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地狱规则石，岁月的魔鬼！（求兄弟们订阅啊！）
大地之上，隆起的丘陵。
一片血肉狼藉的战场遗迹，若于高空俯览而视，便恍若“怒放”姿态的图绘。
金红色的火焰依然在腐肉上燃烧，而空气中充斥着焦糊且恶臭的味道，当然，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
人类那强大的适应能力，可以令主人入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在系统视角的加持之下，石应虎扫视四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数处灵光闪烁，那便是较好的战利品。
当然，最大的一处灵光，是在眼前这个大家伙的身体里面的。
“别笑了，继续干活了，若是再不出手，被药剂吸引汇聚的食尸鬼就该散了。”
没了巨型食尸鬼王存在，接下来的战斗对于稍作休整的石应虎与菲尼来说谈不上困难，仅仅只是稍稍麻烦一些而已。
在确定把这片区域范围内的食尸鬼都被剿灭殆尽，剩余无多后，石应虎才返回到巨型食尸鬼王被斩杀的尸体堆之间，同菲尼一起开始收集战利品：
这便是猎魔人的日常，若是仅仅只靠委托赏金赚到的那一点点钱的话，绝大部分猎魔人都得饿死。
毕竟猎魔人职业者大手大脚习惯了，并且很多工作相关消耗品，价格也异常昂贵。
很多时候，完成任务过程中的收获，才是真正的收入大头。
用长剑割裂开巨型食尸鬼王的胸膛，在这头死去怪物大概胸腹部的位置处，石应虎挖取出一件皮革质地的头盔。
能够在巨型食尸鬼王的肠胃里长久保持形态上的完整，这件皮革头盔当然是一件不错的魔法装备，然而石应虎随手将皮革头盔丢到一边，他又把手伸进那腹红恶臭的腹腔中，过了好久后，方才抓到那灵光最为耀眼的东西。
那是一块不大的石头。
它看上去，就像是巨型食尸鬼王体内的一块结石一样，然而哪怕透过浓重的血污，石应虎依然可以看到灰白色石头上细微的花纹，同时，还有系统的提示：
“检测到特殊魔法物品，是否前置消耗20点经验进行鉴定？”
“是！”
伴随着手心处金红色的光华闪烁，那颗被笼罩的灰白色石头上隐隐有幽奇妙的淡色符文浮动现出，恍若白烟般萦绕起浮：符文石El /艾尔，镶嵌后+50 命中率，+1 光明度，+15 防御——这是一块来自地狱的规则之石，具备着神奇莫测的强大力量。现在的你想象不到，当这些规则之石汇聚，并形成语言之时，会爆发出多么可怕的威能。
“这种东西我好像看过，虽然不大一样，但好像在拍卖会上卖得很贵！真想不到，这东西居然是从怪物的身体里面挖取出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菲尼四下望着触目所及的大量尸体面露苦色。
“呃，我们……不会要把每一具尸体都解剖开吧？”
“不需要那样，高阶的魔怪体内才会有几率凝结出这种来自于下位面的规则之力，普通魔怪凝结出这种东西的几率太小了。”事实上，高阶的职业者可以在击杀怪物后，通过敏锐的能量感应感受能量变化而判断高阶魔怪是否凝结了地狱符文石，而低阶的职业者即便侥幸击杀高阶怪物、凝聚出这种东西，也会有很大的几率与之失之交臂。
除了那件皮革头盔、那枚地狱符文石以外，石应虎还在一具被一剑爆头的食尸鬼身上，找到一件工艺质地很不错的无袖双层厚皮甲，哪怕不用异能鉴定，石应虎仅仅只凭手掌碰触，就能感到这件皮甲的坚固，自然也被他剥取了下来：
塔因头盔（珍宝级装备），皮革防具，+1火焰箭技能，+35%冰冻防御抗性。
厚实得牛皮甲（精品级装备）皮革防具，需要力量12，+26防御，+22火焰防御抗性——质地极好且不影响行动的厚皮甲，经过硝制防燃烧处理。
先用清水冲洗干净，后用酒精擦拭之后，石应虎将那件塔因头盔递给了自己身旁的菲尼。
