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中枢首席
“这是圣职教会初代教皇的预言。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比我还熟悉，毕竟现在这个时期就是所谓的……千年后。”
首席双手交叉，手肘抵在会议桌上，对众人笑笑。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老者们默默地看着首席，有人不以为然地呼出沉重的鼻息。
首席笑容不变，他轻声道：“诸位应该还没老到忘记前段时间出现的次元裂缝吧？”
中枢机关圣殿一片寂静，老者们低下了头，他们怎么可能忘记？
那一天，圣洛里亚的天空仿佛塌了。
在座的老者有的是持有开辟山河之力的九阶强者，有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阶术士，但他们却在次元裂缝面前如幼儿般无力。
这种末日降临的感觉，让人心生绝望。
首席嘴角微微上扬，他接着说：“若不是事先经过灾厄预演，教会的诸位真的能顺利关闭次元裂缝吗？这可是集合我们教会全部力量才做到的创举，如果我们把预言当做玩笑，不值一顾的话，那么……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也许我们，不，是整个圣洛里亚都会覆灭在次元裂缝中。”
“巧合！这都只是巧合，预言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有人还在固执的反驳。
“真的是巧合吗？次元裂缝出现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几乎损耗了十年的寿命……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年？”
“别扯远了，我们讨论次元裂缝和预言有什么意义？就算预言是真的，那又如何？我们最该担心的事不应该是王族血裔吗！王族血裔绝不能留，这会颠覆我们建立的一切！”
老者们激烈的探讨着，话题争执不下，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诸位——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呢？”
中枢机关的首席轻轻合掌，淳厚的灵力将老者们压制在地。这些老者确实是九阶级别的大能，但在封闭次元裂缝的时候耗尽大部分灵力，现在只不过是健壮长寿的老人的程度。
打断别人说话，是不对的喔。
首席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们，像是幼稚园的老师。
见到老者们寂静无声，圣职骑士们再次将好奇的视线停留在首席身上。
首席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低声说：“次元裂缝封闭之后，通过圣座冕下的感应，我前往千里之外的西洛里亚边境。经过我本人的观察。我发现在西洛里亚边境有一位相当符合天罚者身份的人出现。”
首席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比清晰的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的成长速度无与伦比，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伊洛斯特小镇……也就是叛国者莉歌·阿尔维迪亚的封地……独自一人解决了入侵小镇的血族突袭部队·第三分队。”
“不就是解决了一些小吸血鬼嘛，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中年男子不屑的说道。
“哦？是吗……说的也是。”
首席脸上的笑容宛如春风拂面，又像是在笑西塞罗的无知。
“我们的新任禁卫军元帅西塞罗阁下，对于讨伐魔族可是帝国中一等一的老手。狩猎魔族的功绩足以填满中央圣教堂任意一层的三面墙。”
首席为他鼓掌，掌声响亮。
就在西塞罗准备高昂着头接受首席的夸奖时，首席的声音骤然变得清冷。
“西塞罗阁下，我想请问你一件事。在你觉醒灵力后，还在玩泥巴的年纪突破一阶灵力时，你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是什么？是观赏用的动物，还是在厨房里活蹦乱跳的海鲜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塞罗藏在银色面具下的脸色顿时不悦起来，嘴角上扬的幅度收敛了几分。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你所认定的天罚者在讨伐血族突袭部队·第三分队时，只是一个一阶灵力的孩子？”
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首席缓慢的，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荒唐！”
西塞罗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整个人如同受到威胁的老虎般毛发竖立，怒气冲冲道：“每一支血族突袭部队都有六阶以上的吸血鬼坐镇。我也曾经讨伐过血族突袭部队的第一分队，对方的血爆足以摧毁一个小镇！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仅有一阶灵力的小鬼手上？！”
“别那么紧张嘛。西塞罗阁下，冷静一下如何。”
首席笑笑，也跟着抬起手拍一下桌子，轻柔地就像是抚摸爱人一样。
——下一刻，远比窗外连续轰鸣的惊雷还要响彻的声音在众人耳里爆鸣。
西塞罗发出一声闷哼，他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头狠狠锤地。他的身体骤然落下，脸撞在象牙材质的会议桌上，鼻梁骨瞬间断裂。还没等他试图撑起身子，主席再次抚摸会议桌，轰然巨响之中，西塞罗整个人昏厥过去。
“首席大人，你这是？！”
一触即发的气氛再次凝在中枢机关圣殿中，一些老者们将手悄悄往长袍底下挪动，宽大的长袍能够藏不少东西，比如辉耀级的炼金火铳……
就连圣殿角落处的圣职骑士们也将手放置在佩剑上，冷汗浸透了他们的盔甲。以他们的修为，竟然看不出西塞罗是什么时候遭受攻击！
“诸位别这么紧张嘛。还是说，都在希望我帮你们‘冷静’一下吗？”
中枢机关首席扫视所有人一眼，平静的眼神中察觉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闻言，这些骄傲的老者们顿时大怒，看向首席的目光也变得不友善起来。
“好了打住，各位别那么冲动，正如首席所说，冲动是我们心中的魔鬼。”
打破这份诡异气氛的，还是那名摩挲着玉石的老者。他站起身，转身向首席微微鞠躬。
“首席大人，请你见谅。西塞罗元帅加入中枢机关还没多久，不明白以下犯上是多大的罪。请您原谅他的无礼，亚伯·修特拉斐·希尔博特在此替他表示歉意。”
“既然希尔博特卿都为他求情，那我也不追究了，就此打住。”首席微微摇手，示意让亚伯坐下，他转过身注视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诸位听好，为什么我会在议会上重点讨论天罚者，这是因为……我也在恐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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