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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将军府


纸飞机落地的时候,本来站在门外的艾果突然走了进来,说道:“孙局长,我们局的刑侦大队到……呕!”她看见了满地的尸体碎块和床上被钞票埋了一半的人头,当时就承受不住,捂着嘴巴冲了出去,就听见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哇”的一口将早饭都吐了出来。

外面陆陆续续地又进来七八个警察,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有些呼吸急促,脸色发白。宣胡这样的小地方什么时候发生过性质这样恶劣的案子?带队的警察就是刚才在停尸间负责的那位。他喘了口粗气,对孙胖子说道:“几位领导,这里……”

孙胖子踮着脚尖,从满地的尸块中走到了带队警察的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看来犯罪分子比我们早了一步,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不跟着瞎掺和了。这里交给你们。”

说完,孙胖子带着杨枭和老莫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留下了案发现场几个脸色苍白的警察。

在楼梯口看见了还坐在楼梯上干呕的艾果,叫上她一起出了这栋即将要动迁的居民楼。出来之后,孙胖子掏出电话给谢局长打了过去,说道:“老谢,有几件事情要麻烦你。第一,我要四十八小时之内,在宣胡所有的媒体上发布一则寻人启事,内容是一个叫罗本的人,来宣胡找一个叫作刘布真的,怎么措辞你自己定。第二,给我准备一份详细的宣胡市平面地图,对,要包含郊区,只要与宣胡两个字靠边的地图我都要。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医院停尸房的,你和医院那边说一下,这几天停尸房的管理工作由我们这边的人接管了。还有,今天傍晚之前,把留在医院看守停尸房的警察撤回来,不过警戒线不要撤。停尸房可以正常使用,但是从现在起,所有存放在停尸房里面的尸体我都要知道死者生前的详细资料。”

挂了电话,孙胖子扭脸看了一眼仍然一脸惨白的艾果,说道:“大果子,咱们宣胡有几家妇产医院?”

艾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孙胖子口中的大果子说的就是她,虽然这个外号起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在部里领导的分儿上,艾果也就默认了,回答道:“宣胡是个小地方,刚刚县改市也没有几年。现在只有一家妇产医院,不过人民医院那边也有妇产科。”

“两家生孩子的医院。”孙胖子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挨个走一圈吧,先回医院。安平那边差不多也该把我们的人送来了,先过去看一眼,再去妇产科看看。”

艾果不明白孙胖子要去妇产科干什么,既然部里领导这么不见外都给自己起外号了,那么问两句应该也不算什么了。艾果答应了一声,凑到了孙胖子的身边,开口问道:“孙局长,您在妇产医院有什么朋友?”

孙胖子看了艾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说,妇产医院里面都是人家的娘儿们,我能有什么朋友?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省得过两天从你们宣胡传出来,说我是变态,去妇产医院看人家生孩子玩。”

说到这里,孙胖子顿了一下,眼珠转了一圈,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这事你知道就行,别往外面传了。我有一个朋友几年前来过你们宣胡,他在你们这里犯了一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据说那个女的后来有了,他知道我这次来宣胡,就拜托我过来帮他打听一下。大果子,你管片里面有没有一个小孩子姓吴,只跟妈妈过的。对了,那个小孩子可能遗传我朋友的特征,多少有点少白头。老杨,你别走啊,我说的对吧?”

开始杨枭还微笑着听孙胖子编故事,但等听到小孩子姓吴还有少白头的时候,他马上转身主动和孙胖子拉开了距离。听孙胖子叫他的时候,他马上回答道:“别问我,我没听到……”

回到了医院,孙胖子让艾果去准备车辆。他和杨枭、老莫一起见了守在医院的王萧然。就在不久之前,五室的几个人从安平送了过来,和二室的人一样,他们浑身上下也没有发现外伤,只是一直处于一种深度睡眠状态中。

去病房查看了一下这几个调查员,孙胖子又去找了医院的院长。昨天晚上停尸间出事之后,院长也赶到了现场,通过谢局长知道了孙副局长的身份。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这个小城的医院院长也不敢得罪这位公安部下来的领导。

