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早有安排
“你好魔王殿下，我叫艾琳，是智慧女神血脉的半神。”艾琳大大方方地和别西卜介绍自己。
别西卜正望着下方越来越远的魔神殿出神，这时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艾琳，露出了一个恶魔的微笑：“恕我直言，像您这样的美丽的女士并不少见，但是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士，这几千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别西卜朝艾琳微微弯腰，行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吻手礼。
艾琳的脸色有些微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半神而已，魔王殿下太客气了。”
别西卜绅士十足地微笑：“对于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士来说，怎么样客气都不为过。而且我一直感觉到这艘船上有一股……很迷人的气息，不知艾琳小姐可否告诉我，这艘船上除了您以外，还有其他可爱而美丽的小姐吗？”
迷人的气息？对于魔鬼来说，迷人这个词可能有不同的含义。
艾琳莫明地转了转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正坐在船楼的楼梯上，擦拭短剑的爱丽丝：“如果你是问其他女孩子的话，这艘船上只有我和爱丽丝两个是女生。哦对了，刚才又上来一个，穿着红裙子的那一个，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魔王殿下，您知道吗？”
别西卜猩红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艾琳，像是要从艾琳的眼里看出什么其他东西来。艾琳的嘴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魔王殿下，智慧女神的血脉对蛊惑免疫，您不知道吗？”
别西卜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微笑了：“是么？”
惊恐号还在缓慢的上升中，但是海水中的色泽已经越来越亮，就像是从浓重的黑夜过渡到了凌晨的黎明。
别西卜瞥了眼头顶微亮的海水，朝爱琳礼貌地道：“在讨人厌的太阳升起之前，不知道美丽的艾琳小姐能否带我参观一下这艘船呢，而我也可以详细地讲讲关于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的事。”
艾琳略一沉思，答应了。
一直在埋头擦剑的爱丽丝这时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艾琳和别西卜走下了底舱。
高潜一进入船长室，就再次试图拔下手上的戒指，然而不出意料地失败了。
“你有办法吗？”高潜对瑞拉竖着中指。
瑞拉觉得碍眼地将他的手压了下去。
“那条巨蟒呢？”
“回到它该回的地方去了。”高潜有些心烦意乱地在船长室里来回踱步。不是他不想坐下来，而是船长室里已经空空荡荡的，原先的家具桌椅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你封印了它？”瑞拉高高地挑起细细的眉头，“你用戒指上的魔咒封印了它？”
“也许吧，”高潜在瑞拉的面前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她，“这戒指到底有什么古怪？我总觉得戴上它之后，我脑子里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瑞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改了主意，然后她原地转了两圈，猛地双掌一击：“我决定了。”她大叫。
“你决定了什么？”
“我要跟着你。”
高潜翻了个白眼，这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这也是唯一一个能避免瑞拉受到惩罚的方法。因为师父对瑞拉的惩罚是看守宝藏，而不是看守圣殿。所以只要瑞拉和宝藏在一起，就算是没有违背誓约法则，那么自然她也不会受到法则的处罚。说起来，这主意还是高潜给她出的呢。
“随便你，反正我这里的人够多了，也不多你一个。”
“寸步不离。”瑞拉补充道。
“不行，”高潜反对得斩钉截铁，“难道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吗？”
“你还需要去洗手间吗？”瑞拉微笑着，高潜觉着瑞拉的笑容里像是藏着其他东西。
对于瑞拉的提问，高潜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和其他半神不同，他已经不再需要进食，不进食自然也就不需要去洗手间。高潜一直很想弄明白自己获得能量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总不会像植物一样，只靠光合作用就可以吧。
不过关于这一奇怪的特质，高潜一直在刻意隐瞒着，除了佳佳之外，没有人知道，就连一直跟着他们的巴鲁都没有发觉。
当风王说他是古神血脉的时候，高潜一度猜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他如此与众不同。
不过瑞拉又是如何知道的？
高潜审视地盯着瑞拉，她除了是师父指定的宝藏看守人，以及一个离经叛道的鱼人公主以外，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隐藏的身份？
“放心啦，我也不是要分分秒秒都跟着你，只要你让我时刻知道你在哪里就行。说实话你和其他那些女孩子亲热的时候，我也没有兴趣旁观啊。”
高潜决定暂且把这个放到一边。
他再次竖起中指：“这戒指上的文字到底是什么？它不是现存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文字，不是精灵语，不是神族语不是恶魔语……”
“但是你读出来了不是吗？不属于任何一种现存的语言，然而你却读出来了，你释放了魔灵，最后又封印了魔灵，我觉得应该由你来告诉我，那文字到底是什么。”瑞拉歪着脑袋，指尖拎着高潜的中指，左右看了看，“瞧瞧，连尺寸都刚刚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真的有一个好师父。”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是我师父安排了这一切？”
“确实是你师父安排了这一切，不过他是听命于人。”
“听命于谁？”
瑞拉看着高潜，没有回答。
“你是想说裁决所？这不可能。我听说裁决所因为黄铜胆瓶丢失的问题发生了内讧，已经名存实亡。”
瑞拉微微耸肩。
“那是你们神血之子的事儿，我可不知道，不过你真要问我的意见呢，我觉得那些老妖怪可没那么容易名存实亡。”
高潜瞪着瑞拉，努力地适应着她的思路：“假设真如你所说，是裁决所通过我师父安排了你看守封印之戒，他们也料到我将在多年之后来到这里，拿到戒指。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瑞拉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裁决所，这么几百年来，一直在暗中控制人类的历史发展，你一定不相信的，是不是？”
高潜喘着粗气，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你知道希特勒屠杀犹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这个以前，彼烈曾经提到过。
“彼烈说他们在找一样东西。”
“不错。”
“你想说希特勒是在找的其实就是所罗门的封印之戒？”
“真正想要封印之戒的是裁决所。”
高潜的思维有些混乱。
“等等，我记得之前谁跟我说过，希特勒是罗马系的神血之子，不过他们那一支的血液受了魔血的污染，不再纯净。而彼烈也说过，希特勒曾经是魔鬼的代言人，而你又说希特勒为裁决所服务？这就是说……”
瑞拉扑到了高潜的身上，在他的耳边悄声道：“你瞧，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天大的秘密啊……”
房门被猛然推开。
艾琳和别西卜站在门外，别西卜猩红的眼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微微一笑：“抱歉我的大人，我并不知道您在里面。”
艾琳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瑞拉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趴在高潜的肩头盯着别西卜的背影，半晌后方道：“好像很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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