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五、未来的打算
从白雪皑皑的雷击山到江风凌冽的武陵城,普通人按正常下山路径出来, 需要一天。周航带着陈爱华从日月湖南边的岩边公路桥上离开的,当陈爱华心惊肉跳间,还没来得及惊叫,二人已经到达了武陵城郊的乌江度假村外的黄角树下。
陈爱华现在是暗劲期武者,在她原来的心中预想是,现在打架不是周航的对手,十倍的差距是她想象的极限值。从凤凰镇到武陵城区是五十公里的路程,直线距离短一点,二三十公里差不多吧,但是周航带着自己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全程感觉不到风吹和空气流动。这是什么实力?经过这一次同行后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是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距。现在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非要给出一个对比值,那就是蝼蚁面对人类的差距。此时,陈爱华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慌乱之感:现在的自己配得上周航么?
周航没有理会陈爱华的胡思乱想,而是招来一两奥拓出租车,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出租车的后座上,对开车师父说了声:“到县政府。”
十分钟后,周航来到了县政府,那时候政府的大门前,没有武警战士站岗,只有两个大叔在门口对于出行的人进行登机,大门上面写的是几个红色大字:为人民服务!门口挂着一块白底黑子的木牌,上面写着:四川省武陵县人民政府!
门口的大叔给他们登记好以后,说道:“进门后上三楼,左边第一间就是李县长的办公室。”
二人给门口的两位大叔道过一声谢谢后,进到政府大楼里,来到三楼,李国林的办公室主任正等在楼梯口。见到周航后,立即变得热情起来,说道:“周老板,来得真快也!我接到通知,刚准备下楼去接你们,结果你们就已经上来了。快请里面坐,县长正等着你们呢。”
县长按规定是不能配备秘书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实际上就成了县长的专用秘书。老一辈的各级领导们多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普遍文化程度不高,配一个文化程度高一些的工作人员到领导身边,这也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所以后来的县处级干部配备秘书的事,上面也是默许的态度。
但是,从陈家岭出来的县长李国林绝对不在此列,但他还是把办公室主任当秘书使用了,这也是有利于工作的开展。
周航和陈爱华跟着县府办主任来到县长办公室,李国林立即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了出来,伸手握住周航的手。说道:“我都打电话回书院两天了,这段时间就专门等你了。陈家三丫头也来了,请坐!”
待周航和陈爱华坐下来后,李国林亲自给二人泡起了功夫茶,一通洗茶泡茶流程走下来后,接着就是什么关公巡城,什么韩信点兵,一通花里胡哨的动作后,每人面前终于出现了一杯香味浓郁的茶汤。周航装着捧场的样子,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再小小的酌饮一口,让茶香味充满口腔,再喝一口茶咽下。然后说道:“很一般!”
陈爱华听了,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李国林也不觉得尴尬,说道:“你这小子,太不给面子了!好歹你说两句假话糊弄一下也行啊,不要说话这么直接。”
周航说道:“现在是办公时间在县长办公室,我的一言一行都与你的工作有关,可不能说假话糊弄县长哟。否则就是渎职,或者是虚假汇报,轻则批评教育,重则严加惩戒。”
李国林听了周航一通话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有意思!”
说罢,李国林又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鼓鼓的档案袋,然后又回到沙发前,将档案袋放到茶几上。说道:“看看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周航从茶几上拿起档案袋,抽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说道:“你们是蓄谋已久了吧,连保证书都准备得这么充分。”
李国林苦笑道:“这不是没办法嘛,政府现在就一个字:穷!两个字:没钱!既然你有资金,就当支援家乡城市建设了,何况你们一家还在县城里呢。”
周航说道:“真是官字两张口啊,你们无论怎么说,都有道理。建设家乡武陵县没有问题,但是必须得按照我的那篇治县攻略计划的步骤来,先关闭全县范围的铁矿、煤矿、铁厂、水泥厂、造纸厂、印染厂等重污染企业,优先发展教育、信息工程建设、旅游度假观光、清洁能源、食品深加工等产业,夯实农业基础建设和农业经济作物原产地保护,打造一批具有地域特点的名优特产品。如果你们能够做到,每年我可以投入十个亿,助力全县的经济发展。”
李国林说道:“你那篇治县攻略已经摆在省长的办公桌上去了,说实话,非常有前瞻性和可操作性。但是你考虑过没有,这些都要时间啦,每一个产业都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没有国家的政策背书,谁敢?企业关闭后,产业工人怎么办?你不可能让一个下煤矿的矿工,去干酒店服务员的工作吧?我这一届过后,也即将到点了,我只需要解决我当前遇到的问题就行了。”
周航叹气道:“好吧!大青山两个五十年的租赁期我认了,租赁费加保证金一个亿我认了。水电站和水库的项目既然都批准了,接下来的几年,经济试验区的老百姓有活干,有钱挣了!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李国林叫周航稍等一下,然后吩咐县府办主任,立即通知财政局、税务局、工商局的三位局长到县长办公室来。
三位局长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分钟才到达县长办公室,然后财政局长现场办公,给这周航开具租赁费和保证金的收据,然后给了周航财政局在建行的单位账号。周航收好收据,问清楚所有部门的批复手续都已经齐备以后,拉着陈爱华的手,抱起鼓鼓的档案袋,走出了县长办公室。
周航先到建行,给财政局账户上转完两个五十年的租赁资金和保证金一亿元。
陈爱华问道:“他们先把票据给你了,就不怕你不给他们转账么?”
