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新的征程 下
这一天,素凌轩正在修炼,却被泪倾城叫醒,一同到了泪惜情门外。
“师傅,我把凌轩小弟叫过来了。”
泪倾城伸出玉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吧。”
得到回答之后,泪倾城伸手把门推开,领着素凌轩飘然而入。
光线幽暗的房间中,泪惜情身着月白衣衫长裙,气质清冷,容貌秀美,真如月宫仙子,不染一尘。
“师傅。”
“泪姨。”
泪倾城娇笑一声,走到泪惜情身边,素凌轩上前见礼,但较之第一次正式见面,已经多了几分随意,少了几分拘谨和生疏。
“坐吧。”
泪惜情招呼素凌轩坐下,举目望向泪倾城道:“倾城,我和凌轩要说一些私事,你先出去。”
“好的,师傅。”
泪倾城这次没有撒娇,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待得泪倾城反身把门关好,脚步声逐渐远去,泪惜情蓦地伸手一挥,一道流光般的刀气从袖中迸射出来。
“咻——!”
刀气击中窗户,并未将其洞穿,也并未溃散开来,而是宛如水银般沿着门窗蔓延,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这道刀气便将整个房间所有的门窗缝隙遮蔽,隔绝内外。
素凌轩一愣:“泪姨这是……”
“我们要谈的事情,别让倾城知道。”泪惜情简要的解释一声,起身走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响了几下,接着,便见她神色凝重的从内里走出,手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走过来递到素凌轩手里,“这是你母亲生前为你留下来的一封信,言明只有此时可看,你看过之后,立刻把信毁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信的内容。”
说到这里,她深怕素凌轩不重视,又反复强调:“记住,任何人都不可以!哪怕是廖海、倾城、我,还是你将来可能的最喜欢的女人,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也不许透露一个字!”
听得泪惜情说这是母亲亲笔信,且她还说的如此郑重,素凌轩对这封信的内容,不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内容?竟然这么秘密?而且还是母亲在生前专为此刻书写的信?
他伸手把信接过去,拆开信封,低头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刚开始,他还能冷静对待,可越是看下去,心中的惊讶和震撼越是剧烈,到了后面,连表情都无法掩饰。这是,素凌轩终于明白,为什么泪惜情会如此郑重的吩咐他不要对任何人泄露里面的内容。
无他,实在是这心里面提到的讯息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就将导致一方世界的灭亡!
同时,他也再次确认到,素天心的确是一位代行者!而且,她的代行者权限绝对是最高序列级别的!
信的内容并不长,只有几张纸,寥寥千余字,可素凌轩却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恐看错看漏或者记忆错了一样,但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只需上传到系统中的个人书库里,就不必怕自己会记错,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可还是禁不住想多看几眼。
尤其是最后一张纸,娟秀清丽的笔记书写出一个个饱含慈母对爱儿的殷切期盼的字体,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她对没能陪伴素凌轩成长的愧疚和自责,字字情深意切,惹人泪目……
只是,素凌轩把这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有种违和感。但是具体要说是哪里违和,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因而他才会看这么多遍还不罢休。
最终,素凌轩无奈的宣告放弃。
“啪——!”
叹了口气,他真气一催,信封和信纸碎成粉末,洒落地板。
泪惜情神情紧张的望着素凌轩:“你觉得如何?”
素凌轩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口中答道:“即便母亲在信中没有交代,有时间我也想到那方世界去闯荡一番,现在母亲在信里交代了我许多事情,去广寒宫谋求一个官方身份也是极好的。”
“所以……”
“泪姨放心,我到了那边,会第一时间赶往广寒宫去。”
“那就好。”泪惜情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某种沉重的心思,看的素凌轩心里更加好奇。
眼见素凌轩脸上的表情,泪惜情不由道:“你可是在好奇我为何如此在意你的回答?”
“是。”
素凌轩点头。
“凌轩,你觉得倾城的武功?”
“……”
素凌轩不知泪惜情为什么突然提起泪倾城,心中更加好奇,脸上还是能保持平静无波,说道:“倾城姐的武功高绝,刀法精妙,年纪轻轻就能跻身第一品武道大宗师之列,前途不可限量。”
他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并无半分虚假,泪倾城的确是天纵之才。但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他越是正确的评价泪倾城,泪惜情的表情就越落寞,透着一种……愧疚和自责。
沉默了一会,泪惜情才道:“倾城一生武骨天成,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尤其是在武学刀法一道上更是天资绝伦,若是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修炼,即便没有名师指点,也能在五十年内突破第一品境界。但可惜,她遇上了我,是我耽误了她!”
素凌轩不知道泪惜情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顺着话道:“泪姨可否把话说清楚。”
泪惜情不理会素凌轩,呆呆的出了会神,才淡然道:“你可知道我和倾城的师承?”
素凌轩摇头:“不太清楚。”
“广寒宫,我们的师承就是广寒宫。”泪惜情凝神说道,“只不过我们不是广寒宫主脉弟子,而是隐脉一派瑶池的弟子。至于我,泪惜情,是瑶池派上代最杰出的弟子!”
