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别留情
确认童无衣已经将赵家血洗，并抵达了酸枣之后，郭松下令，对瘿陶县发起冲击，务求一日之内破城，斩首张宝。
“夫子，皇甫将军到了。”
郭松的命令都还没出大帐，皇甫嵩的传令兵已经到了门口，传召郭松前去拜见。
“去通知刘备，我们同去。”
刘备的了信，赶紧跑来了。对他而言，能够和皇甫嵩等人搭上线，那是绝佳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两人一道前往瘿陶城外皇甫嵩的驻扎地。
皇甫嵩等人在营帐门口迎接。赵云不在，只有一个百夫长带着百人队伍在营帐外围驻守。
“敬礼！！！”
百夫长一声命令，全军立正敬礼，对郭松注目。
皇甫嵩等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郭松亦敬礼，示意众人礼毕，这才上前拜会皇甫嵩。“草民郭松，拜见将军。”
皇甫嵩面带微笑，上前扶起他，“郭夫子不必多礼。”
郭松笑道：“既然皇甫将军到了，那张宝的死期就在今日了。我军围城半月有余，正好功成身退。”
“郭夫子此言差矣。”皇甫嵩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我军刚到，还不安稳。方才听说郭夫子已经决定在今日攻城，我就不抢夫子的功劳了。”
想让老子给你打前锋，当炮灰？郭松当即推辞道：“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敢越俎代庖，此事还请将军决断。”
“那你来当先锋！”朱儁上前，趾高气扬道：“你已经杀了张角和张梁，顺便在杀个张宝，不难吧？”
“不难。”郭松微笑道：“在下可是一番好心，把这斩杀张宝的功劳让给两位。不然，两位千里迢迢过来，就看了一场戏而已，到时候回京也不好交差啊。”
“放肆！”朱儁怎料郭松反唇相讥，当即大怒道：“你一个布衣白身，谁给你的权力招兵买马？你拥兵自重，不服管教，莫不是图谋不轨，想要谋逆？”
郭松脸色冷下来，语气平静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草民斩杀张角兄弟二人，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到了朱将军眼里，反倒成了反贼？莫不是卢大人战死，两位以为草民没了靠山，来这里欺凌我等？”
“说得对啊。”张飞立刻开腔帮忙，他们也就那点兵力，哪能去当前锋送死，把功劳给别人？
刘备拦住关张二人，上前拱手行礼，恭谦道：“两位将军。草民刘备，中山靖王之后。因公孙瓒将军招募乡勇，便自散家财募兵平叛。后得卢植大人命令，与郭夫子一道南下讨伐黄巾。实在是一腔热诚，绝无半点异心啊！”
“中山靖王之后？”朱儁差点笑出声，这年头，是个姓刘的都可能是宗室。中山靖王这都是先汉的事情了，早就做不得数了。“你可有家谱？”
“有！”刘备便把自己的出身家谱给说了。
皇甫嵩摇摇头，颇有些无奈，道：“既然是帝室之胄，那自然是忠肝义胆，方才朱将军失言，两位莫怪。”
刘备的家谱说的清清楚楚，在没有宗正查验之前，皇甫嵩等人作为臣子，当然还是要对宗室保持基本的尊重，这是原则问题。
郭松微微行礼，道：“攻城之事，请皇甫将军明断。草民兵力不多，又不懂攻城器械，难以担此重任。”
“嗯。此事我自有决断。”皇甫嵩心里叹气，今天这下马威，算是搞糊了。郭松对自己的兵力显然极有底气，十几万官兵也压不住他。此事只能暂且作罢。“郭夫子便回营吧。我军……”
“报！！！”一个传令兵骑着快马来报，“夫子，常山国国相王农，率兵围攻真定县去了！”
“什么？！”郭松大为惊讶，王大眼这狗东西，怎么还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情况如何？”
传令兵道：“是前天的事情。荀彧大人在守城，我们的粮道已经被截断。王农有五万兵马，志在必得！”
郭松连忙道：“命赵云撤退，率兵直取元氏县，切断王农后路。巨鹿郡各县交给刘成，安稳撤退，不得有误。”
说罢，回头对皇甫嵩道：“将军，草民先走一步。”
皇甫嵩点点头，“嗯。”
刘备赶紧道：“真定县告急，下曲阳危矣，备随夫子同去。”
话不多说。郭松回到杨氏县，立刻着手安排撤退事宜。放弃直接回真定县的想法，转为顺着洨水北上，去劫王农的道。刘备并未随行，而是原路朝着下曲阳县去。
从杨氏县顺着洨水北上，第一个县便是平棘县。郭松到城下，正欲攻城，上头大喊，“郭夫子莫要动手。”
喊完，城门打开，县令带着两个随从出城迎接。“平棘县愿助夫子一臂之力，听凭夫子调遣。”
郭松大为惊讶，问道：“王农也算治理有方，你为何如此？”
县令道：“郭夫子平定黄巾贼，不舍昼夜，劳苦功高。王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围攻真定县，实在为人不齿。”
郭松一时间竟有点想哭的感觉，下马拱手行礼，恭敬道：“多谢大人！”
“夫子何必多礼？此乃天下所望也！”
郭松没有在平棘县多逗留，继续前进。走到栾城地界，对方居然又拱手而降，将城池相让。连续两次，郭松有点怀疑是不是王农使诈！可真定县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多想，必须全速进军赶路。
两日后，郭松抵达真定县与元氏县的交界处。在此地驻守的，是李英！
两人相距一百丈远，遥望彼此的旌旗。郭松策马出阵，高喊道：“请李大人出来说话。”
李英便策马出阵。两人相距不过五十米，双方的士兵都在二百米外。
郭松先开口，“为什么？”
李英道：“这是大将军的命令！”
郭松愣了一下，奇怪道：“大将军？何进？！”
“正是！”李英朝着雒阳的方向拱拱手，道：“此事若成，大当家便可封侯。”
“封侯……”郭松冷笑，问道：“你们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只能是鱼死网破？”
李英点点头，沉声道：“如你所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认为跟着何进与赵易，会比跟着我有前途？”
李英道：“大当家已经是国相。你，只怕连县令都做不了。”
他说得对。如果是何进的命令，郭松的确不可能得到封赏。但他更加好奇，“我几时得罪了大将军？一个县令，也值得他动手收拾？”
李英也摇头，叹息道：“此事，我们也不清楚。但……”
“好吧。”郭松不想听那么多了。缓声道：“咱们这一仗，是要三族俱灭的！也不要手下留情了。你们抓住我的家眷，只管处死。因为，我会杀光你们的家人！”
“嗯……”李英猛然抬起头，盯着郭松看了很久，见对方的眼神毫不动摇，他终于明白，这头豺狼的底线，终于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给探明了。
“回营吧！”两人勒马回营，布阵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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