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嫌
惠生公司后院。
十几个精壮男子在练习徒手格斗。
夹克男和风衣男站在边上。
司徒戈辉在他们面前垂首踱步。
四人相互看了看，又一齐盯着司徒戈辉，目光有些犹疑。
片刻，司徒戈辉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四人犹疑地看着司徒戈辉。
司徒戈辉露出宽慰的微笑，挥挥手。
四人脚跟并拢，然后转身离去。
司徒戈辉沉声道：“嗨，等等。”
他上前，从风衣男乙头上检出一段草屑，然后拍拍他的肩膀。
四人复走。
司徒戈辉盯着他们，目光开始有点迷离。
片刻，他抽出手枪，连续两枪，击中风衣男甲乙的后心。
夹克男甲乙惊惧地跳起，两风衣男扑倒在地。
精壮男子们看向这边。
司徒戈辉收起枪，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吹响。
汉子们集合，昂首挺胸地立在司徒戈辉面前。
不远处，两具风衣男的尸体依旧躺在地上，两个夹克男踌躇地站在旁边。
……
板房内。
崔隆章从江一龙臀上拔下针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自顾收拾针具。
江一龙一脸感动地说：“谢啦。”
崔隆章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是求求神吧。要是对这个过敏，你活不过一个小时。你信神吧？”
江一龙愕然地道：“怎么？都这时候了，生死之间一个小时，让我信啥都行。”
崔隆章面无表情地道：“那就等着吧。”
江一龙狐疑地看着崔隆章，缓缓地把腰带系上。
收拾好针具的崔隆章坐在床上，侧身扯动着衣服，但衣服粘在皮肤上，没有扯起来。
崔隆章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江一龙躺倒床上问道：“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我？”
崔隆章没有回头，自顾扯着自己伤口边上的衣服，努力地放平声调说：“碰上了。”
“没那么简单吧？”
崔隆章扭头盯着江一龙，一笑道：“你活着对我有用。”
“什么意思？”
崔隆章讪笑地道：“可惜，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指指区小桃，接着有些阴恻地说，“还是个死。”
江一龙陡然一怔，又抬头望着区小桃。
背对着的区小桃转过身来，并没有理会江一龙的眼神，只探寻地看着崔隆章。
“要我帮忙吗？”
崔隆章冲她点点头。
区小桃抓起还有一半酒的玉冰烧，接着将酒淋在崔隆章伤口处。
崔隆章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区小桃注意地看着他，接着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放下酒瓶，伸手扯住衣服，朝上揭着。
衣服脱离伤口，慢慢地朝上卷起，渐渐露出微微张开着的伤口，
伤口颇为深长的伤口渗出新鲜的血液来。
区小桃脸上的笑意凝住，有点迟疑地看着。
崔隆章嘴角翕动着，探身爬向床的里面，在床与木板墙的空隙中伸手下探，然后摸出一个锦盒。
他把锦盒放在床上，打开，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瓷瓶，看了一下。
青花瓷的瓷瓶上，有着“鸿胜堂”三字。他反手把瓶子递给区小桃。
倚靠在床头的江一龙注意地看了一眼锦盒。
锦盒里除了几个小瓷瓶外，还有排列整齐，有着衬底的两排陶瓷的雕像。
雕像是黑色的，婴儿拳头般大小，但看不到细节。
接过瓷瓶的区小桃打开，弹动着瓷瓶，把里面的药粉尽量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接着用敷料按住伤口。
崔隆章身体一紧，不由吸了口气。
江一龙也跟着绷紧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江一龙有点干涩地说：“不好意思。”
崔隆章恍然地看着江一龙，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江一龙很真诚地望着崔隆章，目光里掺杂着一丝丝稍纵即逝的感激：“这都是为了我。”
崔隆章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漠的笑来。接着又吸了一口气。区小桃把胶布按在他的伤口上。
区小桃呵斥道：“你还知道？！”
她瞪着尴尬笑着的江一龙，然后拿过针盒，打开，拿出针管装上针头，又拿起那支针剂，正要切割。
崔隆章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几乎把她扳转过来。
崔隆章厉声道：“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崔隆章：“放下！”
区小桃迷惑而委屈地看着崔隆章。
崔隆章语气稍缓地说：“给他留着。”
区小桃大惑不解地看着崔隆章，紧攥着针剂的手猛地指向江一龙。
“他？”
崔隆章解释地劝道：“我这伤口，自家金创药比那管用。他更需要。”
区小桃双目一横道：“就他？！我宁愿……”
区小桃猛然举手欲摔。
崔隆章两眼急睁，双掌齐出，几乎同时抓住区小桃的肘部和攥着针剂的拳头。
区小桃脸露委屈，怔怔地看着崔隆章。片刻，她慢慢松开拳头。
区小桃娇嗔地埋怨道：“你弄疼人家啦！”
崔隆章松开区小桃的肘部，反手从陆小桃松懈的手里扣出那支针剂，欲放回床上针盒里。
区小桃抬起一脚，猛踹在床沿上。
针盒跳动了一下，跌落，反扣在地上。
崔隆章哼笑着弯腰道：“看样你真的想他死，不放弃任何机会。”
区小桃“嗤”了一声，跨步门口，斜倚在板墙上。
江一龙瞥了区小桃一眼，又看向地上的针盒，突然眼睛一亮。
江一龙尽量提气道：“等等。”
崔隆章一窒，江一龙抢先将地上的针盒抓起来，举到面前看着。
他疑惑地看着崔隆章。
“你从哪儿弄到的？”
崔隆章瞥了欧小桃一眼，对江一龙道：“朋友。”
江一龙看着崔隆章的目光凌厉了起来，问道：“你没杀卫守伦是吧。就是她男人蛮九。”
崔隆章一副不屑回答的样子，看着江一龙。区小桃挺身上前，欲抓江一龙。
区小桃大声地喝道：“你提我男人干什么？”
崔隆章挡住。
“让他说。”
江一龙盯着区小桃，“你男人，”他敲打着针盒说“跟这位朋友是一伙的。”
区小桃急速地回头看着崔隆章。崔隆章脸上微微动容，探寻地看着江一龙。
江一龙吸了一口长气，“你看，”他转向对崔隆章解释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卫守伦也就是蛮九是想杀你的人，那么你这位朋友说不定也想杀你。”
崔隆章一凛，夺过江一龙手里的针盒看着。
江一龙望着崔隆章，退到床边坐下，举起食指在半空中虚指着，缓缓地张开嘴巴。
针盒上有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GD”。
崔隆章的目光在针盒上流连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看一脸懵懂和愤怒的区小桃，又看着江一龙，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一般。
崔隆章知道这个“GD”意味着什么，但他想听听江一龙怎么说，还有他跟“GD”会有怎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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