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杀戮的意义
啪啪啪.....．
清脆的枪声，同样也惊醒了离这里并不太远的鲜卑人部落。
看着在视线中逐渐变得清晰的奇特钢铁怪兽，还有骑在上面作汉人打扮的数百名军士，整个部落都骚动起来。
“快跑啊，那些汉人打过来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所有鲜卑人全都惊叫着四处奔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而被抓过来的汉人奴隶，则在最初的一阵慌乱过后，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就是草原上永恒不变的生存法则。
面对打不过的强敌，他们并不会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抵抗，而是会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就像草原上传诵的无数英雄故事一样，只要人活下来了，他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反倒是那些汉人所谓的守土之责，在所有游牧民族看来，就只是愚蠢的表现。
迎着摩托车排气管那发出的如同炸雷般的轰鸣声，还有屁股后面扬起的滚滚尘土，哪怕最勇武的人也提不出战斗的勇气。因为这是他们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恐怖的场面，就只有传说中的异兽才能有这种骇人声势！
根本顾不得那些留下来的奴隶还有牛羊们的命运，所有鲜卑人都是把自己能够带走的东西都装上马匹，然后开始亡命狂奔。
只可惜，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卵用。
也许放在别人哪里，能够被他们逃出去不少，但对于一支不管是在武器、还是载具方面都已经初步现代化的部队来说，这些鲜卑人一个都逃不掉。
只听周围一阵枪响，还没等这些家伙骑马逃离部落的范围，便纷纷人仰马翻，从失控的坐骑上栽落下去。
马匹的目标面积可比人大多了，何况这又是大白天，视野清楚，几百米的距离对于潜伏在周围的程浩楠等人来说，根本就像是不存在一般，仅仅是几轮射击，那些鲜卑人就已经死伤惨重。
这感觉比打游戏还简单。
处在冷兵器时代的鲜卑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躲子弹，从马上栽落下来后，立刻是直愣愣地从原地站起，拿起武器警惕地看向周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半都白白地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
对于已经用八倍镜观察良久的诸多乡勇来说，这种活靶子，不打都是对不起那些被奴役糟蹋的汉人同胞们！
只见炒豆子般的密集枪响过后，被射中的鲜卑人，一个个不是崩掉了半边身子，就是连哀嚎声都没有发出一下的，便直接一命呜呼。就算有人反应的快，不是傻傻地停留在原地不动，而是继续接着往外面跑，也逃不出去多远。
在程浩楠等人的特意关照下，他们很快就被速度更快的子弹给一一追上、扑街当场。
等到赵云带着一众摩托化步兵抵达后，这种杀戮效率更是达到了最高朝。
面对几次都冲不出的结果，这些鲜卑人也学聪明了，不再是分批逃跑，给别人轻松赚人头的机会，而是开始抱成团，一窝蜂地一起往外面冲。
本来靠这种方法是能够突破程浩楠等人的封锁的，他们就只有一百人，而且狙击枪也只能单发，一旦敌人的数量一多，就很难兼顾得过来。
却没想到这些人好死不死地一头撞上了迎面赶来的赵云等人身上。
他们手里的RPG表示，最喜欢你们这种聚在一起的目标了，一发就能带走一大片，端的是不用太省事。
只是下车后，随便轰了二、三十发火箭弹过去，直接五六百人就报销了。
看着那惊人的爆炸场面，不止是鲜卑人崩溃了，一个个变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贸然地跑出去送死，连赵云等人也是被自己手里的武器威力给吓了一跳。
等侥幸生还的鲜卑人退回去自己的部落范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接下来命运的时候，一帮人也围住了南山，有些迟疑地问道。
“主公，这些仙家法器是否太过凶残？”
也不是赵云矫情，而是相比真刀真枪的互相拼杀，这种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人给炸成碎片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他们从不知道杀人的过程有这么容易。哪怕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在战场上同样是被收割的对象，可好歹那些武将们割草时多少也付出了一些体力的代价，但现在，他们亲手造成的结果，却连他们自己都感到有些害怕和恐惧。
南山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没办法，这里都是一群战场新手。
就算出于义愤和为亲人报仇的想法跟着自己追击进入草原，也不想针对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出手。
不过解决这个问题还是挺简单的。
就像到了三国末期，经历了连续十几年的战乱天灾、又看过中原十室九空的惨状，他们就不会再有这种无谓的同情心一样。在你死我活的环境下，尊重生命就只是一个笑话。而同样的，说服一帮人的关键就在于让他们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正义的，而被他们杀死的就只是一些残渣。
南山招了招手，让那些已经被摧残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汉人奴隶走过来。
“你们对他们说一下，在这里的经历吧。”
“是的，大人。”
见远道而来的将军大人似乎要为自己等人主持公道，这些衣不遮体、披头散发、对草原各族心怀仇怨的汉民没有任何犹豫，就迫不及地对赵云等人诉说自己这几年的悲惨遭遇。
一般人恐怕很难想象出，还处在部落制奴隶社会下的奴隶生活。
作为一种实际地位，比牛羊马等牲畜还不如的存在，奴隶们吃不饱饭，动辄被打、被骂，和牲畜们住在一起都算好的了，更惨的是，他们完全没有对自己生命的自主权。
因为牲畜死了，还可以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为了不让自己的财富贬值，奴隶主会尽可能地好好照顾它们，除非实在逼不得已，很少会随便杀死它们。但奴隶们就不一样了，不仅要供吃供喝，死后还带不来任何好处，所以一旦年老体衰、生病做不了活的话，这些奴隶主就会果断地把他们抛弃掉，随便丢在哪个荒郊野地里任其自生自灭，以免浪费粮食，同时将疾病传染给自己。
事实上，由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还处在较为原始的宗·教·信·仰当中，很多奴隶还到不了真正老去的时候，就会被拿来当做陪葬和祭祀的用品。
最惨的是那些一家子都被掠来的汉民百姓，有可能短短几年间就要见证无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从老人到小孩，从妻子到女儿。
可以说，这里还活着的每一个汉人奴隶，都跟草原各族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因果关系，而是只要这种游牧的习惯和奴隶制继续存在一天，就代表着这样的悲剧永远也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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