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走在“反派”的小路上

　　就在朱桂思索怎么做的时。众多猫妖信徒的高层齐聚一起，并激烈讨论着。

　　“神女已经把人带了进去。为什么神没有出手，反而是我们的人死了不少？”

　　尸体碎地的抬出，他们有些懵逼。因为朱桂切的太“好”了。好到有如他们的猫神的一爪子似的。

　　难道是猫神发怒了？不是那个人？

　　所以他们聚到了一起，听从智慧长者的意见。

　　他们中的长者是一位年近九旬的枯瘦老妇人。老妇人头发稀疏，牙齿尽数脱落了，但她坐在上面，却让其他人不敢有一丝异动。

　　人活七十，古来稀。而这老太太却已经九十了。如果是中原，这年龄已经是属于“造反不杀”的年龄。

　　而这里，生存条件更恶劣。为了不被家人送去山中去死，她必须睿智才行。她做到了。一双闪耀着智慧的眼睛时，无论是谁，都会充满敬畏。

　　并且这老妇人在遇到姚广孝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成为了这帮人的真正灵魂人物。

　　中原不比蛮地。中原的老人地位很高。巧的是姚广孝是个中原人，而且他还是一位佛儒道，三门学问的大师。

　　所以不可避免的，姚广孝自然也是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当头儿，而不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壮年男子。

　　换句话说，姚广孝的出现，真的让她“德高望重”了。

　　有“仙人”的钦点，佛爷的指定。哪个敢炸刺？

　　就是持刀的越人武士，也仅仅是保护她的随侍。

　　要知道还是奴隶制度下的东南亚，拥有自己的财产，便是自由民了。而拥有兵器，并可以学武习文的存在，每一个都是贵族。只有贵族才有这样的余资。

　　“是不是铜山又犯愣了。佛爷说过，我大越好食猫，所以猫神不喜欢我们。激怒猫神，猫神是会发怒的。”老妇人缓缓的开口道。

　　许多民族都有自己的口头好。比如西方喜欢吃牛，中国人喜欢羊肉，而越人喜欢食猫。

　　而这里很多饭店酒店都在做猫肉的生意。主打特色菜就是猫肉，而且来吃饭的顾客都是必点的一个菜。一般经营猫肉的饭店生意都很好。这里的人非常喜欢吃猫肉。她们觉得猫肉比较嫩滑，很多时候猫肉都是供不应求的。

　　像是中原人进了饭馆都是点羊肉，小说中是多少斤多少斤的牛肉。这里只有一样：“小二，上只猫……”

　　老妇人很有口才，她宣传的所有人都信了。人可以食猫，猫神自然也可以杀人。

　　因为她知道她的“德高望重”来自于什么。所以哪怕猫妖杀再多人，杀死再多自己的子孙后代，她也会为猫妖“平反”。

　　活的久了，她反而变的“怕死”起来。甚至品尝到了权力的喜悦……她管其他人去死。

　　“是！”对老妇人的宣传，他们都是信的。

　　多少人假“正义”之名，行邪恶之事。她不过是又一个“人”罢了。

　　“对了，粉衣“仙女”带进去的是什么人？”

　　比起被猫妖杀死的子孙，她更关心起朱桂的身份。

　　如果人是猫妖杀的，那么猫妖没杀的朱桂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应该是明人吧？”然而自从他们移居此地，对外界早已消息不畅。更何况这时代也没有个新闻联播。他们又上哪儿知道大明的皇子长的是什么样？

　　“怎么了，巫师大人。”族长不知道这位已经是“巫师大人”的意思，不由疑惑道。

　　巫师在南疆代表着神权，而老妇人却是借着“神的认可”，成为了巫师。这让她的身份愈发超然。哪怕是族长也不敢不敬，虽然奴隶社会理论上所有人都是族长的奴隶。

　　“他已经进去这么久了。咱们的人死了，他却活着，这应该可以说明些什么了。”老妇人常常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在过去，她的话不过是老人的梦痴，是老糊涂了。没人会在意。可是现在，人还是那个人，话也还是那个话，但是一切都变了。

　　“大人的意思是，咱们亲自问一下？”就是族长也只能小心猜测着，而不能直接问她说的是什么。

　　老妇人淡淡的笑，表现的莫测高深。

　　当然，她跟姚广孝学过一点儿东西，比如卜术。但是姚广孝的易数很麻烦，一百个常见姓氏排成方阵，排成横十行和竖十行，这还要分为“天牌”和“地牌”。每横行分别被抄在一张卡片上，以单数命名；每竖行也分别被抄在一张卡片上，以双数命名。这样一来就各有10张“天牌”和“地牌”。

　　这样的算术，让一个九十高龄的老太太算，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学了几天，什么也没学过。

　　不得已，姚广孝只能教他“真言术”了。

　　“模棱两可的‘真言’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错。”

　　文字游戏，她倒是玩的很好。就像是现在。

　　老太太的似是而非，根本不给一个准确的答案，让族长自己“领悟”，自己“行动”。

　　做对了，功是老太太的。

　　做错了。那么过便是族长的，是他领悟错了。

　　然后，族长真的就领悟“错”了。

　　“族长，不好了。他杀了咱们的人！”

　　“混蛋，什么人这么大胆？”

　　古人很能生，这一点是常态。所以铜山死了，他的弟弟铁山接手了哥哥的工作，跑去质问朱桂。然后，朱桂又是一巴掌抽死了。

　　这一下，越人们炸了窝。朱桂加他带来的人，不过一百冒头。而他们在这里，却有着数千人聚集。付出信仰这东西，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

　　只不过人性自私。自家的好地方，当然是自家人享用。不然，这儿就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几十万人了。

　　一个“神”所带来的吸引力，可不是这时代人可以抵挡的。

　　不过也正是他们的自私心，所以才让猫妖至今还有画面闪烁，才会“怂”。

　　不然，哪怕仅仅是几万人的人心念力冲刷下，也足以把猫妖刷成：“老子天下第一。牛比冲天……凡人胆敢不敬神明，受死！”

　　到时候，它就不是猫妖，而真的是个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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