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往事如梦 上

蓝小琪撅起小嘴，“妈妈，你和苏白哥哥在聊什么呢，我不听，不听！”

  蓝瑟温和一笑，“小琪琪，妈妈和苏白哥哥谈些事情，不然你去外面和小姐姐们玩耍一会儿，好吗？”

  蓝小琪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大人们总是这么多事儿，好吧，苏白哥哥，我去看看小姐姐和田根大哥，我怕他们之间会有火花呢。”

  苏白笑着瞪了蓝小琪一眼，“调皮鬼，乱说什么呢，大人的事别瞎掺和。”

  蓝小琪骄傲地挥动着她的小粉拳，“苏白哥哥，小姐姐是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我去盯着呢。”

  望着蓝小琪离去的背影，苏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蓝瑟安慰道：“小琪这孩子就是爱玩闹，你别往心里去。”

  苏白微微一笑，“没事，我喜欢小琪琪这样机灵又纯真的孩子。”

  蓝瑟也笑了：“这么说，你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了。嘻嘻，孩子，这些年你历经苦难，虽然没变得更聪明，却也变得更加成熟了。”

  苏白脸庞微红，他分辨不出蓝瑟是在称赞还是戏谑，但其中的关切之情显而易见。他从蓝瑟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暗示：“尊者，似乎您对我们早有了解。”

  "是的，我与你的先知父亲之间一直保持着神秘的联络，从你初降于他的守护之下那一刻起，我就知晓了你的存在。"

  "前辈，那么，你必定了解我双亲的身份，对吗？"  苏白急切地询问。

  然而，蓝瑟轻轻摇头，"孩子，关于你的父母，别说你的先知父亲不知晓，恐怕这个世间无人能揭开这个秘密。"

  苏白心中一片迷惘，"这...这是为何？"

  蓝瑟深深地叹了口气，"孩子，过来，坐好，让我详尽地告诉你这一切。"

  苏白依言在蓝瑟对面安静坐下，内心既紧张又期待，或许他将揭开自己身世的神秘面纱。

  蓝瑟并未直视苏白，而是凝视着远方的天际，那里，风起云涌，如同奇幻画卷。

  "那一天，我听见你父亲的灵音在神识深处回荡，小凤，呵呵，别见怪，我的小名就是小凤，全名蓝小凤。"

  "蓝小凤？"  苏白暗自思量，母亲名叫蓝小凤，女儿却是蓝小琪，这哪像母女，更像是亲密无间的姐妹。而那位先知父亲竟然亲切地称蓝瑟前辈为小凤，他们的关系显然非同寻常。

  蓝瑟继续道："没错，你的父亲和老孔他们都以小凤称呼我，而韩星则总是叫我凤姐。呵呵，苏白，你也跟着叫凤姐吧，反正你已经叫韩星姐姐了。"

  "凤姐？"  苏白不禁哑然，原来这位蓝瑟女神也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但他见蓝瑟神态自如，想起有人曾说过，名字只是一个人的标记而已，他过于执着反而显得世俗。

  蓝瑟并未理会苏白的反应，继续讲述："他告诉我他在山脚看见了一个孩子，需要我前去援助。于是，我立刻动身，果真见到你赤裸地躺在飘雪的地面上。"

  苏白感到困惑，"我怎么会光着身子躺在雪地里，没有被冻死真是奇迹。"

  蓝瑟微微一笑，"当时据你父亲所说，他找到你时，你身处一个保护结界内，只是后来，那结界的魔力逐渐消散，你才暴露在雪地中。然而，你的父亲迅速释放他的力量，因此，即便你赤身躺在雪地上，实际上却是在最温暖的庇护中。"

  苏白略感诧异，"前辈..."

  蓝瑟打断他，"你应该叫我什么？"

  苏白略显尴尬地回答："哦，对不起，是的，是凤姐。"

  "这就对了。"  蓝瑟对苏白的快速适应十分满意...

