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看就知道，是个孤儿。
天虹院南苑
“人好多啊。”到了选拔当天，兰炽二人结伴同行一起来到南苑门口， 虽然二人出发得早，但其他人都住在中殿旁的客房，很早就到了现场。
在场的人大多配饰华丽，一身玲珑绸缎，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说笑， 与身着素衣的二人划分出一道明显的界限。
“真好啊。”兰炽十分羡慕地说道:“我也想要住到里面。”
“啊呜呜~~~”长戊言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样子，“你可以想想。”
“昨天你去哪了，我睡觉的时候都没见着你，你是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长戊言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干什么，本来想背着你偷偷努力的，但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于是想了点别的办法。”
“是什么好办法？”兰炽一脸期待地看着长戊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抓来些小动物，然后做了点小伪装。”
“啊？你跑出去是背着我偷吃啊？”
“你们好，我叫魏禹。”兰炽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打断了 ，兰炽二人随即打量了一下魏禹。
“你好，我叫兰炽，他叫长戊言。”兰炽靠在魏禹耳边，“这个人非常歹毒，你要离他远一点。”
“我觉得你可以小点声说。”长戊言建议道。
“呵呵呵。”魏禹尴尬地笑了笑。
“请问你是来？”长戊言转向魏禹。
“噢，我知道选拔很难，所以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度难关。”魏禹笑着说。
兰炽很开心，“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我旁边这人也不可靠。”
魏禹：“那一会见。”
兰炽：“嗯，一会儿见。”
“真好，还能找到同伴，看着穿着应该有不错的背景，而且看上去就比你靠谱多了。”兰炽看着离开的魏禹。
“……，行。”
“哎呦。”就在兰炽说话的间隙，与旁边一个体型庞大的胖子相撞，胖子纹丝不动，兰炽则被撞开。
“你没事吧？”胖子快速说道。
“我没事。”
“不好意思啊，是我走得太急，没留意到。”
“你有急事？”长戊言问道。
“我内急，想上茅房。”
兰炽：“那你快去吧。”
“好好好，真是不好意思。对了，我叫司马缸。”
“我叫兰炽。”
“我叫长戊言，目前和他是同伙。”长戊言不情愿地指了指兰炽。
司马缸：“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我们都能入选。”司马缸接着说：” 我先去方便一下，咱们一会儿再见。”
兰炽：“好，回见。”
“是他吗？”不远处的念流裳看见了兰炽的身影，立刻回想到在中城的时候，
……
“裳儿，你想干什么？”老者拉住念流裳的胳膊。
“我想上去帮忙。”念流裳有些着急地看着落入下风的罗辉。
“裳儿，爷爷不想你过去。”说着老者脱下大衣披到念流裳身上。
“爷爷，您干什么？我不冷。”念流裳疑惑地问道。
“爷爷知道，这衣服不是给裳儿取暖的。”说着，老者将兜帽戴到念流裳头上，并用力拉低帽子。
“爷爷？”
“如果让那些人看到裳儿，就会有麻烦了。”老者慢慢解释。
“可是，我还是想过去。”
“裳儿，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这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所以，听爷爷的话，乖乖待在爷爷身边，跟着爷爷往人群里走。”老者加重语气，用稍微严厉一点的口吻说道。
“他们可能挡不住……”
“你上去，就能挡住了？”老者的语气愈发厚重。
“……”念流裳从未见过老者摆出过如此严肃的神情，一时间也被老者吓到。
“裳儿，爷爷知道你的想法，但即使你过去了，也帮不上他们多少忙， 反而会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如果你不小心受伤了，该怎么办？如果你被抓住了，又该怎么办呢？”
“我……”念流裳哑口无言。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裳儿你的人生就毁了呀，到时候你让爷爷如何安心闭眼啊！”老者有些激动。
“爷爷……您不要说这种话。”
“裳儿，你真的不要冲动，你还年轻，绝对不能停在这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念流裳沉默不语，仍有些犹豫。
“你上去真的帮不上忙，反而会给人家添麻烦，相信爷爷，我们保护好自己，不被感染就是一种贡献。”老者竭力劝说。
“只能做这些吗？”念流裳看着老者。
