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南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浓雾笼罩下的河东防线之内，双方将士在难得的休息之余，一个个的脸色上流露出思乡之情，在这些甲士的心中，这场战事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了，没有什么比着更让人心情激动的了！
下位者劳力，上位者劳心，所处的高度不同，在看待问题上亦然有不同的结果！
河东水寨之内，此刻上下尽是欢愉的氛围，徐汇直接的拿出坛酒对着窦固道：“窦将军，此次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这里怕是早就成了荆楚水师的地盘了！”
本来荆楚水师马上就要占领大汉水师的水寨了，然后就在着千钧一发之际，窦固率领的五千神机营突然抵临，宛若神兵天降，一时之间，荆楚水师迅速溃退下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徐汇与齐鹏远自是喜闻乐见，在不动霹雳弹的情况下能够保住水寨，这下子对陛下那里也是有了交代！
不过，相比较徐汇等人心情的喜悦，远道而来的窦固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了，神机营之前作为拱卫皇宫最重要的力量，他不明白秦丰在刚即位后不久为什么要抛弃他呢！
河东之地虽然是秦丰的龙兴之地，可是却远离京城，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里待着的话，京城内的人吃肉，这里连个香气都闻不到！如今秦丰让他率兵到这里，说是接管武器库，这不无疑是放逐他了吗，窦固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徐汇看着面前不言语的窦固，不无的问声道：“窦将军，如此盛大之事，你为何不发一言呢？”
听到有人问自己话来，窦固这才的反应过来道：“哦，我……适才有些失神了，来，我自罚一杯，全当是我赔罪了！”
与着徐汇共饮一杯之后，齐鹏远却直接的走上前来道：“窦将军，陛下对你可真是宠爱有加啊，他能把命根子一样的武器库交给你，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绝非一般人可比的！”
初听这话的时候，窦固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直到齐鹏远把话说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他浅然一笑道：“齐将军，你莫不是喝醉了吧，都待在这里了，还说什么受宠无比？我可知道一句话，大树下面才好乘凉啊！”
齐鹏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那是你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等你明日去了就知道了！”
一听到这话，窦固立马被对方的话给吸引到了，他忙的问声道：“齐将军，你就给我透个底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鹏远本想说两句的，但徐汇却立即阻止道：“窦将军，不急这么一时，等明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今日我们在这里，自言风花雪月之事，不谈其他。”
听到这话，窦固自然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举起酒盏畅饮起来，但酒宴之后，当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却怎么的也睡不下去了，他不明白齐鹏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一夜无话，等二天窦固醒来后，就立即的赶赴到将帐之内，人还未自就先问声道：“两位将军到了吗？”
看到这种情况，徐汇不无的看视着齐鹏远道：“看样子窦将军比我们还心急啊！”
窦固走进来立即笑声道：“昨夜你们两人迟迟不给我谜底，让我最后一夜未眠，哎，人啊，还是不能有太重的好奇心！”
齐鹏远当即应声道：“窦将军，我敢说，一会儿你看过之后，你就会觉得你这一夜未眠是值得的！”
窦固顿时错着手道：“如此说来的话，我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两位将军如此高看！”
徐汇没有回答，而是做出一副请的手势道：“事定犹须待阖棺，此事还需窦将军看过之后再行评价不迟，请！”
武器库离河东之地的水寨并没有相距甚远，它的旁边乃是卓王孙的产业，窦固看到这里的情况后，不无的有些惊奇道：“这里竟然还有炼铁的配套设施，倒是让我有些意料不到！”
齐鹏远没有多说什么，但脸色上的高傲，不无的在向人证明着：现在才知道这些吗，未免太落伍了吧！
知道齐鹏远等人要来，公输非凡早就在营地门口等候他们多时了！一众人一进来，公输非凡就立即的走上前来道：“见过几位将军！”
窦固看着面前的公输非凡，眼神之中不无的流露出几分的疑然，默然他不无的问着身旁的徐汇道：“徐将军，面前的老者我貌似有几分印象，却突然的想不起他是谁了？”
徐汇听后就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立即笑声道：“他啊，窦将军自是认识了，或许你应该听过他的大名的，他就是大燕“龟船”的设计者——公输老先生！”
人的名，树的影，一听到对方的名号，窦固突然明白了昨夜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吧：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窦固立即的走上前去，对着公输非凡抱拳施礼道：“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公输老先生，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听到这话后，公输非凡瞧了他一眼后，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的离开了！齐鹏远见状后，不无的小声解释道：“你说的之前，乃是公输老先生不愿回忆的过去，所以他才会对你这个态度的，其实公输老先生很好说话的，只是之前遇到的事情，让他的心里一时过不去那个坎罢了！”
公输非凡作为燕国的功臣，到最后却惨遭屠戮，这样的过去，谁都不愿意回想的！窦固听到这话后，不无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大家一同踏步进去！