虽然那是一件魔法装备，甚至还有强化技能的效果，但在石应虎看来它的实际使用价值并不如自己手中的这件牛皮甲，虽然后者比前者要低一个系统评价等级。
（这件皮甲可以作为蛇甲的替换，防御力比低阶蛇甲都要更高，并且专项火焰抗性。）
经历了与巨型食尸鬼王的一战后，石应虎的力量属性在未动用自由属性点加点的情况下，依然提升+2，精力属性提升+1，反倒是敏捷属性没有什么提升，可能是湛蓝戒指叠蛇派套装的总敏捷加成属性太高，反而影响了自身的锻炼提升。
次日清晨。
石应虎与戴着头盔、身着厚实得牛皮甲的菲尼，一同来到一处废弃的墓园。
那件皮甲虽说是自己的替换装备，但总不能不让菲尼用，她若是在战斗中因为防御力缺失死掉，自己也会问心有愧的。
不同于黑巫船上那头无比强大的恶灵，经过之前五天的筹备与调查，石应虎与菲尼已经找到这头恶灵的藏身地了。
在清剿掉附近范围大部分的食尸鬼之后（像食尸鬼这种黑暗生物，也没办法完全清干净，大部分清除就算完成任务了），石应虎与菲尼直接策马来到了这里，他们把马匹绑在相对较远的树林间，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清晨时分有皑皑白雾浮动的废弃墓园。
“准备好了吧？”石应虎一侧头，这样问道。
“呼……当然。”菲尼轻轻吐出一口气，经历过死灵咒怨那么凶的恶灵后，她直到现在依然有心理阴影。
得到同伴肯定的答复，石应虎身旁的变异骷髅精英士兵，直接一剑斩开两人面前的棺材。
这处草地上掩埋棺材的土石，早就已经被挖开了，因此银色的剑虹一闪，棺材盖被斜斜切分开，显露出其内一具早就已然腐朽的枯骨。
地缚灵有一个很麻烦的特点，那就是无论你干掉它多少次，只要它的缚灵物没有被毁掉，那么地缚灵无论消散多少次，都可以复生。
这其实就是传奇巫妖“命匣”、“魂器”能力的由来，说穿了，其实就是在强大执念的驱动下，强大的死灵法师选择把自己转化成另外一种形式的地缚灵罢了。
死灵法师这个职业，直面死亡，钻研死亡，也从死亡当中获得无穷的力量。
“啊……啊啊！”
随着石应虎拧开一管试剂，将试剂倒进去，两人面前棺材当中，那已经不知死去多少年的腐朽枯骨……它活了过来！
哀嚎着、惨叫着，在那棺木当中激烈扭动，最终，它陡然睁开眼睛，有一股介于实质与虚幻之间的魂体，于它口鼻间涌出来，却是被石应虎以现形药水硬生逼出的灵体。
恶灵，介于虚实之间的下位面生物，几乎物理攻击免疫，并且可以吞噬人类的恐惧获得短时间乃至长久的加持，是一种非常麻烦的魔怪。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这头恶灵，被猎魔人找到了缚灵地，在晨曦时分被现形药剂强行逼出来。
它不仅仅是受到各方面压制，实力骤降而已，并且它那“物理攻击免疫”的特性也暂时消失了。
在那恶灵猛扑出来，无比狰狞的向石应虎冲击挥刀之时，围绕石应虎身边的三具骷髅同时攻击。
另一边，早就在一侧做好准备的菲尼也出手了，她那挟带着火毒双属性的火焰箭，轰杀而至！
“啊！！”
在如此猛烈的当头打击当中，那半虚幻的幽绿色骷髅幻影，惨叫一声消散了。
石应虎四周的三具骷髅战士一时再找不到对手，只能围绕着主人漫无目的的转悠着，而石应虎则神色淡然的将手掌缓缓伸向银剑的剑柄：若是这么容易就解决掉了，也不会给一支军队造成大的麻烦。
陡然！
一团半虚幻的幽绿色骷髅幻影，从石应虎的背后处陡然杀出，一刀斩向石应虎，然而石应虎就像早就有所准备一样，陡然回身一剑斜斩，令猎魔银剑以比鬼刀更快的速度掠过骷髅幻影的身体，银质长剑在恶灵体内扩散出隐隐的光辉。
即便是被现形药水硬逼出来的，并且此时此刻是在晨曦时分，恶灵的力量大减，但即便如此，这头恶灵依然拥有着相当强大的力量，它可以时隐时现般游荡于石应虎四周：石应虎这边仇恨引得太牢了，菲尼那边反而可以放手施为、尽情的攻击。
