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张让的决意
张让帅众退到了青石镇,没有进镇,只是在外面扎营。
帅帐中,人影绰绰。
“江衷怎么样了?”坐在首座的张让问道。
“军医已经看过了,只是消耗过巨,并无大碍。只需修养两天便可。”
“嗯”,张让点头。
这一战可谓狼狈至极,三千大军有备而来,最终却被一个山贼头子打得措手不及。几个将军或多或少有些损伤不说,连士兵都减员三分之一之多!
“大帅,明天是不是要继续?”楚广问道。
“军心如何?”
“损失太多,有传言说大帅不日就要回师!”
张让大怒,一拳打在桌上:“是谁!”
“我已经彻查此事,把消息压了下去。那人现就在帐外。”
“你做的不错,把人带进来!”
楚广出帐,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装备齐全的战士,不似普通将士。
“是你!”帐里虽然火光暗淡,但张让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剑客。
“是我!”
“剑客,我允你随行,可不是为了让你霍乱我军军心的!”
“我说的是实话。”
“哦?”张让气急反笑:“这么说来,你非但无过,还有功不成?”
“不敢!”至始至终,他表现得淡定非常,若是雁翎在此,定然惊讶不已。
见张让面色酱紫,一旁楚阔开口:“大帅切勿动怒,属下这就把他……”
但张让摆了摆手,道:“我倒要听听你这狂徒哪来的信心!”
剑客自进帐就平视张让,毫不怯懦。此刻只听他娓娓道来,言语简洁、明了,说服力极强。
“大帅帅三千兵丁前来,未战先损,便是人心惶惶。况且剿匪之事,从来不是易事,鸡公山山寨遍立,匪徒横行,若要剿灭,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南面更有大理强敌,怎可在此事之上费心?所以,我认为,大帅必定退兵,故而早些将消息放出,好让撤退之时少些麻烦。”
张让看着傲立场中的身影,心中惊骇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小子怎知我心中所想?此次前来,根本就没有打算将山贼剿灭,只是为了部下被灭,不做表示未免不妥。恰巧探子打听到那第一人举办大宴,所以打算趁他们不备,给他们重重一击,好让他们知道官兵不好惹。但哪曽料到那第一人竟然如此了得,四人合力尚且敌不过,还损失了上千兵丁!现在正是尴尬时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可惜,你猜得恰恰相反!此人霍乱军心,来人,给我拖下去,砍了!”虽然如此,但张让又怎能任由这种言论充斥军中!
但让他诧异的是,剑客没有丝毫害怕,立在原地,任由左右将其拖出,一点也不慌张,哪怕下一刻就要赴死。
“慢着!”张让最终还是下命令了:“你们先下去。”
他看向了剑客:“你就不怕死吗?”
“怕!”
“那你为何不求我!”张让不知见过多少被自己一声令下,吓得屁滚尿流、声泪俱下的人,却第一次看到剑客这种没有丝毫慌乱的。
“因为我不会死!”
“哦?”张让一脸戏谑:“你就不怕我真的处死你吗?”
“你不会,如果你这样做,洛阳必败!”
“放肆!”楚广、楚阔二人大喝。
出乎意料的是,张让却摆了摆手,道:“难道你可以让我们必胜?”
剑客没有说话,但洋溢在他脸上自信的笑容就说明了一切。
“好!好!好!”张让连说三个好字,这让帐内一众将校不明所以。
“既然如此,我给你机会!限你一个月之内,剿灭鸡公山山贼,我要一个不留!能做得到吗?”
再一次,众人诧异,剑客摇头。
“难道你这点本事都没有么?”张让脸上也有些怒色。
剑客摇头,道:“鸡公山山贼何止万余,更有山民、乡绅与之勾结,这三千兵丁,一月之内,恐难有建树。”
“那你要何如?!”
“五千兵丁,两位天阶将领。”
“放肆!”帐内将校齐齐喝止。
但张让同意了:“我再给你三千,楚广、楚阔二位上将,一月之后,若是建树全无,提你人头来见!”
……
第二日,张让离去,带走了亲卫以及江衷。
山匪这边闻之无不大喜,唯有刘乾面有愁容。此时,他们都已经上了山顶,此刻落座在升龙殿之中。陆陆续续已有不少山贼前来,山下人数过万,而一众头头脑脑都被请上了山腰,一时比之前宴会还要热闹。
第三日,两方相安无事。官兵犹在休整,全然没有进攻的态势,也没有退却的趋势。这让聚集在山下的匪兵们士气大涨,都在讨论着等击退官兵之后如何如何。山顶之上,虬儿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这让刘乾十分头疼:现在无疑是攻打的最佳时机。刘乾头疼,但剩下的几人则显得轻松得多,只是大家都要顾及面子,否则此刻都在做赌钱之类的事了,就像山下的匪徒一般。
第四日,晌午时分,升龙殿。
“不好了,官兵那里来援兵了!”鬼头直接窜了进来,大叫大嚷。
众人闻之脸色一变。而刘乾则毫不意外,直接问道:“来了多少人,有什么异常吗?”
“六千人左右,其中有一大队的骑兵。”鬼头回答。
“没有其他兵种了吗?”刘乾追问。
鬼头摇头:“没有了。”
“那就好!”刘乾生怕来一队法师,在这种情况下,法师简直是这些人的克星:会飞,能够无视诸多地形障碍,自己这些人简直就是活靶子;实在不行,念念咒语就能弄出一场大火,根本无处躲藏,上山简直是自寻死路。
法师,何其珍贵,岂会随军出征?要知道,入职本就难于上青天,没有导师的教导,根本无从进入修炼一途,想要自行修炼简直天方夜谭。而法师,入职者之中,十不存一,再加上修炼极度耗费钱财,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法师都是一堆金山换来的。法师如此娇贵,可见其随军出征的可能性自然低到令人发指。毕竟,再蠢的指挥也会慎用。
说完,他站了起来,面目严肃,道:“诸位,今晚我们主动进攻,吩咐下去吧!”
“什么,这么急?”
“不等第一人恢复?”
“为什么?”
众人表情不一。
刘乾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等得够长的了,如果晚上还没有醒的话,那么就指望不上第一人了。今晚是最后的时机,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我们将再无先机!”
“好,我信你!”
小宁最先赞同,随后是封分、封合两兄弟,最后众人纷纷点头。
刘乾见到这一幕,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但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道:“既然如此,大家都下山,准备准备今晚的进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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