秦丰让窦固率领神机营抵临河东之地，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迅速的掌握霹雳弹的使用方法！要知道，在大汉的军队序列中，神机营的战斗力无疑是最强的！
在没有火器的时代，冷兵器以劲弩为长，这就需要兵士有足够强健的体魄能够拉动劲弩！而且，为了提高神机营的机动能力，神机营一半人马都配备着马匹，在汉初这样窘迫的时代，连着丞相上朝都是坐着牛车，可以想象的出来，他们所受怎么样的待遇了！
窦固随着大家一起，直到来到试炼霹雳弹效果的地方，当他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扔过去地面上尽是坑洼的时候，面脸皆是震惊之色！
“这……这到底是什么？”
齐鹏远看到对面脸色上的惊诧之色后，不无的拍着对方的肩膀道：“现在知道我们之前为什么那么说了吗？”
窦固不住的点着头道：“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汇当即笑声道：“这个东西，陛下称他为霹雳弹，乃是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发现的。如今的河东之地内，初了我们两个外，你是第三个人知道的，连我二弟我都没有告诉！”
窦固能做到神机营将军的位置上，一些事情自是一点就通！他环视一圈后，似乎在验证自己的想法问道：“既然霹雳弹如此重要，想来陛下对此早就做好了万全对策了吧！”
在着前面巡视周围的公输非凡，听到这话，这个时候突然的扭过头来道：“这里面的人若是想回家探亲，必须得有这里管事的人同意才可，而且回去的时候，是需要有兵甲陪同回去的，以防消息流露出去！”
听到这话后，窦固不无的被着里面的规矩所震惊！或许，也唯有这样做，才能确保霹雳弹最终能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
公输非凡看着求知欲满满的窦固，然后对着身边的下人道：“去，传令下去，现在把新做好的霹雳弹拿出来，正好能让窦将军也看看这东西的威力！”
“是！”
……
京城之内，秦丰看到前线送来的奏折，不无的松了一口气道：“幸亏当初让窦将军前赴河东之地，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申金磊闻言后，不无的笑声道：“陛下所思量之事，非我等所能预料，当初不少人还出言反对，如今看来，我们着实是鼠目寸光了！”
“哈哈，不必给我带高帽子了，那不过是我误打误撞罢了！哦，对了，你突然入宫，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要事通禀？”
见着秦丰问及着自己，申金磊想了下，最终不无的请战道：“陛下，我有听闻陆将军已然率领南军前赴河东之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秦丰也没有隐瞒申金磊的必要，他点了点头道：“此事确实是真的，河东之地地理位置非同小可，若是被着荆楚占据的话，那对我们接下来征伐南方无疑多了几分困难！京城之内，除去南军之外，其余的兵士尚且需要训练，所以只能先将南军派遣过去了！”
秦丰说完话后，看着申金磊脸色上似乎欲言又止，他不无的问话声道：“怎么了，你问这些莫不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申金磊脸色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道：“什么事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臣此番前来特意请战，希望陛下能够应允我随陆将军一同前往南地，讨伐荆楚！”
对于申金磊的请战，秦丰自是高兴异常的，可是旋即的，他的神色间就浮现出一丝的忧愁！
申金磊见状后，不无的问声道：“陛下这里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丰没有丝毫隐瞒，直截了当着道：“我这里是不希望你前赴河东之地的，因为我还有要事需要你来完成！”
申金磊听到秦丰的话后，一时之间不觉明历，他不知道秦丰究竟有何要事需要他来完成的？
秦丰起身，然后招呼着申金磊到勤政殿后面的书房之内，里面琳琅满目的书籍，在一方书桌上横挂着一副地图！
秦丰带着申金磊直接的走到地图旁，秦丰看着地图道：“这是当今天下的地形图，乃是我花重金从一个盗墓贼的手里拿到的！”
申金磊看着地图，愣是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副地图自是能看出秦丰有胸怀天下之志，可是然后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丰自是不知道申金磊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还未等到申金磊说话呢，他已然急不可耐的走上前来道：“申金磊，你看这里，一旦我们与南方的荆楚开战之后，若是处于势均力敌的情况还好说，可是一旦我们突破了荆楚的防线，那么北方的燕国必将顺势南下。一旦处理不当的话，那我们可是要遭受两面受敌的困境啊！”
听到这话，申金磊这才的意识到大汉如今所处的境地！他这个时候自是明白秦丰的意图了，他盯视着秦丰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让我去驻守采石矶了？”
秦丰点了点头道：“虽然江北之地的燕军水师都督是周婉儿，他与我是旧相识了，但在国家利益面前，是没有个人情感的！因此，我们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以防燕帝李从潞突然的撤掉周婉儿，率师南下伐我！”
其实秦丰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但申金磊已然是品味出来了，一旦伐楚胜利的话，那么接下来，大汉虎贲之师的矛头自然是要指向北方，那个时候，驻扎在采石矶的申金磊必定要成为第一个吃蛋糕的人了！
因此，想到这里后，申金磊立即的拜声道：“臣自当听从陛下的旨意！”
听到这话后，秦丰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在秦丰看来，若是硬逼着一个属下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往往会造成双方都受损害的弊端！倒不如陈说厉害，让着对方来接受自己，这样的话或许会更完美些！
“如此的话，那寡人就放心的把江北之地交给申将军了！有申将军在，寡人在这皇宫内也能睡个安生觉了！”
对于这样的夸赞之言，申金磊不无的浅笑一声道：“陛下之言谬赞了，这些本来就是卑职的份内之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臣就先行告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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