被现形药剂破掉“物理攻击免疫”特性的恶灵，身上几乎时时明亮着毒素伤害的光晕，它并没有什么理智，虽然凡是这种恶灵几乎都是精英魔怪位阶，但事实上，因为强大的克制性，这头废弃墓园的恶灵并没有让石应虎与菲尼觉得太过难对付。
最后，在将之击杀后，石应虎一把火烧了它的残骸，也直到这个时候，系统方才传来击杀提示：“击杀憎恨之灵，获得经验729.6。”
若是不烧掉它的残骸，那就只能算是暂时性压制住了，都用不了多久，它就又可以卷土重来。
在完成斯卡迪亚公国休顿将军委托的相关任务后，石应虎与菲尼在废弃的墓园里休整了一晚，确定再没有第二头恶灵之后，方才骑乘马匹，开始返回。
在系统的判定中，废园恶灵的等级经验都比巨型食尸鬼王更高，但在实战中，因为恶灵是已知的，巨型食尸鬼王是意外出现的，因此在作战的难度上，反倒是后者高于前者。
在没有针对性布置的情况下，就只能凭借硬实力接下所有变数。
……………………
茂林碧水，两人策骑而行。在男子骑乘的黑色战马身上，斜绑着巨型食尸鬼王的脑袋。
总要准备点什么东西交公，否则，休顿将军的报告也不太好写。
石应虎看似骑在马上闭目养神，实则是在暗中调运周身之气血，冲刷于身躯各个部位，希望可以早一步完成暗劲密布全身，内外贯通一体的化劲境境界。
这个世界，水似乎相当深，因此不入丹道人仙境，石应虎不大敢直接修炼真气，向这个世界暴露自身存在。
“凯特学长，那个方向，是不是镇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石应虎听到身边助手菲尼话语声，睁开眼睛，望到狗镇的上空，隐隐有黑烟在升腾。
“出事了。”下意识得按住精制钢剑的握柄，石应虎皱眉言道，下一刻，两人不再慢悠悠得漫步缓行，齐齐提速向镇子的方向赶去。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宁静的小镇中，已然是一片混乱。
几具斯卡迪亚公国士兵的尸体，被横置摆放在道路的中央，很多时候不是你军纪严明，愿意安抚平民，就可以把所有问题都压下去的。无论怎么样，对于罗那尔克王国的人来说，毕竟斯卡迪亚人就是侵略者。
“……我再问一遍，你们中没有人举报凶手是吧？”休顿将军站立在狗镇众多村民面前，他这样问道。
而回应他的，则是眼前一众低头不语的村镇镇民们。
“很好。那家，那家，还有那一家，把他们全家的人都给我杀了。我们死了十个人，那就给我灭十户，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群贱种的脖子是不是真的比刀还要硬！”随着休顿将军的指示与一声令下，本来就义愤填膺的斯卡迪亚士兵拔剑向前，并且高举火把放火烧屋。
双方的矛盾本来就存在着，而今天的事件，则把这一切都激化了。
平民当然不可能是士兵的对手，但却也不可能束手待杀，被休顿指到的几户人家，有一些求饶，有一些抵抗，狗镇的居民都蓄养斗犬，这个时候放出狗来扑咬斯卡迪亚士兵，结果往往被一剑斩杀了。
斗犬再凶猛毕竟也仅仅只是狗而已，在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面前，它们能够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
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其它一些想要反抗的村民，直接就被等待在一旁的斯卡迪亚士兵镇压杀掉，在死亡的震慑与恐惧下，绝大多数人只能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故友、乡邻被杀。
恨？
怨怒无比？
但那又有什么用？无论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都需要凭借力量来体现，否则的话，它除了伤害自身以外，对于现实的客观世界毫无影响。