周航挂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其他人有可能,但手里有十几个项目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周航带着陈爱华打的回到港务局的家,妈妈陈薇正在做午饭。陈薇是上午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知道周航带着三妞离开了陈家岭,回家来了,所以急匆匆地回到家,为儿子、准儿媳做午饭。
陈爱华看见开门的陈薇,喊道:“大嬢,我来了。”
陈薇笑道:“在祠堂都行过礼了,还要喊大嬢?”
周航说道:“妈,你堵在门口聊啥子,赶紧让开,让我们进屋啊。”
“哦!”陈薇猛然想起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这突然当婆婆了,有点乐晕头了!快,你们快点进屋,我锅里的菜还烧着呢,先看看去。”
陈爱华和周航进了家门后,关上房门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别说是我,连大嬢都还没有转变角色呢。”
很快陈薇就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午宴菜,周航说道:“妈,你做这么多的饭菜,准备几个人吃呀。”
“就我们三个,你爸现在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一个月也回不来一趟。”陈薇取下围裙,招呼陈爱华坐下来吃饭,周航从甑子里舀了三碗饭一起捧了过来。陈薇先端掉上面那一碗饭后,周航又递一碗给陈爱华,自己捧着手上的那碗饭,挨着陈爱华坐了下来。
陈爱华还没吃一口饭,饭碗里的菜已经堆起来了。周航看不过去了,说道:“妈妈,你平时不是好好的嘛。今天怎么了,你这样,让人怎么吃饭嘛!”
陈薇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第一次当婆婆,有点紧张。”
周航很是无语,说道:“现在还早着呢!小姐姐还有五年,才能上完学。现在只不过是人家愿意跟你儿子相处而已,你想些什么呢?”
陈薇问道:“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周航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世俗界的东西已经吸引不了我了。尽量压制修为,争取把金丹突破期推迟到三十岁以后吧。争取在三十岁以前帮助小姐姐突破先天屏障,让她成为先天修真者。还有就是把老家建设好,把买回来的石头卖出去,再把全世界的石头买回来,为国家建设储备物质基础,就这样了。”
陈爱华说道:“我现在还在暗劲期,十年之内能突破到化劲,成为化劲武者就不错了。”
周航说道:“有我的助力,这不是什么难事情。”
陈爱华说道:“好吧,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三十岁如果到不了先天境,我找你算账。”
陈薇压低声音说道:“老家花那么大的代价值吗?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劳神费心地去开发老家呢?你一不当官,二不为钱,到底图什么?”
陈爱华说道:“大嬢,他图的是好名声,图的是自在,图的是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潇洒走世界。”
陈薇叹道:“你们也是遇到了好时代,现在对于人员流动没有过去那么严格。”
陈爱华微微一笑,说道:“大嬢,那是对普通人的限制。像他们这类人已经不受时间空间的约束了,更别说俗世间的法律法规了。”
陈薇皱眉道:“最好在国内还是规矩一点,到外面去了,安全是第一要素。”
周航说道:“妈,你做这么一大桌子菜是看的么?食不言,寝不语!”
陈薇猛然醒悟过来,说道:“好好好,不说了,吃饭!”
下午,陈爱华陪着陈薇一起出门逛街,买衣服,买日用品。
周航无聊,取出一步悍马车开到交管所去上车牌,黄一凡在交管所上班,看到周航开着一辆军用悍马车来上牌,大吃一惊,问周航:“你在哪里买的进口军车,这可是人家的现役军用车。”
周航说道:“人家这种车可是满世界在卖,又不稀罕。喜欢吗?下次给你弄一台回来,怎么样?”