“原来泪姨也是大有来历的人。”素凌轩心中一动。
这时,只听泪惜情接着说道:“我们广寒宫一脉女多男少,历代热爱和平,反对征战,但和平需要力量守护,也需要力量维持,为了保护广寒宫,也为了维持天下持续,广寒宫开辟瑶池一派,专门以速成秘法培养美女杀手,并成功凭借瑶池杀手的威名,在中土神州确定其道门两大圣地的位置不可撼动。”
“数百年前,有一位天纵之才化身女装混入广寒宫,凭借其过人天资跻身高层,盗走了本门所有秘传武学,此事惹得那一代掌门勃然大怒,亲帅瑶池高手杀上门去。谁知,他人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骄,以广寒宫秘传武学融合其本族武学,令创神功,重创掌门,杀得瑶池一派高手尽殁。”
“掌门拼命逃回月桂山,濒死之际下达最后一道谕令:凡我广寒宫、瑶池弟子,务必以击杀此寮为己任!数百年来,瑶池每一代最杰出的弟子都会被排出去执行此项刺杀任务。”
素凌轩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说道:“所以上一代执行刺杀任务的弟子是泪姨?”
泪惜情微微点头,“我当时以双十年华臻至第一品境界,即便所修乃至广寒宫速成功法,天资也是历代少有。自持天资不俗,我下山后直往东海海域刺杀那大仇人,但怎料其人实力实在庞大,二十里外只随手一刀便将我重创,跌下海去。”
“世上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素凌轩肃然动容,那边世界的第一品武道境界可不是这边的水货,而是实打实的恐怖境界,断江毁岳轻而易举,即便实力再差,也非是此时的素凌轩所能抵抗的,但当年就是如此强大的泪姨,却被对方二十里外随便一刀砍成重伤,其实力之恐惧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和理解!
“那人比我说的还要更加厉害!若非是他没有取我性命的打算,我也那一刀也抵挡不住!”
又沉默了下,泪惜情才徐徐道:“我跌入海中,随波浊流,被一渔家女救起,悉心照料。我伤好之后感念她的恩情,手头没有银两,便拿了惯用的装饰相赠。后来,渔家女的女儿患病,需要银钱治病,拿着那装饰到店铺典当银两。谁知,她这一去,却给自家带来了无穷祸患……”
素凌轩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了。
果然,只听泪惜情语气悲痛的说道:“我当时正在附近海域磨砺武艺,偶然听到她的消息,连忙赶去,但终是晚了一步,只来及救下她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就是倾城。我一怒之下杀了残害她家的恶人全家,却不料那人背后颇有后台,是我那大仇人麾下四十七岛之一的岛主。他带人找我的麻烦,并扬言要赶尽杀绝,我唯有带着倾城辗转逃避,最后我终于没能躲过,被重创再次落海。也是我们师徒两个命大,落海并未丧命,反而顺着洋流流落到边境海域,被你母亲救起。”
素凌轩恍然,原来泪倾城和泪惜情与母亲的缘分是这么接下的,不过,这些事情与我是否选择前往广寒宫有何关系?
只听泪惜情又道:“我在这边安心抚养倾城长大,随后发现倾城的根骨极为优秀,我看不上这方世界的低劣武学,不忍她的天赋遭到埋没,便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我本想着倾城天资再是出众,也及不上我,可谁知她的天分远远超越与我。眼见她修行一日千里,我才慌了。我这瑶池一派的功夫是广寒宫的速成秘法,修行速度极快,只要资质不差,很容易就能突破至第一品境界。但到了这层境界,就到了顶,再无向上突破的可能,且修炼到第一品境界后,根本法太阴屠魂法的至阴至寒之力会逐步侵蚀修炼者灵魂元神,若是三年内没有拿到广寒宫秘藏的丹药调和阴煞之气,她必遭元神冻灭,魂飞魄散!”
“倾城突破第一品境界,距今已经有将近一年,如果在期限之内拿不到丹药,她必死无疑。”泪惜情叹道,“在瀛洲时,我曾找机会回过广寒宫,秘密联系关系亲近的宫主,向她禀报此事,但却被新宫主告知宫主已死,他又以我身份未明,事情不知真假等理由拒绝,还要出手拿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这条救治倾城的道路也告中断。此事我不敢告诉倾城,只能拜托你了。”
听到此处,素凌轩才豁然明白,泪惜情绕来绕去居然就是为了说这个。广寒宫中有能救治泪倾城的救命丹药,她和泪倾城两个“外人”拿不到,只能素凌轩这个前去拜师的人想办法去拿。
素凌轩想也不想便道:“泪姨放心,我必定会在期限到来之前拿到丹药,救治倾城姐。”
泪惜情感激道:“此事就拜托你了。你以男身进入广寒宫拜师,定会遇到重重困难,甚至是刁难,但你是天心姐的儿子,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拿到丹药。”说着,她又提醒道,“你拜入广寒宫后,一定要尽力展现自身的天赋才情,以期尽快提升地位,但也切记,不要表现太过,以免招来横祸!”
“这些我都省的。”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素凌轩还是懂的,关键是要把握好一个尺度,做到既要崭露头角,确保自己引起上层人士关注,注重培养,又要不能太过逆天,引起太大骚动。
泪惜情忽的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连忙对素凌轩嘱咐说道:“有件事情凌轩你可能不知道,两方世界的天道规则似乎有极大差别,对彼此所属的人也抱有极大敌意,且天地元气的结构也迥然不同,一界的武道术法高手进入另一界,立刻就会被那一界的天道意识盯上,天谴随时可能找上门不说,还会故意安排天灾人祸,总之,它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异界来客,只有用儒家那种方法才能最大安全性的避过。”
“不过,天心姐曾经说过,你们这一脉情况特殊,进入另一界只要不使用本界之人创造的武学术法,就不会引起本世界天道意识的敌视,也不会招来天谴。所以你到了那边,千万不要施展本界学到的武道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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