“汪汪汪汪……”
就在这时，休顿将军的耳边突然传来狂烈的吼啸声，在一户燃烧的人家里，陡然冲出一头小牛犊一般的牛头犬，它帮助自己的主人直接扑倒了一名斯卡迪亚士兵，一口撕裂开士兵的脖子。
四周的士兵围上去，然而那条大狗却敏捷机敏无比，在数柄长剑的威胁下，依然左右游走前突后进，于阵阵咆哮之中，透露出难言的凶暴。
“砰！”
陡然，一声枪声响起了。
大狗直接就被一枪射倒，毕竟，仅仅只是一条凶猛些的斗犬而已。
“达特！达特！你怎么啦？”这个时候，一个胖胖的小女孩扑了出来，她不顾一切得扑抱在已经重伤的牛头犬身上，脸上很快便尽是泪水了。
“将军，她的父母都已经死了，这么小的孩子……”年轻的副官班达尔特凑到自己的最高上司身旁，有些不忍得这样言道。
“哼哼，你想留下一个对公国充满恨意的小姑娘长大吗？公国的利益，远高于一切。”
“我，明白了。”感受着直属长官对自己不满的眼神，班达尔特咬了咬牙，然后他拔出自己腰间配剑，走向那个正在抱着重伤大狗哭泣的敌国女孩。
“我很抱歉，但，我们才是正确才是正义的，斯卡迪亚万岁！”一咬牙，就要一剑斩下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达特（那条狗）陡然挣扎着爬起来，再一次发出恐怖得叫声，并且一口咬向年轻军官班达尔特。
完全没想到这种变化的班达尔特，他下意识得伸手一挡，被重伤的牛头犬咬在了手肘上。
见长官遇袭，四周的斯卡迪亚士兵纷纷出剑，将牛头犬达特捅成了筛子，甚至一剑斩下了头颅。
甩脱左手肘上的狗头，这一刻班达尔特真的是怒了，他再次上前高举长剑就要把那个哭泣的小女孩斩杀。
然而，这时有激烈得马蹄声传来，因为是直冲自己而来，班达尔特下意识得抬头，下一刻，他只见那匹战马之上，有一道极尽凌厉眩目的剑光斩落而来。
锵！
伴随着星火迸溅，年轻副官的佩剑被马匹上的石应虎一剑扫飞。
虽然石应虎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但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终究是难以做到。
“凯特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手中的剑还是我亲爱的副官挑给你的，你就这样报答他吗？”远处，看着眼前事态的一波三折，休顿将军满脸阴沉不悦。
“我们是恶魔猎人，答应雇主的事，自然会做到，从今天开始，您和您的军队都不会再受到恶灵的侵袭，诺，这个就当作是赠品送给阁下了。”说着，石应虎割断了绳索，将装着巨型食尸鬼王头颅绳袋丢掷到休顿将军的面前。
“……凯特先生既然知道自己是一名猎魔人，那就应该匹配自己的身份，报酬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阁下自行去军营领取就可以了。凯特•布莱恩，你未免太放肆了！”眼看着石应虎将那个胖胖的小姑娘送上自己的马背，休顿将军的话语声越来越恼怒。
四周的斯卡迪亚士兵因此隐隐包围了上来，同一时刻，菲尼也在马背上以箭搭弦。
四周的斯卡迪亚士兵人数众多，其中有剑兵、枪斧兵、弓箭手甚至是枪械队，双方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石应虎与菲尼联手也未必就能杀出重围。
石应虎将地面上，达特的头颅捡起来，放在麻绳袋子里，系在战马脖子上。接着，石应虎翻身上马。
“休顿将军，我们两个仅仅只是猎魔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立场，您以后未必就用不到我们了，何必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呢？”说这番话的时候，石应虎身躯前倾，一股隐隐的威压之势，因此笼罩在休顿将军的身上。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双方两人的间距，并没有那么远。
