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燕汉交锋
次日天亮，秦丰就率领手下将士登船，伐燕之战，迫在眉睫！
姑苏城外，赵曙登高远望，对于秦丰的御驾亲征，大大出乎了赵曙的意料，他本来意外，秦丰是为了自己所以才会来到这里的，如今看来，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船队沿江而下，然后在出江口直接北上，从秦皇岛登录！秦丰所在的大船上，除去周亚夫外，赵慕雨也在其列，看着秦丰回视烟雾缥缈的姑苏城，赵慕雨不无的感叹一声道：“若是这世上真有神仙宫阙的话，那姑苏城完全可以成为人间的神仙殿堂！”
秦丰闻言后，当即笑了起来道：“如此说来的话，赵将军跟我的想法一致了，我对姑苏城可是属意很久了！”
赵慕雨当即笑了起来道：“陛下能够这样的想法，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啊！不过，这里是真的很美，他日我若是卸甲归田的话，一定会在这里生活的。”
对于这番话，秦丰自是喜闻乐见的！一旁的卫薇眼神不无的瞟了过来，正好与秦丰的目光对视在一处，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
汉师北上的消息很快就被燕都蓟城内的李丛潞所知道，虽然他们早有预料，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不约而同的觉着心中沉重了几分。
李丛潞深夜之中，召集着任无忌到宫内与自己详谈，面前花团锦簇的侍女，他这个时候已然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了，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无忌，秦丰已然率师北上，寡人这心里啊……”
任无忌自然知道李丛潞心里在担忧着什么，这个时候，不光是他李丛潞有这样的想法，他的心中也没有谱啊！试问，燕师之中，谁人能跟汉师决一高下？
李丛潞想了下后，不无的问声道：“之前你不是让周婉儿率领手下的将士攻伐采石矶的汉师，结果怎么样了！”
战事的结果，任无忌一直都没有告诉李丛潞！因为结果实在是太让人糟心了，燕国作为偷袭的一方，既然被汉师给困住了，说出来简直是要丢死人了！
从着任无忌阴晴不定的脸色上，李丛潞已然知道结果了。他不无的叹了一口气道：“亡燕国者，非寡人尔，乃是手下这群废物尔。”
面对着李丛潞发怒的话，任无忌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陛下说的话有着几分道理的，倘若人人奋力杀敌报国，何以至此啊？
想到这里，任无忌突然的想到一件事，他不无的禀明道：“陛下，臣近日从一些荆楚败退的余孽口中听到一个消息，咋听起来令人费解，不过臣觉着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李丛潞的眼神中不无的流露出一丝的疑惑，然后问道：“哦，什么事，能让你大惊失色的，我倒是有兴趣一听。”
“陛下，这些余孽嘴里声称，汉军得到了雷神电母相助，在攻打两江水寨的时候，遍地火光冲天，所以他们才会一触即溃的。”
听到这话，李丛潞的眉宇一皱，然后沉思片刻后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无忌你是说，汉师隐藏了什么秘密武器？”
任无忌苦笑一声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觉着汉师方面应该是藏有有手的，也正如他们所言的一样，楚国水师水战能力远胜汉师，却被轻易的打败，而且还是这么快的使一国覆灭，这其中绝对有猫腻。”
李丛潞这个时候，也十分的上心道：“可打探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方法，悄悄的拿过来，我们也试试？”
任无忌摇了摇头道：“像这种厉害的东西，汉师方面肯定隐藏的极好，偷拿过来，断无可能了！”
这话说来，李丛潞不无的默认，旋即不无的苦笑起来道：“无忌，你说这秦丰是不是天选之子啊，为什么他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的，反观寡人这里，哎……”
“陛下不要妄自菲薄，秦丰当初也是从一个郡王开始起步的，他能有今日，只能说他的运气好，还有，他的那些掌握权势的兄弟们，太不争气了，一个个的自相残杀，等到最后，也就剩他一个有能力继承皇位的人了。”
运气好，难道还不算是天选之子？
李丛潞自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他旋即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八百里加急告知给白奢老将军了，相信他收到消息后，应该会很快班师回来。希望一切事情都不会太晚。”
在李丛潞对面端坐的任无忌，突然的站了起来，惊呼一声道：“不好，我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不知是什么事情，能让任无忌如此失态，李丛潞不无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问声道：“怎……怎么了？”
任无忌神色焦急声道：“陛下，这……周婉儿不可信，她会坏了陛下的大事的……”
任无忌前言不搭后语的来了这样一句话，李丛潞不无的有些疑惑声道：“无忌，你何出此言，当初让她担任水师都督，不也是你的意思吗？”
任无忌苦口婆心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让周婉儿担任水师都督，乃是为了拉拢周四海时期的将领。如今，正值我大燕生死存亡时，若是一招不慎，怕是就要落得满盘皆输的后果啊！”
李丛潞有些不信道：“事情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听到李丛潞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的话，任无忌立即劝声道：“陛下，江北水寨可是有着我大燕五万水师的，若是这里出问题的话，我蓟都以南的领土将完全沦为大汉的铁骑之下。汉师直需沿着官方直道，两日内就能抵临都城之下。”
被着任无忌说的这么严重，李丛潞不无的在考虑着是不是真的要将周婉儿给换下来！
“陛下，你要知道，周婉儿回京城的时候，是跟着秦丰一起回来的。从他父亲周四海离去后到他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一年光景中，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若是她一直就在秦丰的身旁呢？”
任无忌推测的言论，着实让人后怕不已！李丛潞本来难下的决断，这个时候终于狠下心来道：“好，寡人这就让羽林卫将军董烁前去接任周婉儿。”
任无忌点了点头，对于战场上的事情，他自是不甚知晓，但看人心这一块，他可是极有经验的，周婉儿手底下的水师不弱，却在进攻的时候处于弱势，这其中怕是有耐人寻味的意图在里面啊……