  苏白未曾料到，蓝瑟竟对他的称谓如此在意，不禁暗自失笑，这百岁魔女，年岁愈长，潮流观念却愈发新颖。然而，他面上依旧平静，问：“你说当年老头子发现我时，我身处一个结界内，那莫非是孔离的幻泡领域？”直觉告诉他，他的身世与五大巨头，甚至是四大次圣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那么，那个结界，除了孔离的幻泡领域，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蓝瑟轻轻摇头，“苏白，别以为只有孔离能创造幻泡领域，实际上，我们五人，加上你家老头子与四大次圣，乃至柳梦梅、航导大师，都能构筑结界。只是他们的结界与孔离之作相比，逊色不少。所以，你不能仅凭结界就断定是孔离遗弃你。”

  苏白叹了口气，“好吧，凤姐，你说得对，反正我是个弃儿，是谁丢下我已经不再重要，况且，我早已习惯了。”尽管内心深处，他对孔离仍存疑虑，否则，他为何千里迢迢来传授自己那两门绝世心法，这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可思议。

  蓝瑟幽幽一叹，“苏白，这些年来你确实受苦了。好了，此事暂且不提，毕竟当年你父亲也有诸多猜测，结果却越想越迷茫。我们最常揣测的，是有某人故意将你安置于此，以牵制你父亲的修行。因为他一旦收养你，便无法全心修炼，境界恐怕不升反降。”

  “哦，竟有如此阴险之人，这样一来，只要查清老头子有哪些死敌，就能猜出那人是谁了。”苏白仿佛抓住了线索，“这可恶的老头，为什么要这么恶劣，树敌这么多！”

  蓝瑟摇头道：“苏白，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当时也调查过几个人，孟老是最有可能的，但如果真是他，他大可让你受到伤害，再由我们医治，这样我们实力受损，他便有机会下手。但他不仅没伤你分毫，还用结界保护你，这消耗巨大。他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让你父亲受伤，这表明他主要意图是将你托付在此地，至于原因，就颇为费解了。我们思考再三，也找不出头绪，最后决定先养育你长大再说。于是，我便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会牙牙学语。我记得你第一次说出的词就是‘凤姐’，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苏白尴尬一笑，“抱歉，凤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蓝瑟低语：“孩子，这些早已无关紧要。后来我被神秘使命召唤，不得不与你们分离，未曾料想这一去便是十六载，呵，你已成长为英勇的青年，而那位弃你而去之人，至今音讯全无，我们亦渐渐淡忘了那段过往，连你家的老人，也将你视作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呵，算来已有十数年未曾相见，不知他是否有所变化。”

  苏白内心翻涌，他困惑于为何那个赋予他生命的之人会舍他而去，或许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他对他们抱有抗拒，因此，他拒绝承认他们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他更未料到，抚养他成长的竟是眼前的蓝瑟·幻梦，难怪自己会对她产生如此特殊的依恋，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他又暗暗责备那位老人，难怪他总是对自己严厉无比，原来自己只是他偶然捡来的。更有可能，有人故意把自己交给老人，背后或许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因此，老人会以那种方式对待自己。

  然而，苏白依然矛盾重重。尽管老人看似苛刻，但他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正是在近乎严苛的磨砺下，自己才得以跨越至高无上的境界。否则，凭自己那自由散漫的个性，想要成为至强存在几乎是天方夜谭。

  尤其重要的是，每当修行遇到瓶颈，他总会设法让自己进入榆林镇大集市接受锻炼，这才造就了今日强大无比的自己。也许，这就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不断遭遇强者，又怎能突破境界？

  同样，如今他再次面临至高境界的终极挑战，若持续如此，别说突破，恐怕实力还会大幅倒退，就像逆流而上的船只，不进则退。不知此刻老人在身边，又会想出何种奇思妙想。

  这么一想，苏白竟觉得老人变得格外亲切，至少在培养自己这方面，他是用心良苦的。

  “老人嘛，嘿嘿，自从我记忆中初次见到他，他就像是被时间遗忘，一百年如一日，始终保持那份古怪的模样。”

  蓝瑟轻笑一声，“古怪模样，你的形容很贴切，他的确很奇特，高耸的颧骨，黄褐色的牙齿，尖锐的下巴，满脸络腮胡，丑陋至极，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已是最丑，所以无需担心会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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