（我若是下令攻击，他定然冲过来拼死杀我……我身边的士兵，未必能挡得住他。）
（可恶，这片军区还需要我来镇压，这里一旦混乱起来，前线的供给必然会受影响。）盯视着眼前的男人，隐隐汗水在休顿将军的脸颊上缓缓滑落下来。
半晌，这个男人终于有些艰难得道：“你们可以带她走，但，她永远都不能再回来。”
“自然如此。”得到准确的答复后，石应虎一拉马头，便带着怀中的小姑娘与菲尼离去了。
若真的打起来，网会破，鱼却未必会死。以自身目前的武功战力，要杀光四周的斯卡迪亚士兵是很难的，但休顿将军战死之后，斯卡迪亚的士兵必然陷入混乱，甚至于狗镇上的村民也会暴乱，那个时候，自己与菲尼脱身并不会很困难，只是乱军当中，就很难保护好怀中这个小姑娘的安全了，箭矢还好，挡步枪队齐射的子弹，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却是太难了。
更何况，真打起来，石应虎与菲尼就成了斯卡迪亚公国的通缉犯，被一个大国通缉，这种事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得好。
带着已经再没有亲人的小姑娘离去，然后找了一个村庄，将她委托给了一位无儿无女的老婆婆，并给她留足了金钱。
这就已经是石应虎与菲尼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至于这个小姑娘以后过得怎么样，至于两人走后，休顿将军是否会杀更多的人，石应虎与菲尼不知道，也干预不了。
猎魔人，不是法官，更不是神灵，很多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是挣扎在生死之间与命运的洪流对抗。
另一个方面，石应虎救下那个小姑娘，也不仅仅是因为一时义愤而已，菲尼的确是如此。而石应虎，他的动机却并不是那么纯粹。
……………………
一处荒僻的山林间，头戴革盔，身披甲衣，双手执握着幽绿色毒弓的菲尼正严阵以待的警戒着。
在凯特学长没有自己走出来的这段时间内，自己要禁止一切活物进入这里干扰到学长。
石应虎告诉菲尼，自己突然有所领悟，要进阶一阶死灵法师位阶，对此菲尼一边惊喜一边错愕。
尽管明明知道凯特•布莱恩学长毕业不久，事实上还是一名学业谈不上特别出众的死灵法师学徒，但作为优秀毕业生已经是一阶顶峰亚马逊职业者的菲尼，却一直将对方视之为比自己更强大、更成熟、更优秀高阶的猎魔人，以至于现在对方要进阶了，反而令菲尼觉得感受与现实间发生了冲突。
于一处山林之间清出一块地，外面由菲尼守着，而石应虎则脱下蛇派猎魔人套装，换上学院法袍，开始举行得自于禁书《黑暗低语》的黑魔法仪式。
学院法袍，（精品级装备）皮革防具，+5魔力，+25%魔力恢复速度。
以人的骨灰残骸，在经过充分燃烧的大地上勾画出一个六芒星法阵，在四周立上一根根木枝，然后将其顶端点燃。
在做完这一切后，石应虎冥想，思考，整理确认整个流程，然后便开始正式施法。
其实，在有一点技能点的情况之下，石应虎把那点技能点，填充在相应法术位就可以了。但，虽然还没失败过，但石应虎却知道，即便有技能点填充，法术的学习也是有其失败几率的。
自身领悟的相关知识越少，技能点填充后，法术位固化失败的几率就越高。
若是按部就班的按照死灵冥想法，固定法术体系进行填充还好，此时此刻自身却是要以地狱三头犬召唤，替换掉黏土石魔召唤，这就大大提升了法术位固化失败的几率。
若是固化失败了，不仅仅一点技能点白白浪费而已，更会令自身精神受到创伤。
因此，使用禁书《黑暗低语》中的黑魔法仪式，就是为了降低施法难度提升法术位固化成功几率的。
