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赴宴
“静姨娘的胆子小,可她生得女儿却是个深藏不露的,扮猪吃老虎最是她的强项,被这样的人盯上,有时候比明晃晃的刀剑还要可怕。”
书棋最是温和谨慎,会这么评价姜灵濛,显然对她有几分防备和不满的。
毕竟从前姜灵濛像一棵墙头草,在叶氏身边为虎作伥算计姜绾,可在叶氏失势后,又迅速投靠了姜绾,这样心思深重的人,实在难以让她完全信任。
“好了,只要人不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可以了。”姜绾淡然一笑。
她对姜灵濛的了解比书棋更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只要姜灵濛足够识时务,偶尔还能为她所有,她并不会再去计较那些过往的恩怨。
况且,这姜家后宅的安宁并不靠她维系,她也从不打算过多插手。
就让这些府中各怀心思的人相互牵制,横竖只要她独善其身就可以。
青萝不由吸了口冷气,“奴婢原以为只要大夫人失了势,二小姐敛了性子,这后宅便会成为
风平浪静,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只人多的地方,纷争总不会停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姜绾淡淡说道。
她扫了眼镜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笑道,“今日替我梳个云髻吧。”
“是,云鬓松散,是这些日子京都中最流行的发式。”书棋应道,熟练地开始为姜绾梳理起云髻。
“小姐,您真的要去赴宴吗?请恕青萝多嘴,可那个北冀使臣,怎么看都是个不怀好意之人。”青萝担忧地说道。
她不由地露出一丝愁容,寻常在家中姜绾素来不喜繁复的妆扮,今日这般吩咐,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外出赴宴了。
更别提这三日来,齐国公世子言殊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探望,可自家小姐更是沉得住气,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她是了解小姐清冷孤高的心性,可若当真确认了世子与北冀公主的首尾也就算了,眼下事情尚未明朗,小姐却把世子冷落一边,再好的性情多坐了冷板凳也会生出几分失望的。
若是两人当真因为赌气而变得生分起来,最后亲手把世子推到那嚣张跋扈的北冀公主那里,最后错事了良缘,青萝心中难免替姜绾有些不是滋味。
这几日内,就连眉姨娘和李氏都来探望过姜绾几次,虽未直接提及这件事,可话里话外都是对姜绾态度和反应的试探。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倘若姜家能和齐国公府联姻,这对整个姜家都是好事一桩,对于姜家人来说,自然是希望能极力促成这件事的。
书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在今日赴宴,以及对待言殊的态度上,她同青萝也算是想到一处了。
她轻声问道:“小姐,奴婢明白您做事一向有分寸。可世子毕竟是齐国公府的继承人,与您的婚约也是众人皆知,您在这时候去赴那北冀使臣的宴请,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青萝也连连点头附和,“世子与那北冀公主不清不楚的,小姐心中有气也是正理,可这样憋在心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小姐顾忌他们的脸面,不想自降身份去质问他们。可我和鹤影姐姐却不是吃素的,不如今日我们偷偷打上世子的府邸,替您去讨要个说法来。”
说着,她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姜绾看着青萝的举动,不禁莞尔一笑,她知道眼前的两名丫鬟心性不同,却都是真心为她着想,神色不禁柔和了几分。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姜绾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深邃。
“小姐,您的意思是?”青萝细细品味她的话,还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姜绾笑了笑,神色依然沉静,似乎是心意已决,不愿意再就着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了。
走到屋外的鹤影打了一个喷嚏,她有些奇怪地揉了揉鼻子,显然还不知道被人莫名安排了一个打手身份,要去进行一场“讨说法”的行动了。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都可以出发。”鹤影走进屋内,恭敬地禀报。
姜绾微微颔首,对鹤影说道,“有件事情,还得你亲自走一趟。”
青萝和书棋发觉了一丝异常,不禁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也暗自揣测起来,自家小姐究竟有何打算。
......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京都的街道上,车夫熟练地驾着车。
行至一处闹市,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了。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停下了?”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掀开车帘,探头问道。
仔细一看,竟是鹤影。
“前面好像发生了点,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堵住了路,小的这就去看看。” 车夫转过头,一脸无奈地回答道。
说着,车夫跳下马车,挤进了人群里。
不一会儿,他又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的打听清楚了。说是前面有一户古董商失了窃,那毛贼跑得急,却也是运气不好,没多远就被官兵抓到了。可他偷的那些古钱币啊,还有一些珠宝都散落了一地。”
“您猜怎么着,那些闹事边上的乞丐,一看到那些散落的古钱币和珠宝,就像蜜蜂见到了花蜜,一窝蜂地涌了上去,争抢起来。这不,现在把路堵得死死的,官兵也在忙着维持秩序,所以咱们的马车暂时过不去。”
鹤影皱了皱眉,转头对车内的人问道,“眼下路被堵住了,您看我们是否要绕道而行?”
里面的人沉吟片刻,一道女声便响了起来。
“那也只好这样了,绕路吧。”
“小的这就安排。”车夫应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准备寻找另一条道路。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喧嚣的闹市,转而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巷前行。
鹤影坐在车夫旁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一切安全。
有几道黑影却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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