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这里正好有一叠纸钱，你带回去给家里人烧了
“一百年前，魔族集结军队，大举进攻各国领地，原本群龙无首的魔族各自为战，难以发动大规模战争。但不知何时，魔族族群中突然出现一位魔主，那些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魔将，都甘愿俯首称臣、任其驱使，使得魔族越发强大。人类为抵抗魔族联合大陆所有国家的力量奋力抗争，在面对魔仕和魔兵时，人类联军可以凭借人数优势将其抱团击杀，可一旦魔族将领加入战斗，人类士卒犹如刀俎鱼肉只能被其屠戮。纵使人类军队中的练气师和锻体者英勇抗敌，但最终也没能阻止魔族的侵略扩张。可就在所有人都心灰意冷，准备缴械投降时，东方天空飘来一个巨大岛屿，遮蔽了整片天空，却没有将黑暗铺在地面上，整座岛屿都散发着灿烂耀眼的光芒，其光芒所及之处，一切生命无不焕发新生，宛如救世主般带给人类生命的希望。在众人的注目下快速向前飞行，而此时的魔主从容不迫地坐在宝座上，凝视着岛屿的到来，静静等待着他宿命般的战斗。当岛屿稳稳落在中州上空时，七道白光从岛屿飞出，划破满天的黑云冲向了魔主，双方经过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最强魔族人间蒸发，再没出现在世人眼前，而其他魔族也节节败退，最终退至天地尽头一处荒无人烟的孤岛，人类为表示对岛屿一族的崇敬和感激，将其尊称为——神！”说书人坐在酒楼中央娓娓道来……
“你先躲起来，过两天再假装不小心被他们抓住，记住了吗？”景坐在二楼的贵宾席上，一边看着下面的说书人，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
“你交代的事我记住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坐在景的旁边，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这样骗公府，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别人雇来做事的。”
“他们如果判我重罪怎么办？”
“所以让你咬死说不知道啊。”
“他们能相信吗？”
“他们一定会相信的，或者说他们只能相信你，到时候你把疑似罪恶之城的信息报出来，就算你完成任务了。”
“可是我怕会出问题。”
“不用担心，你只是一个不知情的被雇佣人，最多蹲上几个月就出来了，然后这两枚金币就归你了。”景说着，漫不经心地取出金币，放置在桌面上。 年轻人看着金币，两眼放光，但却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偷偷地观察着景。
景：“你怎么不拿？”
“唉……”年轻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您不知道，我家里十分拮据，上面有行动不便的父母，下面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如果我被关的时间太长，我害怕……”
景没等年轻人说完，便又掏出一枚金币落在上面，“再给你加一个。”
“谢谢您。”年轻人顿时心花怒放，十分欣喜地用双手盖住金币，“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巨额报酬。”
“只要你能完成就行。”
“一定一定。”
“等一下。”年轻人准备转身离开时，景叫住了年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年轻人笑脸相迎，一脸谄媚。
“我这里正好有一叠纸钱，你带回去给家里人烧了，当成我的心意。”景将厚厚一沓纸钱送到年轻人眼前，年轻人十分震惊，惊慌失措地看着景，但看不到景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副永远在微笑的面具和一只拿着纸钱的手
“拿着呀。”景加重语气，用一种极具威严的口吻命令着年轻人，年轻人也不敢怠慢，急忙伸出手接住纸钱。
“大人，我……”年轻人越发恐惧，急切地张嘴想解释时，景立刻打断道：“只要事情能办好，钱就不重要，但如果你没办好或是没想去办，那我建议你回去多烧点纸钱。”景扭过头，用笑脸面具看着年轻人，用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冷淡地说道：“因为你很快就会用上。”
年轻人瞬间冷汗直流，“大人！”年轻人毕恭毕敬的低下头行礼，“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绝不会让您失望。”
“嗯。”景点点头。
“喂，你在干什么？”酒楼店员在门口大喊了一声，景随即被分散了注意力，将目光看向窗外。
“你先回去吧。”景指示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去找你的。”
“是的，大人。”年轻人转身快步离开。
“今天我们接着用讲神族的故事……”说书人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保持自己讲故事的进度。但景有些焦急，快步下楼并伫立到门口外，抬头观望时，正好看到趴在墙壁上的兰炽，在两个店员的催促下跳回地面。
“你小子是不是在偷听啊？”“没钱就别想听！”两人大声说着。
兰炽狡辩道：“我没有。”
“那你趴在我家墙上干什么？练壁虎功是吧？”“不对，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穷酸样子，说不定是个小偷，正准备逃跑呢。”
兰炽：“你别瞎说啊，我可不干这种事。”
店员：“那可说不准，我看挺像。”
“好吧，那我说实话了。”兰炽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其实是在练壁虎功。”
“……”店员：“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啊？”“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搜他的身。”
兰炽：“你们还要动手啊？”兰炽挺直腰板，比两个人高出一个头，攥成拳头的右手青筋暴起。