伴随着自身思虑渐渐理清，石应虎将少量爆炸药剂倾倒在黑暗仪式法阵上，便恍若星火燎原一般，深红色的熊熊之火，很快便在这个男人面前燃烧起来了。
“怎样留住，有没有什么，什么……”
“是不是无处可寻，无人知晓……”
“别针，胸针，还是织带，绸带或丝带？”
“门插，窗扣，大锁，留住美丽，留住美丽……不让它就此消逝。”
“难道不能为深深的皱眉苦恼？”
“不能赶走这些悲伤的使者？”
“悲伤的使者，行窃的白发使者。”
“不，无处可寻，无人知晓。”
“不，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能留住现在……现在的容颜。”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智者早已看破一切……然后……深陷绝望。”吟诉着禁曲《岁月的魔鬼》，伴随着氤氲般魔力的注入，石应虎面前的大火越燃越盛，却不再阳刚，反而阴炽而暴戾。
便恍若，那是地狱之炎。
“灰白头发……褶皱……垂老……走向死亡，走向死亡，可怕的死亡！”
“裹尸布，坟墓，蠕虫，走向腐朽，落入腐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道德上的不适，就要眼睁睁看着悲哀发生？”
一边吟唱，一边注入自身魔力的同时，石应虎弯下腰将脚下袋子里准备好的事物取出。
首先：是三颗碎裂的红宝石。
宝石共分为“碎裂”、“裂开”、“普通”、“无瑕”、“完美”五个等级，正常来说当然是越高等级的就越好，但若是无法驾驭的话，那么太好反而就是不好了。
三颗碎裂的红宝石，以石应虎的职业等级与魔力刚刚好驾驭它，若是高上一个魔力等级，眼前的法阵直接就会爆开，当然，石应虎会在前一刻远远得逃开。
其次：爪子，心脏，以及最为重要的头。
“锐利的爪，带着你的主人自地狱的深处奔跑而来，快，快，快！”说着，石应虎将那处理过的风干狗爪子，扔进火堆里。
这是德里克村庄老村长迪兰克养得那条食尸犬的爪子，它最后的结局是在守卫剥皮地窖的时候，被石应虎一剑斩杀枭首了，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石应虎就已经有意识得收集完成召唤法术的相关物品。
“暴戾之心，忠义只换恨事……灌输力量，带着你的主人，你的怨恨，重返人间！”将那颗已经发黑的防腐心脏丢进火堆里面，这是黑巫船上，那名堕落德鲁依的心脏，狼和狗其实是一种生物，它们之间可以诞生下一代，狗，即是被驯化的狼。
黑巫船上，那头狂狼为自己的主人死战，结果却被那名堕落德鲁依剖腹摘心吞噬掉了，因此，它的怨魂便始终纠缠在那颗心脏上，后来被石应虎摘取出来，挤干鲜血进行防腐处理，收集起来。
它的献祭，将会给新生的地狱三头犬带来更强大充沛的力量。
“暴怒之魂……好了，我实在是编不出来了，反正我知道你听得见，想想你的小主人，你要是肯为我服务，我答应你以后去看看她，并且照顾她此后人生。”说着，石应虎将手中的达特之首也丢进了面前的火堆里。
紧接着，双手前推展开，面对着那熊熊燃烧的阴戾之火，石应虎闭上了双眼，全心感受着火焰当中那正在汇聚成型的每一缕力量之波动。
“出现吧，我晋升正式死灵法师的见证，恐怖的地狱三头犬！”双手向前一推，将精神力与魔力汇合推入，勾画成阵与黑暗仪式法阵重叠。
召唤魔法是召唤魔法，黑暗仪式是黑暗仪式，两者其实是两个体系，只不过黑暗仪式是凑齐召唤地狱三头犬的一切所需，降低法术失败几率提升法术威能。
伴随着两大体系彼此间的重叠，法阵之内的地狱之火，深红金炽越衍越盛，恍若火山之喷薄爆发。
一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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