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诊病
“大小姐,这是老爷让人送来的,老爷交代,以后内院里的事情都需要你处理。”林安家的带着人把内院的账册送到林黛玉的房间,并把林如海的交代说了一下。
林黛玉听了林安家的话,有些愣住了。他虽然帮着王熙凤算过帐,但对于管家那一套真的做不来。王熙凤平时对于管家权看到特别重,姐妹们都没有接触过。没有人教过,林黛玉自然也不会。
她怯生生的说道:“嬷嬷,我做不来怎么办。”
林安家的也愣住了,心说我的大小姐啊,整个林家就你一个独苗苗,家里的事情早晚都是你的,你在荣国府学了几年,怎么到了自己家里还露怯呢。
林安家的安慰道:“大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的,就是觉得你在贾府学的那些也需要练练手,这都是咱们自家的产业,不用担心做不好。”
林黛玉傻眼了,我学过管家吗?我怎么不知道,那我要怎么练手啊。
林黛玉道:“嬷嬷,我从来没做过。要不我和爹爹说一下,就按原来的章程办。”
林安家的没话说了,她只是一个下人,主人的事管不了。
林如海现在每天都服用王湛钧给的丹药, 身体虽然没有大好,但也比以前强了不少。不过, 为了掩人耳目, 每天都需要请大夫过来诊脉。
林黛玉过来的时候, 正是林如海诊脉完的时候,林如海想到女儿的身体也不健康, 便准备让大夫帮着看看。
“玉儿,你的身体怎么样,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林黛玉道:“爹爹, 我的身体还好,除了有些疲惫,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林如海见到女儿的身体能够撑的住, 放心了不少,说道:“玉儿,大夫真好也在这, 你也好好的看看, 这样父亲才能放心。”
一旁跟着的紫鹃, 见到了表现的机会,连忙说道:“姑老爷, 老太太听说人身养荣丸对姑娘的身体好,特意让人配了许多, 让姑娘时常服用。”
林如海听了紫鹃的话, 没有作声。这就是贾家的下人, 主人还没说话,她过来插嘴算什么。还有那人身养荣丸,只是听说对身体好, 就让玉儿时常吃。可是, 这是药啊,怎么能随意吃呢。荣国府也不是不能请太医, 就不能让太医看过在吃吗?没有太医的嘱咐, 什么样的丹药也不能随意吃啊。
紫鹃本想在林如海面前为贾家卖好, 可是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林如海的脸色,知道这件事情办砸了。可是, 为什么林如海不高兴, 她不知道。这可是老太太服用的丹药,贾家都没多少人能吃到。
林如海尽管对贾母不满, 也没有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看着懵懂的女儿, 林如海满心都是自责。林家好好的女儿,聪慧不下男儿, 才在贾家待了几年,养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
药不能乱吃这么简单的道理,女儿都没能想明白,贾家那么多人也想不明白吗,怎么就觉得理所当然呢。
大夫是林如海从外地请来的,与江南的势力没有任何牵扯,林如海出了大价钱,养在林家,不让外人接触到。
他给黛玉诊了脉,又看了配好的人参养荣丸。眉头紧了又松,道:“这是老天保佑。以姑娘的身体,是虚不受补的。当时姑娘年幼,用人参是为了补充元气。如今年岁大些了,身体的症候倒越是显得虚了。人参就吃不得了。索性,这人参养荣丸里的人参都是放的久了,腐了的。没有什么药性。要不然,姑娘这身子可就败了。”
林如海很庆幸,多亏了人家不把林家当亲戚,舍不得用好的人参,要不然,他这个父亲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林黛玉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不敢哭,就怕父亲更加伤心。
父女两个静静的做了一会,林黛玉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开口说道:“父亲,管家的事情,我恐怕做不来, 你......”
林如海明白了林黛玉的担忧, 贾家都不愿让女儿活着,还怎么会让她学习管家呢。贾家不愿意, 林家却不能不管。
“玉儿,没事, 你的年纪也大了,应该学些管家理事的本事了,这些都是自家的产业,做错了也没什么。爹爹的身体也不太好,你也要为爹爹分忧。”
林黛玉迟疑了一下说道:“爹爹,要是玉儿做的不好,你可不许责怪玉儿。”
林如海爱怜的看着女儿说道:“没事,有什么事,爹爹给你兜着。”
林黛玉很久没有听过这么暖心的话了,她觉得自己要为爹得分忧,坚定的说道:“爹爹放心,玉儿一定努力的管好家里,不让爹爹操心。”
林如海想到,这几年,恐怕贾家真的什么都没教过林黛玉,再不努力,可就什么都晚了。他说道:“玉儿,当年送你到贾家,是因为你年纪小,父亲也教不了你。现在,你的年纪大了,父亲也留不了你几年了,不舍得把你在送到京城去。父亲给你请个教养嬷嬷可好。”
林黛玉自小聪慧,林如海话里的意思,她听的明白,羞红着脸说道:“玉儿也舍不得爹爹,玉儿听爹爹的安排。”
林如海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对着林黛玉说道:“玉儿,爹爹让人带给你的丹药,你吃的可好。”
林黛玉道:“爹爹,你带给我的那个丹药,玉儿吃的很好,身体也是吃了那个药才好的。这么珍贵的丹药,爹爹应该自己留着。”
林如海笑着说道:“玉儿不用担心,爹爹也在吃这个丹药,你以后也要背着人吃这个丹药。玉儿,你记住,不要把丹药的事情泄露出去,谁也不能说。”
林黛玉见林如海说的严重,而且他也在吃这个药,知道是林家救命的东西,慎重的点头道:“爹爹放心,玉儿谁也不会告诉,一定会保守住秘密的。”
对于自己的女儿,林如海还是信任的,就怕她被别人套去了话,不得不谨慎的交代一番。
下人们都在门外候着,紫鹃虽然想要听听里面再说些什么,但也不敢贸然打扰。这里可不是贾府,林家对贾家人的态度并不算和蔼。
她现在正想着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原本是要给姑娘补身子的药,结果成了毒药,这个必须尽快告诉老太太。
现在能够和外界联系的只有琏二爷了,她恨不得马上去找贾琏,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尽快找老太太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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