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珠蒙尘
这破云侍卫和若芷之间一看就是有猫腻呀！
李子染微微侧过身，低声问道，“若芷，那破云侍卫得罪过你？”
若芷小脸一红，“没有！”
李子染一看若芷如此，心下更确信了几分，“若芷不怕，你且细细道来，凡事都有本王妃给你做主！”
若芷小手往前一指，“王妃你看，前面为了好多人，好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哪里？哪里？”李子染忙往前张望。
若芷偷偷松了一口气，一抬头碰上破云的目光，瞬间就躲开了。
原来是人贩子在卖人呀！
这没人道的世界，这一个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竟然像牲口一般，光天化日之下任由他买卖。
人贩子的生意很好，等李子染挤进去的时候，人贩子身后只剩下一个又瘦又小又脏的女孩子，看样子是没人买。
人贩子似乎想早些收摊，高呼道，“亏本大甩卖了啊！这丫头，给钱就能领走！”
人贩子越是如此喊，人们越觉得那丫头不值钱，大家便只是围着看热闹。
李子染仔细瞧瞧那丫头，心中赞道，好一个聪慧的小妮子。
李子染嘴角衔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不屑，“这个先生，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真的只要给钱，不论多少，就能将那丫头领走？”
“当然！”人贩子答道。
“那卖身契可一并给了？”李子染又问。
人贩子觉得李子染问得可笑，“这位公子说笑，我赵三也是正经的买卖人，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我既是把人卖给你，自然要将这丫头卖身契也一并给了你！”
“好！”李子染一展折扇，“若芷，给这位赵爷一块铜板，咱们把人带走！”
“好的！”若芷痛快地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铜钱，放在赵三的手上，“卖身契呢？”
赵三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在这条街上也混了许久，如此低价叫卖也办过许多次，但是若是有人购买，也不过是按照市场最低价买人，却从未有人只给一个铜钱；靠，走的夜路多了，总会遇到鬼，算他倒霉。别让他查出是哪家的混人，否则定要找他们家晦气。
赵三不情不愿地把卖身契给了若芷，若芷赶快收好。对那脏兮兮看不清模样的女孩说，“姑娘，你现在归我家公子了，跟我们走吧！”
那女孩也不说话，低着头，跟在若芷身后。
不远处，那茶楼二层的雅间，有一间开着窗户，里面的人正把刚才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六王爷拍手，笑赞道，“十四弟，你家王妃若然是人才呀！人家说随便给，她竟只给了一个铜钱！唉，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成本。若是结了怨，人家寻她晦气可怎么好？”
轩王不甚在意品着茶，懒洋洋地说道，“我轩王府还会怕他一个泼皮无赖不成？”
“那也是！”六王爷又看了一眼李子染买的那个丫头，瘦瘦小小脏兮兮的，好奇地，“你家轩王妃买那个卖不出的丫头做什么？”
“许是看她可怜，反正我轩王府养得起！”轩王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李子染，嘴角不自知上翘。
六王爷好笑地看着轩王，诚心规劝，“你若是喜欢人家，就好好待人家！”
轩王冷眼看着六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府里那三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再者，太子盯我盯得紧，她又是李老帝师家的，我若宠她，只怕太子会疯狂。”
六王爷啧啧两声，“按理你与太子是一母同胞，远比我这异母兄弟要近上一层，何苦弄到如此地步？”
轩王无奈地叹了一声，“就是因为一母同胞，我和他都是嫡子，有一样竞争皇位的资格。母后年近三十才生我，算是老来得子，所以格外疼我一些，并将李帝师家的幼女许给我做王妃。奈何……”
六王爷也深有感受，“是呀，李帝师是什么人物，三代帝师！你和他家结亲，太子却不是他家女婿，如此一比较，你虽是闲散王爷，却比太子离皇位更近一些。你让太子如何不忌惮你？皇后娘娘如此做，是怎么考虑的呢？”
轩王爷苦笑道，“大概母后是疼惨了我吧，可惜爱子如杀子。为了不手足相残，我只能冷落她！”
六王爷又看了看街上走得意气风发的李子染，赞道，“轩王妃果然是一个奇女子，你至今未与她同房，她现在可是京都女眷中的大笑柄，可你看她，还是如此神采奕奕，当真了不得！”
“我如此冷落她，尚不能保她周全。我对她也是心中有愧呀!”轩王爷神情有些落寞。
六王爷见此，心中也是不舒服，“莫不如，你找机会把那三人都打发了，后院也能清净些！”
“怎是那般容易，她们都是太子塞给我的，若不是犯了杀头的大错，我又岂能清理她们！”轩王爷越说，心中越是悲凉。
六王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眼底闪过一抹悲痛，“你可是真心喜欢她？”
“谈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轩王爷给六王爷倒上一杯茶，“茶是好东西，要慢慢喝，细细品！”
说着，李子染已经来到茶楼。
“王爷安好，六王爷安好！”李子染行礼、请安。
轩王爷冷冷清清地品着茶，眼都不抬一下，似乎势要给李子染难堪。
六王爷笑呵呵地打趣道，“轩王妃，好生厉害，做糕点都做到大街上了！不知道，轩王妃的糕点可是做好了，本王可是等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六王爷真是好眼光，可惜，我的‘糕点’是为我们家王爷专门准备的。”李子染淡然一笑。
“哦？”六王爷被勾起了兴趣，“不知道，可否让本王看一看呀？”
“当然！”李子染将刚买来的女孩拉到跟前，“她可是我为我家王爷精挑细选出来的妾侍，可是花了好多银子的。”
幸得没有饮茶，否则六王爷定是要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这女子还是精挑细选？一个铜板还算好多银钱？这轩王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真是了不得。
“六王爷可是不信？”李子染不满地问。
“本王就算是昧着良心，也无法赞同轩王妃您的话呀？”六王爷苦笑着说。
李子染转头去问轩王爷，“王爷也不信吗？”
轩王爷冷着脸说，“我轩王府门槛虽然不高，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李子染失望地叹了一声，“唉！原以为两位王爷品味不凡，没想到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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