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审问
“说！你再找什么？除了今日，你还做了什么，向叶家传递过哪些消息？” 肖如玥看着巧欢怒声逼问道。
前日初收到姜绾的提醒时，她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只是让身边最为得力的女官蕙心，安排人暗中观察巧欢。
很快，蕙心就发现巧欢行迹着实可疑，她多次悄然进出钟粹宫的偏殿，还与宫内外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有过接触。
于是将事情禀报给了肖如玥后，她们在今日将偏殿中正在翻找东西的巧欢抓了个正着。
“回娘娘，奴婢的母亲生了重病，所有奴婢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想偷些宫中旧物想去变卖。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和别人传递消息，做出背叛娘娘的事情啊。”巧欢泪眼婆娑，声音颤抖。
肖如玥冷哼一声，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蕙心接着审案。
她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姜绾，见对方一脸的云淡风轻，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蕙心会意，便继续追问，“巧欢，你若真心悔过，就该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你母亲的病，宫中也会派人前去诊治。可你若不老实交代，娘娘便只能将你交给内务府，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娘娘开恩！”巧欢眼泪流得更凶。
说着她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 “咚咚” 的声响，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蕙心眉头紧锁，并没有因为巧欢的哭诉而心软。
她沉声逼问道，“缀霞宫死了个宫女，你可知道？”
巧欢的身子微微一颤，她连忙抬起头，眼中却满是茫然。
“娘娘，蕙心姐姐，奴婢当真不知道。”
姜绾听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肖如玥一贯是个脾气火爆的性子，听到这里也骤然没了耐心。
她猛地站起身来，走上前狠狠扇了巧欢一把巴掌。
“撒谎成性的东西，真是死不悔改。”
这一巴掌用力极狠，巧欢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连哭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肖如玥心里对她厌恶的紧，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对蕙心道，“行了，别在这吃里扒外的贱婢身上浪费时间，把人带上来吧。”
“是。”蕙心应声而退。
很快，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被两个宫人抬了进来。
一身宫中侍卫的装束，可他满脸血迹，五官都扭曲变形，衣服破烂不堪，依稀可以看出里面的深可见骨伤痕。
他奄奄一息，一开口嘴里都是血沫，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严刑拷打的。
“他都已经招了，你呢？还不打算实话实话？”肖如玥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巧欢。
巧欢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残忍拷打后，血肉模糊的场面，吓一时间吓得脸色煞白。
刚才还坚定的意志瞬间瓦解，她浑身都颤抖起来，连跪都跪不稳了。
“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眼看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她只能把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都招了。
包括在肖如玥送给柳婕妤的熏香里下毒，以及收买眼前的侍卫，杀死缀霞宫宫女吉桃的事情。
可说道关键的指使者，巧欢却茫然地表示并不知情。
她只是拿钱办事，指使她做这些人，每次见面都是蒙着面的。她从未见过对方的真面目，更不知道对方是谁了。
“见钱眼开的蠢货，替谁在卖命送死都不知道。”
肖如玥坚持能动手不能口的准则，她左右开弓，又狠狠扇了巧欢几个巴掌，心中还是不解气。
直到旁边的蕙心忍不住劝道，“娘娘消消气，再这么打下去，您的手也要伤着了...”
肖如玥这才停下手来，深吸了口气，又看向姜绾。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就算知道这件事和叶家有关，没有直接证据也是无济于事。”
她的脸色很难看，南安侯府与叶家相互间一直视为政敌，一想到叶家算计到了自己头上，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娘娘，现在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眼下重要的并不是向叶家还击，而是弄清楚他们究竟有何图谋。”姜绾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肖如玥冷静了下来，先吩咐蕙心将巧欢和侍卫带下去，严加看管，然后神色凝重地坐到姜绾身边。
“你说的对，叶家这么做，是在挑拨我和柳婕妤的关系，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绾微微一笑，回答道，“叶家没了叶淑妃，若想在后宫中寻找新的盟友，柳婕妤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激化娘娘与柳婕妤之间的矛盾，便能为他们制造机会。”
“好阴毒的计谋。”肖如玥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现在就去找柳婕妤说清楚。”
“晚了。”姜绾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她看着肖如玥，眼神平静却深邃，“娘娘，您现在去找柳婕妤，恐怕正中了叶家的下怀。”
“他们既然设下此局，必然已经做好了应对您反应的准备。况且您与柳婕妤之间，本就是相互竞争的关系，现在只不过是将有些矛盾提前暴露出来而已。”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肖如玥眉头紧锁，脸色更加阴沉。
若要她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她是决计不可能做好的。
姜绾看了她半晌，不答反问，“娘娘，如果说叶家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拉拢柳婕妤，而是有更大的图谋，您会怎么想？”
肖如玥一愣，随即目光锐利起来，“更大的图谋？你是说，叶家还有更大的野心，并不止于这后宫间？”
姜绾不置可否，只是看着肖如玥微笑，“倘若叶家作为会威胁到整个大梁的稳定，娘娘作为大梁贤妃，会如何应对？”
“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肖如玥回答得很干脆。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我自幼长在西南边陲，虽离京城这权力中心，但也绝非无知之人。”
“我肖家世代忠良，我的曾祖父到父亲都是武将，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只可惜我是个女儿身，不能像父兄一般驰骋沙场，为国征战。如今我入宫为妃，纵然不是我心中本愿，可事情一码归一码，贤良淑德的后宫表率我或许做不到，可该尽的责任，是绝不会推脱的。”
“叶家若敢有不轨之心，我定当全力阻止，绝不手软。”
肖如玥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姜绾的眼中也渐渐流露出一丝捉摸不透深意。
她看着肖如玥，缓缓微笑道，“我之前说过，希望还有机会能和娘娘合作，只是不知娘娘考虑地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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