“是的，裳儿，但你不用着急，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很快就会有支援赶到，等那时候一切都会解决，所以，裳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去做任何不必要的事情，裳儿听明白了吗？”
“嗯，我听明白了，爷爷。”念流裳神情有些落寞。
“不要担心。”老者看出了念流裳的心思，轻声安抚道：“马上就会结束的。”
“嗯。”念流裳点点头。
“那我们也往后面走吧，待在人群里会更安全一点。”老者拉着念流裳回过头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这时，竟然有一个逆着人流的少年一边说， 一边往前快步迈进着，念流裳有点好奇地看向少年，兰炽的面庞第一次进入念流裳眼帘。
“哦，抱歉！”接着，兰炽不小心撞到了老者的肩膀，急忙转身道歉道 ：“您没事吧？”
“我没事。”老者身体有些难受，但也没有为难兰炽，“你走吧。”
“爷爷，您还好吗？”念流裳立刻看向老者，担心地询问着。
“就是碰了一下，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我看您脸色有点难看。”兰炽问道。
“没事，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不用放在心上。”老者继续说道：“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吧。”
兰炽快速打量了一下两人，兰炽：哎呦，这老爷子身体这么差，还没外衣穿啊……
“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兰炽说着取出一枚银币，送到老者面前。
“真不用，别弄得我好像在讹你一样。”老者摆手拒绝。
“收下吧，只是一点心意而已。”说完，兰炽迅速转移目标，将银币硬塞到念流裳手中。
“嗯~……”念流裳还没反应过来，钱已经在自己手中了。
“我们真的不需要，你还是……”念流裳还没说完，兰炽已经转过身往前方跑去。
“小伙子，你要去哪？”老者不解地问道。
“去帮帮校尉的忙。”兰炽边跑边说。
“那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我不想什么都不做。”
“你不想活命了？”
“当然想了，但正是因为太想活命了，所以才想拼命活下去啊。”兰炽微微一笑，转过头，十分坚决地走到罗辉身边，说道：“你不会要死吧？ ”……
“……”念流裳静静地看着兰炽的背影。
“一看就知道，是个孤儿。”老者笃定地说道。
“爷爷？”
“我不是在骂他。”老者解释道：“一个不修边幅，穿着破烂的人能随随便便掏出一枚银币，给素昧平生的人，还能那么坚定地面对危险，一定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
“……”
“但裳儿可不是。”老者看向念流裳，“爷爷，也没什么愿望，唯一希望的就是裳儿能和喜欢的人，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
“你是什么玩意？”关庄一脸诧异地说道：“现在连你这种垃圾也配挑战我了？”
“呵。”兰炽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地说道：“你问我配不配？那种事， 不是试过才知道吗？”说着，兰炽左边身体升腾起红色的元气，右边身体 升腾起蓝色的元气。
“四极——瞬步！”“四极——崩拳！”“嘭！”兰炽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关庄面前，全力一拳……
“说实话，我很佩服他。”老者看向兰炽，“既有魄力又有天赋，但是……”老者话锋一转，“裳儿以后要离这种人远点。”
“为什么？”
“这种人只能望着，不能靠近，如果跟他或者像他一样的人有了联系， 哪怕是一丁点联系，也会被拖累，平添很多烦恼和困难。”
“这么严重吗？”
“爷爷不会骗你的，像他这种了无牵挂的人，是很可怕的，即使这次他能涉险过关，也还会有下一次，注定就是一个厄运缠身的人，一生都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甚至很难善终，很有可能会早早逝去。”
“……”
“所以，裳儿要远离这种人，不要扯上一点关系。”
……
“流裳？”宇文轩轻声唤道。
“嗯？”念流裳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一些琐事。”
“哦。”
“宇文轩！”这时，上官博快步走来。
“好巧啊。”宇文轩也迎了上去。
“一会儿我们结伴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好，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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