“这小子好像有点壮啊。”店员小声说着，“你先拖住我去叫人。”另一个店员迅速转身，往酒楼里跑去，店员：“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等等。”景拦住店员，“你？”店员抬起头看着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尤为显眼的贵客，急忙说道：“您放心，我马上处理好，不会打扰您用餐。”
“不用为难他。”景指着兰炽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啊？他有可能是个……”
“给我个面子，这事算了。”景打断店员的话，并掏出四个铜板塞到店员衣服里。
“哦。”店员转变成标准的笑脸，“原来是您的朋友，我就说嘛，果然是一场误会，我这就去把人叫回来。”店员快步跑到另一个人身边，在其耳边嘀咕几句后，塞给他一个铜板，另一个店员也笑脸盈盈，向景点头致意后，两人开心地跑回店中。
“怎么突然又走掉了？”兰炽疑惑地看着店员的背影，“算了，我也走了。”
“兰……”景在一旁望着兰炽伸出手，想喊住兰炽，却又回想起过往的画面，
“嗯？”兰炽在转身时也注意到正在看自己的景，“你在叫我？”兰炽走向景，“我们认识吗？”
景将思绪拉回，有些紧张地说道：“不，不认识。”景继续说道：“抱歉，我认错人了，你长得特别像……”景稍稍停顿，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我一个堂哥。”
“哦，是这样啊，没事。”
“你要不要跟我上去。”景指着酒楼二层的贵宾座，“一起上去听会儿书。”
“不用麻烦了。”
“你不想听吗？”
“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很多次？”
“都是片段。”
“那你不想听一遍完整的吗？”
“其实没必要，我大概也能想出中间的空缺，至于别人的光辉事迹，那就更不重要了，听再多也是别人的事，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嗯。”景轻轻点头。
兰炽：“而且这种东西正常听没意思，就得偷着听才得劲。”
“是吗？”兰炽建议道：“要不要试试？”“好。”景笑着答应。
“清灵宗大人十分骁勇，只是弹指一挥间，便将一群魔仕尽数消灭……”
“哼，真能编。”辛刑坐在靠前的观众席间，一脸不屑地说着。
说书人：“你说我是编的？”
“难道不是编的？是你亲眼看到的？”
“这都是前人口口相传的故事。”
“那就是没人能确定喽。”辛刑摊开双手一脸得意的样子，“这不是编的是什么？”
酒楼老板秉度在不远处看着：“哪来的小混混？”
说书人：“你是在质疑拯救人类的神族大人？”
“什么神族，只是一群普通人，我亲眼见过，根本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更没有什么故事里吹的那么厉害。”
“你竟敢对神族大人不敬？”
“怎么不服气，叫你的神族大人出来打我啊？”“……”
“呃……现在好像不太合适偷听。”兰炽有些尴尬地说着。
“那就不听了，我们往前走走吧。”景提议道。
“好。”两人并肩而行。
“你过得怎么样？”景开口问道。
“嗯？”兰炽感觉有点奇怪。
“我是说你平时在做什么？”景快速解释。
“我没什么事，平常就在山里逗逗大猫，或者跟大狗遛遛弯儿啥的，虽然大家都很热情，但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些倦怠和无趣。”
“那你有什么打算？”
“最近在想，但还没想出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景。”
“我叫兰炽，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兰炽看向景问道：“你为什么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
“我……”景稍稍停顿，“我的脸很丑。”
“没必要在意这种事。”
“是吗？”
“是啊，因为根本就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景：“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呢。”
“效果是一样的。”
景继续说道：“还是不摘了，摘了会让我想起我过世的堂哥。”
“就是你说跟我很像的那个。”
“是的，在一次巨大的火灾中，我堂哥保护了我，我脸上也留下了很多疤痕。”
“原来是这样，抱歉。”
“没关系，灾难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也不再重要。”景诚恳地说道：“最重要的是我还活着，我还在路上，我会一直坚持走下去。”
“嗯。”兰炽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也是一个人吗？”
“嗯，我带着众人的期望离开了故乡，我绝对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已经想好了，听说过天虹院吗？”
“嗯，我知道。”
“过两天，天虹院会有一次面向所有人的选举，我会参加比赛，努力拿下头筹。”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中城军营，“嗯。”兰炽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景：“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可我啥也不会。”
“不会才应该去啊，你要是什么都会才真的不应该去。”
“有道理，让我想一想。”
“肃然，默然，出列！”担任校尉的罗辉站在训练台上，面向下面的士兵，而后肃然和默然走出队列，并跳到台面上。
“正好赶上，先看看他们的比赛吧。”兰炽听到校尉的声音后，立刻转过身并向前走去。
“看的人还不少。”景跟着兰炽并左右扫视着。
“他们每天都有对战训练，人们有时候会一起来看。”
“你经常来吗？”
“对，我基本每场都会看，主要我也能用上。”
“用上？”
“在跟大仓鼠激烈交换意见的时候能用上。”
“哦，那挺好。”景和兰炽选定站位后，认真看向训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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