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失落的记忆（7）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明明相爱，我看到了，他也爱着你，为什么啊！”，齐拉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的声音摇晃着失神的梅丽莎。就好像失去了挚爱的不是梅丽莎，而是齐拉一样。
圣裁决系统得出结论。泽瑞尔，作为帝国最高执政官，没有去思考强大帝国，同帝国斗争，而是想着要腐蚀自己种族的主神，他的犯罪事实确凿，证据因为梅丽莎检察官的配合区域完整，无需再做过多的求证。
随着柔和的白色光芒一闪即逝。传奇法师泽瑞尔，愣愣的看向天空。他的表情又无奈、不甘和安心，又有着愤怒、焦虑和洒脱。矛盾的情绪集中在他的表情上，让他的神态极为耐人寻味。
齐拉以俯瞰的角度凝视着这一对即将死别的情侣。梅丽莎双膝跪地，她的面前是坐在公园长椅上，仰面看向天空的泽瑞尔。
梅丽莎泣不成声，她扑上去，想要紧紧抱住泽瑞尔，却发现她的爱人已经化作点点微光永远都额消失在她的面前。
齐拉陪着梅丽莎，一直望着消散的泽瑞尔，好久好久。
“下面你打算怎么办？”，感到体内的精神枷锁的力量突然减弱，齐拉直接询问梅丽莎，本来这样的直接联系是不允许的，她即使身为主神，也不能漠视探寻者所建立的规定，主神必须通过世界之树和圣裁决系统两道关卡的过滤，才能联络下位者。
梅丽莎愣了愣，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目的。”，她一边摇着头，一边歇斯底里的笑出声。
齐拉莫名的愣在那里，如果她拥有实体，现在一定傻傻的看着梅丽莎不知所措。
笑了好一会儿，梅丽莎收住了比哭还要难听的笑声，“好了，我不再哭泣。”
齐拉不确定的盯着梅丽莎猛瞧，她有种错觉，梅丽莎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释重负，泽瑞尔的死，不应该是更加让人悲恸的吗？
“我敬爱的齐拉。作为检察官，我完成了自己的责任，而作为一个女人，我现在看到了爱人留下来的未完成的事业，现在就要去完成。你可以选择通知裁决系统，它能够把我在眨眼间消灭，你也可以选择遗忘，至少泽瑞尔，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即使不理解，也应该报答一下吧。”
梅丽莎的话带有规则制约，齐拉发现她真的可以把她交给裁决系统，却也能够选择把这段记忆忘却。她没有犹豫太久，她不喜欢裁决系统，哪怕那个系统本身并没有错。她生平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志做出决定。
她想要把这则记忆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为了不让记忆轻易的跳出来扰乱自己的思绪，齐拉向世界之树通报了关于异常经历扰乱系统运行的事件，于是关于梅丽莎以及泽瑞尔的一切，都消失了，她无法再想起他们，直到现在。
......
......
“你还好吧。”，休不由得关心起实质上只是个小女孩的主神来。他感到十分的新鲜，因为主神现在真的很难过，她难过的几乎想要自杀。很难想象一则关于别人的记忆会让她如此激动。
“我还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齐拉的声音显得很空灵，“事实上我明白了，为什么会让你活到现在，因为你同泽瑞尔很像。”
齐拉的话让休大吃一惊，他差一点要把连接断开，因为这样的对话，几乎代表着主神已经确认他是有害的存在了。
“可是我不会杀你，因为你同他很像。都是那样的聪明，又能带来惊喜。”，齐拉的意识波变得极为温柔，“好好对待艾琳娜，别让她成为第二个梅丽莎。”，顿了一下，齐拉再次发来消息，“还有，谢谢...这个谢谢不是对你的，而是对帮助过我的泽瑞尔。”
......
......
齐拉主动断开连接，休再想要同她联络都以失败告终。
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深夜，他注意到艾琳娜在等他时睡着了。他轻轻的走近俯在沙发上发出轻微鼾声的爱人，轻轻把她揽入怀里，并靠在沙发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艾琳娜一定是累极了，她只是嘟哝了一句便抱着休睡着了。
后者却无法立刻入睡。他思考着从齐拉那里获得的情报。
泽瑞尔，幽影帝国的最后一任，也是最天才的执政官。世界之树和圣裁决系统，一个位于圣域森林，另一个在教廷的圣都。
“原来如此。”他在脑海里自言自语，教廷和德鲁伊们，以前就是梅丽莎相仿的监视者，名义上他们负责监控最高执政官，不让他出乱子，实际上却是探寻者用以控制人类文明的枷锁。一旦发现问题，圣裁决系统能够直接发动攻击。七级的传奇法师，没有任何的抵抗，便死在了系统手上，可见探寻者施加的紧箍咒是多么的强力。
至于泽瑞尔到底干了什么，休早已拆出来，也正因为拆出来，他却也不想告诉纯情的主神。天才的泽瑞尔，同卡哈啦族的亚顿相类似，都发现了创始神的秘密，也都想要让自己的文明挣脱枷锁。无奈亚顿有洛哈娜帮忙，并且卡哈啦族的主神本身也更有进取心，他几乎要成功了，只是想差一点便让卡哈啦族脱离奴役的命运，而泽瑞尔，他可以说是送死，相同的办法，既然亚顿等人用过一次，探寻者们自然不会再掉在同一个坑里。当他企图用诱导和欺骗的方式，让齐拉的精神枷锁失效时，便注定了他最后的命运。
不过休并不真的认为，泽瑞尔的死是那样的不值得，毕竟他通过另一种方式，感动了齐拉，从而起到了同样的效果，现在齐拉的样子，并非受到精神枷锁的严格控制，究其原因，同泽瑞尔脱不了干系。
至于梅丽莎的结局，不用去探寻，休也能拆出来，她最终死于圣裁决系统。像她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仅仅由齐拉监视，圣裁决系统肯定有一套备用回路来监视检察官们。既然她决定背叛系统，她的结局就是一定的了。
通过齐拉的记忆碎片，休手中的情报已经渐渐拼出了希望星系的轮廓和内部的一些细节，虽然他没有完全了解实情，却也意识到，这就是一场星际文明遭遇灾难后史诗般的变革。要是没有高纬度碎片的撞击事件，人类永远无法同探寻者们抗衡。正因为有了恒星际灾害的影响，才使得拥有无与伦比力量的创始神们露出了破绽，继而让亚顿、洛哈娜、泽瑞尔等人的努力获得了成功的可能。
现在的问题在于，创世神到底怎样了？卡哈啦的主神洛哈娜又发生了什么？还有最重要的，高纬度空间碎片撞击恒星的事件发生了吗？还是被别的什么事情给避免了。
随着越来越多情报的出现，休发现自己反而陷入了一个迷宫，周围的景色不再相同，却也让他找不到头绪。
另外，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超级意志，就是他把它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个家伙的行动会否对未来人文类种族乃至于整个第三十四号实验行星的命运带来影响。还不好说。
“你回来啦，想什么呢？”，艾琳娜慵懒妩媚的声音传入耳孔。
休一下子便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低头看向曾几何时，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女公爵。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要好好对待艾琳娜，我不想你们倆成为第二对泽瑞尔和梅丽莎。”
齐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休的嘴角上翘，“怎么可能，我们会成为最幸福的一对。”
“什么？”
面对艾琳娜莫名的神色，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她那盈盈红唇，吻了下去。这是一次长吻，融化了一切的矜持和陈规烂调，直到让两个年轻人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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