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法不容情
“降龙十八掌，至刚至强，堪称外攻巅峰，天下至极！使用者不仅要有强大的体魄，还需一往无前之勇！”
陆玄看向萧峰，神色严肃。
“其实，陆某的掌法，不及于你萧峰；内力更是远远不及，但知道为什么这一掌下，你却败了？”
“萧某……”
面对质问，萧峰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你明白萧远山有罪，是你对养父母心中有愧！多重愧疚下，出掌犹豫，降龙十八掌威力发挥不到三成，又怎么能胜？”
陆玄说的没错，萧峰神色黯然。
段誉、虚竹留在萧峰身边，两人武功虽高，但都没有出手救人。
一人要为大理段氏考虑，一人要为少林、灵鹫宫考虑。
在锦衣卫手里抢人，等同于得罪朝廷。
如果是只身一人可以什么都不怕，但他们的背后还有亲朋好友、门人弟子。
真要做了，又有谁能承受得起朝廷的讨伐？
何况萧峰明白，不能因为他父亲背负的人命牵连到两位兄弟，陷他们于不义。
至于群侠，面对代表大明朝廷和人间正义的陆玄，束手无策。
“大人……”
“吾儿，大丈夫生于世，做就是做了，死就是死了，不必求人！”
萧远山哪怕被擒，豪气丝毫不减。
能和罪魁祸首慕容博一起死，数百年的血仇得报，值了！
“谁敢动萧远山？！”
这时，却听见一声大喝，打断陆玄。
众人看去，刚才说话的正是一身黑色铁甲的燕云十八骑！
燕云十八骑纵横北武林、荒漠、草原，居无定所，放能在他们眼中的只有南院大王萧峰！
若是能救下萧峰、萧远山，就算损失几人，未来能光复百年前的辉煌大辽也不一定。
唰！
唐刀出鞘，寒光冷冽！
十八骑里，六位先天同时爆发气势，使得十九人组成的战阵有如千军万马，镇压群雄！
如果这时萧峰继续出手，陆玄自肘难以挡下。
哪怕搭上怜星、陆小凤和一票锦衣卫兄弟。
但是，陆玄无惧！
“放肆！”陆玄直视燕云十八骑首领，“你要挑衅朝廷，让漠北草原重现永乐帝马踏草原冰河的旧事吗？”
“你！”
燕云十八骑首领盯着陆玄，很想骂一句卑鄙，更想的是一刀斩了这狗官！
“住手！”
战事一触即发，萧峰压下伤势，大喝一声！
“你们是为我而来，是的话，就全部退下！这里是中原，是大明，不是几百年前的大宋了。”
提到大宋，萧峰的眼中有一些哀伤。
恍恍惚惚，人间百年过去，哪怕宋辽不在，也不希望因为他一人在这片土地上燃起战火，以至于生灵涂炭。
听到命令，燕云十八骑首领心有不甘，但命令就是命令。
“是！”
燕云十八骑令行禁止，同时收刀，退后。
“陆大人，父债子偿，萧峰愿意代父受刑，请大人恩准！”
不愿牵连他人，一人又无济于事，萧峰此时唯有恳求！
他松开虚竹的搀扶，七尺豪杰，有如山岳般倒下！
扑通！
萧峰突然跪下！
惊见这一幕，群侠震撼莫名，这等孝心，无人不被感动。
哪怕是陆玄在这一刻也微微生出恻隐之心。
但正义就是正义，必须公正裁决！
“杀人偿命，天理昭彰，法不容情！但看在萧大侠的孝义，我会留你父亲全尸！”
陆玄转身，飞鱼服在阳光下溅起片片光辉。
“两位，还有遗言吗？”
“我儿，不必如此！为父能和仇人共死，也能有脸去见你娘了！痛快！哈哈哈！”
萧远山看向慕容博，放声大笑！
数百年的发妻血仇，在今日终于要得偿所愿！
“锦衣卫陆玄！大明朝！哈哈哈……我大燕国，终究是亡了！”
慕容博看走来的陆玄，心生悲意，无限绝望。
此时！
绣春刀出鞘，剑意瞬发！
无声无息，洞穿萧远山、慕容博咽喉。
数百年前成名的先天高手，潜伏少林百年罗汉堂的两位高僧，在江湖群侠面前，就此气绝，倒落尘埃。
不论他们生前有什么恩怨，武功有多么高绝，但在此时，都将化成一抔黄土。
“阿弥陀佛！”
少林罗汉堂的高僧玄慈怔怔地看着眼前倒下的两人，高呼一声佛号。
他本是受命要阻止这场悲剧，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爹！”
披头散发的慕容复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扶起已然气绝的慕容博尸体，恶狠狠地盯着陆玄：
“陆玄，你这狗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法不容情，慕容复，希望你不要和你父亲一样。”
——呵呵，总有一天？
陆玄对慕容复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
何况今天少林寺的事传出去以后，姑苏慕容在江湖上的声望将一落千丈，不论正道还是邪道，都不会愿意与他们为伍。
“哼！”
慕容世家的人拉住想拼命的慕容复，快速离开。
和慕容复相比，萧峰沉默无言，满脸悲伤地抱起萧远山的尸体。
“父亲，我们回家，我送您回娘亲那里去。”
燕云十八骑守卫在萧峰身后。
十八骑首领冷冷地盯着陆玄：“陆玄，希望你有朝一日不会落到我手上！”
找到了萧峰，燕云十八骑就尊萧峰为首，没有萧峰的命令，他们不会在这里动手。
但这笔仇，他们记下了！
“哈，希望不会有燕云十八骑的不法之事传到我耳中，我们就不会再见。”
陆玄冷笑一声。
中原群侠此时也盯着燕云十八骑，中原武林的纷争，哪怕涉及朝廷，还轮不到北武林的马贼来指手画脚。
哪怕燕云十八骑在北武林做的是护送商队，狩猎马贼的生意，但对他们来说，依旧是马贼！
慕容复、萧峰等人离开。
少林寺关系到百年罗汉堂三大高僧的恩怨也就此告一段落。
此次是看得到场的江湖群侠目瞪口呆，同时也对锦衣卫陆玄的印象大有改善。
江湖人都说行侠仗义，可真正愿意为普通百姓伸张正义的又有多少。
因此，群侠中很多人告辞离开时，纷纷向陆玄抱拳行礼，言语间多有敬佩。
就在虚竹向方证大师、玄慈大师道别，要带灵鹫宫、星宿海的人离开时，陆玄淡淡一笑，伸出左手。
“虚竹，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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