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2章 夜行人
黑色的天空中，挂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充满着无比狂暴的邪魔之气。
那只眼睛，到底是什么？
两百年了，我找了整整两百年，也没找出个所以然。
我希冀向空公子求教，等了两百年，空公子也没理我。
那姓凌的小子，却唤出了空公子来帮忙。
有意思，绝对有意思！
他缓缓将酒倒入口中：“何况，你们可曾听闻，天底下有哪一个人，能在短短几天时间，从魄武境一重，突破至了魄武境三重？”
黑衣等老者一齐摇着头：“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祖师的视线穿透茫茫天际线：“此人，若非神，必为魔！”
“请祖师明示。”
祖师收回视线：“从武技来判断，凌天，极有可能是千年前绝世武帝的转世之体。”
“咝……”众人倒抽着冷气。
“两百年前，我也曾见过此生无法参透的事，两百年后，我阴差阳错，本想杀了凌天，不料却少年，带给我不亚于两百年前的震撼。”
几个老者都抬起头来：“祖师，两百年前，您曾是青阳派不世出的少掌门，接任掌门只在指日之间，为何突然弃教而走？”
“哈哈哈……”祖师大笑，“哪里是弃教而走，分明是青阳派举全教之力，将我逐出山门，永不收录。”
“祖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只有我才知道的事，为了此事，我创办血煞教，目的是动用遍布整个九幽大陆的力量，寻找一只眼睛，一只挂在天上的眼睛，一只魔神的眼睛。”
“眼睛？”几个老者大惊，“眼睛还能挂在天上？”
祖师的目光变得浑浊：“它不仅挂在天上，还打开了一扇星门。”
“不可能！”
几个老者同时站起身：“祖师，星门乃神居之门，与魔族水火不相交溶，即是魔之眼睛，那便绝无开星门之理。”
祖师淡然一笑：“你们见识太短。它是魔，伪造了星门，用以迷惑芸芸众生，朝它希望带你们去的方向行走。”
“谢祖师教诲，伪造星门？这太可怕了。”
几个老者坐下，情绪稳定下来：“祖师，您所看到的星门，跟我们人族修炼至玄境的星门是否一致？几万年来，人族无人踏入神境，有人怀疑星门开启不当，致使无法连上神桥，通达神境。”
祖师轻摇皓首：“别白费劲了，人族根本无法修炼至神境，根本原因，不在于神桥断裂，而是修炼至玄境的强者，出现的星门，不是真正的星门，全部都是伪星门。”
老者们再次惊骇。
九幽大陆的武者，地、天、玄三境为最高层次。
修炼至地境，额际会有明月显现；
修炼至天境，会有日轮出现；
修炼至玄境，则是一扇扇星门。
据上古记载，修炼至玄境，便需要运用星算法则，分别打开左微垣三重星门、右微垣三重星门、紫微垣三重星门，共计九重星门，便有望直抵天神所住的神境。
修炼至第九重，第九重便是太阳守星门，随后在星门之中，会出现一座神桥，直通神境。
几万年来，唯有两个人，修炼至了玄境九重，他们便是绝世双帝。
但两人都未抵达神境，而是走火入魔而亡。
黑衣老者声音颤抖：“祖师，为什么我们即使修炼到玄境，也只能修炼出伪星门？”
“因为，人族的星算法则，是完全错误的，它不会将你们带向正确的通往神境之路，带你们前往的，是条魔路。魔，用伪星门来诱惑，你们，最终都将成为魔族的奴隶。”
“或许，几万年前神魔灭世大战后，神族遗弃了九幽大陆，而一些魔魂残存，此后魂魄聚合，重新成魔。也或许，九幽大陆之中，有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魔族找到了这些路，便企图将整个人族都变成它们的奴隶。”
“不…会…吧……”
几个老者浑身冒汗，如此说来，我们拼了性命来修炼，最终变成的，却是魔族？而且还是魔的奴隶？
祖师点着头：“以我两百年来的研究，事实确实如此，不管你们是不是能够接受。因为，我在两百年前的那只魔眼中，看到了人族最后的归宿。”
“祖师，快跟我们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有人勾结魔族，唤来魔灵，欲将天地圣教置于死地。”
两百年前的记忆被重新开启。
那一天，天地圣教被九大派所困，九幽五狂被重创，灭亡只在倾刻间。
青阳派掌门，将立下彪柄战功的机会，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他便是当时的少掌门、现今的血煞教祖师。
祖师在攻破天地圣教的最后一刻，回头而望，却看见天空中，挂着一只巨大的魔眼。
那只眼睛里，有九重星门，第九重星门之上，刻着的不是“太阳守”字样，却是“魔都之门”四个大字。
他看到，绝世双帝的游魂，在“魔都之门”惨烈搏杀，进入此门，他们便是魔族；逃离此门，他们便成为千年孤魂。
最终，绝世双帝九死一生，挣扎而出，他们不愿为魔，宁愿在九幽大陆上游荡。
祖师倏忽间顿悟。
这一刻，带给祖师灵魂无与伦比的震撼，他顿悟了一个道理。
绝世双帝绝对不是魔，恰恰相反，他们要战斗的，是魔族，他们想打破魔族禁制，还天下一个真相。
但是，他们失败了。
“是谁勾结魔族？”祖师大声喝问，“我堂堂名门正派，合九派之力，为何还有魔族加入？”
这一刻，祖师喝令所有人停止进攻。
他缓缓跪了下来，朝着绝世双帝灵魂消失的方向，三拜九叩。
天地圣教的残余，趁此机会逃之夭夭，两百年来都不见他们踪迹。
祖师，被列为头号罪人，本欲处死，念在青阳派掌门面子上，将他逐出山门，永不为正派录用。
“原来是这样……原来正教有魔族助力，这才灭了天地圣教。”几位老者唏嘘不已。
祖师缓缓啜了口酒：“正与邪，在我心里都如过眼云烟了。这两百年来，我一直在设法破解那只巨眼的秘密，我追随着绝世双帝脚步，虽然功力低微，但也想改变这个世界，解除魔族强加于人族的禁制。绝世双帝，在我心中，是两尊至高无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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