跟医院的院长,孙胖子又换了另外一种说法,说最近解救了一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怀疑其中有宣胡当地的被拐人员,他这次的宣胡之行还有一个目的,要统计一下所有在宣胡出生的小孩名单。因为事情有些复杂,而且已经进入了保密程序,希望当地医院不要向外透露消息。

院长连声答应,马上安排人将有记录以来,所有在该医院出生的人员名单调了出来。好在现在已经是数字时代,不用像以前查找资料那么麻烦,只要在医院联网的电脑上敲击几下键盘就都知道了。孙胖子将名单拷贝到U盘里面,随后离开了人民医院,带上杨枭、老莫和王萧然,由艾果开车领路去了另一家妇产医院。

妇产医院的院长和艾果认识,知道了孙局长的身份之后十分配合,孙胖子很快也拿到了妇产医院的出生名单。这件事情做好之后也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孙胖子竟然改了脾气,没有安排吃饭的事情,几个人在车上凑合了一口面包和矿泉水之类的食物,马上又赶回了宣胡人民医院。

回来之后,孙胖子要的宣胡地图也送到了。就在孙胖子准备借用医院的会议室查看地图的时候,医院大厅的电视里面,已经有了罗本寻找刘布真的寻人启事。一位美女主播在电视中说道:“刘布真,罗本喊你回家吃饭……”

孙胖子看着电视屏幕下方不断出现的罗本喊刘布真回家吃饭的字幕,龇牙一笑,说道:“罗本现在吃饭的地方还真去不得。”

借了医院的会议室,孙胖子找了台电脑连了公安局的网络,随后让王萧然和老莫一起,开始对照两家医院给的出生名单,查找所有三阴命的人员。

孙胖子自己拉着杨枭查看了宣胡的地图之后,孙胖子突然指着地图角落部位一处叫作将军府的地名,向艾果问道:“这是哪个将军的府?”

艾果看了一眼,说道:“那里曾是四川军阀刘湘的临时居所,他住的时间也不长,就是出川抗日之前,在那住了不到一个月。本来叫都督府的,这几年才改的将军府。几年前重庆有一家旅游公司想发展那里,想要做成旅游项目,将军府里外都翻修了,牌子也打出去了,可惜就是没有人来,后来人家旅游公司认倒霉就撤资走了,现在那里就是一座空房子,因为地方太偏,最近又传出来里面闹鬼,也没什么人敢往那边去了。”

“将军府……”孙胖子看了一眼杨枭,说道,“这里你以前来过吗?”

杨枭仔细看了一眼将军府在地图上面的位置,说道:“记不得了,如果去现场我能想起来,就这么看地图实在没什么印象。”

这个时候,艾果又凑过来,对孙胖子说道:“孙局长,要是现在没什么事的话,我请两个小时的假。我家里就姑姑一个人,她腿脚不方便,我去给她做个饭,用不了太久,两个小时一定回来。”

听到艾果和姑姑一起住,孙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从地图上挪开,转到了艾果的身上,说道:“不是我说,要不是你说和姑姑住,我还真有点事情忘了问你了。大果子,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我是厦门人。”艾果好像有些着急,说话的时候语速加快了不少,“在重庆上的警官大学,毕业之后本来是分到安平的,为了和我姑姑有个照应,就想办法转到这边了。”

说到了自己的姑姑,艾果又加了几句:“我姑姑年轻的时候嫁到宣胡,可就在我出来工作的那一年,一场车祸我姑父和弟弟都走了,她自己还落下了残疾,这几年都是我在照顾她,要不然的话,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孙胖子叹了口气,说道:“那行吧,你回去给你姑姑做饭,晚一点回来也没事,不过电话不许关机,有什么事情我还要找你。”

有了孙胖子的话,艾果谢了几声,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看着艾果消失的背影,孙胖子再次掏出电话,一个号码打出去,等对方接通之后,他说道:“再帮我查个人,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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