黄一凡连忙摆手,说道:“你可不要害我啊,我再喜欢,也不敢开呀!”
周航说道:“行行行,赶紧给我把牌上了,大不了以后借你开几天。”
黄一凡问道:“想要个什么样的车牌号?”
周航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啰嗦呢,我们这种人在乎什么车牌号?随便啦。”
等了半天,最后黄一凡给周航弄来了一个2B123的车牌,周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谢了,什么时候方便,我请客。”
黄一凡说道:“我下班了要陪婆娘的,哪有时间和你这个青皮鬼混,滚!”
周航笑嘻嘻地说道:“那好,本人目前还没有工作,还正处于啃老阶段,谢谢老哥体谅。”
黄一凡气得想破口大骂,结果周航一脚油门就上路跑掉了。他指着悍马车的背影骂道:“等几年老子带着婆娘儿女,上你家狠狠地吃你几顿,不吃够本绝不回来。”
当晚,陈爱华与陈薇睡在一张床上,姑侄俩第一次敞开心扉,进行了彻夜详谈。
陈薇说道:“爱华,时间过得太快了,眨眼间,你们都长大了,现在都开始耍朋友谈恋爱了。小航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得上真正的青梅竹马,我们当长辈的也非常高兴你们走到一起。你们今天进了陈家祠堂,祷告了祖宗,也算正式确定了婚姻关系。按山上的规矩,就是陈家岭的五大家族正式承认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今后在陈家岭人的眼中,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但是在山下俗世间行走,还是要遵守国家的婚姻法,到小航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时间还有五年。如果你们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事事争强,能撑到拿结婚证的时候吗?”
陈爱华听到陈薇的疑虑,想起昨晚祖祖说的把周航当年终奖奖励给她,就不由大笑起来。
陈薇皱眉,问道:“很可笑吗?”
陈爱华忍住笑,抹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妈,小航是祖祖发给我的十八岁年终奖。别说五年,就是五十年也不可能把他丢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儿戏呢?你和我妈是一样的担心,担心我像小时候一样,不知轻重下死手欺负小航。放心吧,妈妈,我们自有分寸。”
陈薇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陈爱华回答道:“当然是真的!我知道,在小航上小学的时候,打架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只是他一直让着我而已。我经常去找他的茬,也是让他不要忘记我的存在而已,不要被李媛媛霸占了他的所有心思。”
陈薇吃惊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想起小时候的种种趣事,陈爱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刚开始几周,周六比武,小航都是一招就摆平了李媛媛。后来小航就故意让她赢,躺在地上装输,企图蒙混过关。李媛媛和我都不是傻子,岂能让他如愿。硬是逼着他继续比下去,他们不管谁胜利了,我都要去挑战胜利者。我和李媛媛打过两场,根本就做不到一招制胜,我只是比她稍微强一些罢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这傻弟弟一直就让着我这个稀里糊涂的小姐姐。”
陈薇有些吃惊,说道:“你们也太早熟了吧,难道那个时候就互相喜欢上了?”
陈爱华回答道:“小航是那种天生的成熟者,可能与他长期受祖祖、大伯公的教导有关。学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思路,学习他们教导的武功和知识,加之过目不忘、过耳入心的学习本能,举止神态完全就像个小老头。同年龄段的男孩子跟他比起来,就像青瓜跟熟瓜的区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他那种年少老成的样子,很容易吸引小姑娘的注意的,所以也都想方设法接近他,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陈薇叹道:“这世界真可怕!连几岁的小姑娘都有如此心思,跟你们比起来,我们算是老了。但是男女之间,相爱简单,相处太难!你们今后步入社会,相互之间都会认识和接触到其他的异性,也能发现更加优秀的,更加美丽的,能不能一如既往地守住本心,经受住诱惑,永远爱着心中的那个人,还有待时间的考验。”
陈爱华劝慰道:“妈,自信点,这世上比你儿子优秀的人不多!喜欢他的女人肯定不少,我有把握让他一辈子不会离开我们,因为像我们这样即优秀又美丽的女人同样不多。山上的凤凰不会看上山下的土鸡的,这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陈薇一颗心落下了,说道:“是啊,我们陈家岭的人怎么能与俗世之人比呢?这确实不在一个层次上。不管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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