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上香
她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只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
向氏看了她半晌，却道，“你今日来到这里，言语又绕了一番圈子，这才是你真正想要问的吧？”
姜绾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看着向氏。
“这个问题，让夫人很为难吗？”她轻描淡写地问道。
向氏若有所思地看着姜绾，仿佛在衡量着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
可无论她如何表态，都似乎无法避开姜绾的陷阱。
回答了真话，则暴露了叶家的底牌和计划，若是说假话，又无法自圆其说，难免会被姜绾找出漏洞。
她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最后淡淡道，“这个问题的确很关键，所以我不能轻易回答你。”
“我只能告诉你，叶靖禹的存在得很低调，他对于叶家来说，确实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至于剩下的事情，你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去查，我无可奉告。”
向氏再次看向姜绾，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深意。
姜绾微微扬眉，似乎并不意外向氏的回答。
“夫人今日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我理解夫人的心情，也尊重您的选择。”她淡淡一笑，黑眸中闪烁着锐利却明澈的光芒。
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秘密，若一昧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好了，一会我还要书写佛经，今日我们的谈话便到此为止，我也不留姜小姐在这里用斋饭了。”
向氏笑了笑，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见她无心多谈，姜绾也不再多做逗留。
“叨扰夫人了，多谢今日您的坦诚相待。”她缓缓起身，微笑着向氏福了福身。
又说道，“只是若有一天您改变了主意，我随时都等着您来找我。”
向氏的目光微微一闪，并未直接回应。
姜绾神色从容，转身向着禅房门口走去。
却听到身后的向氏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世上因果轮回，皆有定数。我已经为我的种种行为付出代价，希望你能够珍惜眼前，不要重蹈覆辙。”
“多谢夫人的善意提醒。”姜绾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声音很平静，又道，“纵然因果轮回，定数难逃。但我也同样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说罢，她抬步走出了禅房。
向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过了许久才向着小佛堂走去。
见到姜绾走出禅房，候在外面的青萝和鹤影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首辅夫人没有为难你吧？”青萝一脸关切地问道。
姜绾轻轻摇头，笑道，“放心，我没事。”
鹤影虽未开口，目光却锁在姜绾身上，见她没有任何闪失才感到放心。
青萝也心中稍安，又问道，“首辅夫人给您透露了什么消息吗？”
“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足够让我窥见叶家的一些秘密了。”姜绾微微颔首。
她并不打算细说，只是淡淡道，“行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轻轻抚了抚衣袖，眼眸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小姐，我刚才自行在寺庙中探查了一番，这个寺庙今日香客稀少，实在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免得遇到什么意外。”
鹤影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对危险的感知一向敏锐，并不会无端放矢。
青萝闻言也说道，“是啊，小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这寺庙清净地有些过分，难保不会有什么不怀好意之人潜藏其中。”
远处的林中传来鸟雀的鸣叫声，伴随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整个寺庙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莫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姜绾微微颔首，神情却没有任何紧张，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继续说道，“我今日出门是为了来寺庙中为离世的母亲上香祈福的，到现在我连一炷香还没有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青萝一怔，来寺庙中祈福难道不是一个给姜家人看的幌子吗？
她很快明白过来，自家小姐一向行事稳妥，既然她决定这样做，便一定有她的用意。
“是青萝思绪不周，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青萝恭敬地垂首说道。
鹤影也想到了一切事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姜绾身后。
姜绾竹林掩映的小径，踏着石阶，朝着寺庙大殿走去。
今日华清寺中虽然香客稀少，但寺中为数不多僧侣们却依旧保持着日常的修行与功课。
穿过院落，姜绾一行人步入大殿。
大殿之上，佛像庄严，香火缭绕。少了人声的喧嚣，显得更加清净祥和。
几个僧人正在殿前低声诵经，声音低沉而庄重，整个寺庙中透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姜绾上前，点燃了一炷香，恭敬地插在了香炉之中。
她缓缓走到佛像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拜了三拜。
“施主，您心中的愿望，佛祖已经听到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姜绾耳畔响起，她睁开眼睛，看到身侧有一位须发皆白，穿着僧袍的老僧正站在自己身旁。
老僧的面容平和慈祥，目光却深邃有神，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世俗纷扰。
姜绾微微颔首，淡淡一笑，“多谢大师。”
她并不信佛，但此刻却愿意对这个老僧保持一份尊重。
老僧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施主眉宇间有一股戾气，但眼中却藏着慈悲与智慧，老僧好奇，施主是如何做到这两者并存的？”
姜绾微怔，随即轻笑道，“大师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戾气或许有之，可慈悲之心却远远谈不上。”
老僧轻轻摇头，目光如炬，“施主不必自谦，老僧观你面相，便知你非池中物。”
姜绾并不觉得自己会给人留下过于深刻的处印象，也她也不想与这位老僧过多纠缠。
“大师谬赞。”她淡淡一笑，转身欲走。
老僧并为阻拦她，却继续说道。“施主心中有所求，却又被重重迷雾所困。若你愿意，老僧可以为你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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