从着皇宫里面出来，外面的火烧云红彻半边天，汉师北伐的消息早早就在蓟城里面传开，最先知道这些消息的世家商贾们，纷纷的逃窜离去，生怕祸及自身。
任无忌从着车内下来，就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姓名，他不无的回头相视，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脸美髯的士子走到自己的面前道：“见过大人。”
任无忌微微一愣道：“我们认识？”
对方笑道：“我人微言轻，大人自是不知道我，可我对大人可是了如指掌。”
听到这话，任无忌直接的扭头而去，以任无忌如今在蓟城的影响力，可谓是家喻户晓，对方的话，他自是没有搭理的必要了！
对此，晁错不无的摇头一笑，他早就听闻，任无忌性格窘异，待人常常据他人千里之外，今日一见，才知所言不虚。
“大人，难道你就不想如何退敌吗？汉师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紧张？”
听到这里，任无忌不无的停步下来，这个时候，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真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任无忌深吸口气，不无的赌上一把道：“随我进来吧。”
晁错在一进来，就背着任无忌带到自己的书房内，刚一坐下来，就问声道：“你有什么退敌之策？”
晁错浅然一笑道：“在下晁错，乃是大汉的谏议大夫！”
任无忌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一凌道：“你骗我？”
晁错拱手一拜道：“任大人，我来蓟城一段时间了，知道你当年曾跟我们陛下有过生死之交，如今大汉挥师北伐，还请大人好生思量，不要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情来！”
任无忌瞧视晁错一眼道：“说完了？”
晁错点了点头道：“嗯，还请大人细细考虑，毕竟陛下马上就要抵临这里，你……”
“说完之后，就赶紧走，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现在就杀了你？”
任无忌的话，让着晁错好生意外道：“任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你可跟我们陛下是生死之交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就是因为当初的生死之交，所以才没有出手杀你，否则，你先说早就血溅七部，身首异处了！”
任无忌的话不似是在开玩笑，晁错听到这里后，不无的起身告辞。晁错直到这个时候，都没能明白一件事情来，任无忌在国与家之间选择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报国之路，放过他，已然是对当初与秦丰生死之交的回应了。
晁错前脚刚刚离开，任成杰不无的走了进来道：“我刚才听到你跟他之间的谈话了！”
任无忌一拳打在桌面上，痛声道：“国破如此，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士子站出来为陛下分忧解难，如此来看的话，大燕，早就亡国了！”
任成杰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为什么这么生气的，他当即制止声道：“慎言。记住你的身份，不无无缘无故的抱怨，你所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任无忌不无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是，父亲，这真的……很难啊，我已经在尽我所能了，可是还是无济于事！”
任成杰背对这任无忌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父亲的话，让着任无忌点了点头，然后他听到府内嘈杂的声音道：“父亲，为何府内嘈杂不堪，可是有什么安排？”
任成杰叹了一口气道：“你适才说的是啊，国破如此，若是任何人都只顾着自己，我大燕何谈大兴？我命管家将散尽府中金银，招募兵勇，为最后一战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吧！”
任无忌已然听出自己父亲话语中，所流露出来的失意，或许，最后一战的蓟城保卫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父亲……”
如若不是自己硬要走这样一条路的话，以着任成杰的影响力，他自然是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安享晚年的！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跟自己走这样一条路……
“不要这样子，在我看来，我们大燕还没有到这种地步的，只不过，我是未雨绸缪罢了。为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放手去做吧，现在已经到了最坏的境遇了，不会比着再糟糕下去了……”
或许，破而后立，是对大燕最乐观的感觉了！
任无忌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我一身早已许国，城在人在，就是，让父亲也陪着我，实在是对不起父亲的教诲之恩呢……”
“你有你的选择，对我来说，亦是如此，放手去做吧。”
说完这番话后，任成杰就直接的起身离开，自己当做父亲曾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他挡风遮雨……如今他已经长大，也是时候为这个国家挡风遮雨了……
任无忌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起来，是啊，如今已经是最坏的地步了，不会比着更糟糕的了！白奢率领的大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收到陛下的消息了，只要白奢能够及时的赶回来，加上蓟城里面本来所有的兵甲，抵挡汉师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这一切也仅仅是任无忌的一厢情愿，汉师怎么交战，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知晓的。甚至，燕国的探子，这个时候，连秦丰从秦皇岛登岸都不知道……
燕国对大汉的消息始终是慢人半拍，往往在事情发生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甚至，这个时候，对于已经齐聚在采石矶的大汉将士，他们也未能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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