话的请求。
从康书平的视频界面上看，对方完全就是隐匿在黑暗之中，除了有个大概的轮廓，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
“你跟他接触了？”
别扭的娃娃音，神秘人的声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加工”出来的，对此，康书平没有对这个神秘人产生丝毫的怀疑。
“接触过了，这个韩知流不简单，新目标？打算什么时候将他收归到你的麾下？”
“哈哈！暂时还不是时候，等他自己露出破绽吧！年轻人的性子还是太急了，完全不懂得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的道理，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那才是我作为一个引路人不留痕迹地扶他一把的时候，不是吗？”
此时此刻，神秘人的声音不再显得滑稽，反倒是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会不会太小看他了，我总是觉着看不透这人。你可得小心为上，毕竟俗话有说，善泳者溺，善骑者堕，你还是给自己留上几道后手吧！”
康书平的话似是引起了对方的不满，神秘人说道：“这些用不着你这么一个负责研究的人来告诫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我比谁都懂得多！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现在是时候该告诉我你的项目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有点小突破，但终极起不了关键性作用，你很清楚，这种病毒在不同的宿主体内结构都会随之发生变化然后发挥出不同的作用，十三号是唯一稳定的特例，可它也是有着无法忽视的缺陷。”
“之前你不是报告过一例成功基因突变的个体吗？那个研究得怎么样了？”神秘人的语气满满都是急迫和关心。
“死了。”
“什么原因？”
“我不能看着一个不可能被控制的怪物出世，所以我把它销毁了。”
啪！
神秘人双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用着充满怒气的气息吼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重要的决策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人决定了？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样本有着怎样巨大的潜在价值吧？”
面对斥责，康书平摊开双手从容不迫地说道：“我说过的，我是一个还残存着人性的研究者。你别以为你在我这里暗中进行的那些龌龊勾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收手的机会。要知道，在这里每个决策带来的结果都有可能是极其严重的。”
“很好！康书平，你很好！”神秘人瘫坐在椅子上，指着康书平的手充满了无力感。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不要自误。”
说完，康书平单方面地关掉了视频通话，丝毫没有理会对方气急败坏的咒骂。
昏暗的房间里头，紫外灯的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康书平的脸上，不复方才的刚毅，有的只是落寞和无奈。
在电脑上打开关于韩知流的资料，看着照片上年轻的面孔，康书平缓缓说道：“韩知流，希望你的到来能打破现在的僵局吧！我真的是要撑不住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瓶汩汩地往嘴里灌了两口酒之后，康书平就昂头靠在椅背上，除了外头隐隐响起的气泡声，一切安静的有些恐怖。
另一方面，神秘人在结束视频通话之后他狰狞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来，在松了松领子之后，是把椅子转了半圈，开始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在座的都听见了吧！不知道诸位理事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蹭蹭蹭~
只见神秘人眼前大会议桌上的九个屏幕同时亮了起来，显示出九个跟他同样隐藏在黑幕之下的人影。
“唉，说实话。我也是挺舍不得老康的，他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啊，原先我还想担保他进入理事会的扶植计划的呢，可惜了！”
“是啊！老康这人就是太倔了，不然也不会活得这么窝囊。”
“不识时务！”
就在所有人众口纷纭，议论纷纷的时候，“啪啪~”，简简单单的两声拍手声是将化作闹市的会议霎时安静了下来，神秘人也站了起来恭敬地向对面在场最高地位的人弯下了腰。
“理事长，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阿海，我这人比较念旧，你帮我看看他。”此人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沉闷，像是有点郁郁不欢的样子，但是在神秘人阿海的细心观察下，他瞬间明悟了对方敲击太阳穴的意思。
“是！我知道了。”
“对了，回来的时候记得收拾得干净一些。要没什么其他事的话，那今天就这样吧。”
“恭送理事长！”
阿海一喊，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恭送理事长！”
“嗯。”
理事长下线了，众理事亦是随之下线，最后偌大会议室剩下的唯有阿海一人。
只听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喃喃自语：“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真的是要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压榨出来。”
当天晚上，就在韩知流与艾晴两人在公司聊着明天相关事宜的时候，他们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
韩知流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艾晴的笔记本上调出最新的新闻报道，一入眼帘，便是斗大的标题。
魔都一化研究所内火光冲天，消防人员仍在扑救伤亡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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