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第358章 软肋
就在萧云淮和高青旸争执之际,皇后身边的嬷嬷来了。
嬷嬷本是按照皇后的意思,来叫萧云淮过去一趟,没想到竟在这看到了高青旸。
嬷嬷只看了高青旸一眼,随便便对萧云淮说道:“皇后请王爷过去一趟。”
萧云淮摇了摇头,叹气道:“本王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这时候去见母后,恐会冲撞了母后,引得母后不满。烦请嬷嬷回去告诉母后,等本王的眼睛恢复一些后,自会亲自进宫,向母后请安。”
嬷嬷板着脸,冷声道:“老奴只是前来传达皇后娘娘的意思。王爷若是不肯进宫面见皇后娘娘,那莫非是想让皇后娘娘亲自到淮王府来探望王爷吗?”
嬷嬷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没打算给萧云淮不去的机会。
萧云淮并未对准嬷嬷的方向,而是朝着空气说道:“既然母后一定要见本王,那本王这就收拾收拾,随嬷嬷进宫。还请嬷嬷稍作等待。”
萧云淮说完,便由着一旁的小厮搀扶着去换衣服了。
见萧云淮走了,嬷嬷又走到了高青旸身边,蹙眉说道:“公子这么到淮王府来了?公子莫不是忘了皇后娘娘之前的嘱咐?公子就该远离淮王府,怎么能……”
高青旸打断了嬷嬷的话,冷声道:“我到这来,都是听了皇后娘娘的话,你怎么还数落上我了?”
嬷嬷面露怀疑之色。
高青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是皇后娘娘让淮王妃来给我治病,我到这来,也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为我治病的大夫,现在情况如何。换句话说,如果淮王妃出了什么事,那该由何人来为我治病呢?”
高青旸这话,简直让嬷嬷挑不出理。
高青旸见嬷嬷犹豫了,便继续说道:“嬷嬷,你就是回去和皇后娘娘说,我也不怕。皇后娘娘担心我的身体,我也是为了能尽快好起来,这才出此下策,皇后娘娘肯定能理解我。只是如果你因为这点小事,就让皇后娘娘操心,那就不太妥当了。”
见嬷嬷还是不说话,高青旸便摆了摆手说:“罢了,我还得进去照顾我的恩人,你也快带着淮王离开吧,可别让皇后娘娘等着急了。”
高青旸话音刚落,萧云淮刚好换完衣服走了过来。
嬷嬷又回头看了高青旸一眼,随后跟萧云淮一起离开。
……
“儿臣见过母后。”
萧云淮一边说着,一边跪在皇后面前请安。
皇后仔细打量着萧云淮,试图看清楚这萧云淮,到底是真看不见了,还是装作看不见……
“淮王这眼睛,还是看不见吗?”皇后关心地问道。
“儿臣这眼睛……至少现在还看不见。至于将来能不能看见,也不好说。不过儿臣已经习惯了,毕竟本就是父皇要赐死儿臣,儿臣能捡回一条命,都已是天大的福气。只是不知,父皇会不会生气。”
皇后又看了嬷嬷一眼,嬷嬷朝皇后点了点头,皇后这才放心,也就不再掩饰脸上的表情。
皇后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但嘴上还是说着好听的话。
“你千万别这么想。当时你父皇也是在气头上,你可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怎么舍得真的杀你?如今你幸而未死,陛下也松了一口气。本宫昨天还问过陛下,陛下说,他已经原谅你治家无方了。”
萧云淮微微拱手,朝着皇后旁边的方向,躬身行礼。
“儿臣多谢母后。”
见萧云淮这样,皇后也就不再怀疑萧云淮的眼睛有问题。
随后,皇后便给萧云淮赐了座。
“虽然陛下已经不再同你计较,但那碧云的事,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太傅确实死在了碧云的手里,陛下得给太傅家里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母后说得极是。儿臣可以立马去太傅府,给太傅道歉。”
“这就不必了。如今太傅的家人,听到你的名字就情绪不问。本宫知道你想道歉,可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让太傅的家人们不痛快。”
皇后说,太子已经去了太傅府,安抚太傅的家人。
皇后还说,皇帝虽然已经对萧云淮没了杀心,但还是十分气恼。
“这一切,都是因为碧云那丫头。本宫也听说了,你和碧云那丫头情真意切,可她杀了人,就得偿命。过几日,刑部自会派人审她,届时她应该会被判处死罪,你可有异议?”
皇后说完这话,就一直盯着萧云淮的一举一动,连他的一个细微的小表情,都不愿意放过。
萧云淮始终没回答,看上去内心十分纠结。
皇后倒也不着急,她给萧云淮考虑的时间。
不过,以她对萧云淮的了解,她猜想萧云淮一定会保住碧云。
毕竟萧云淮那样重情重义,怎么可能会让心爱的人去死?
这么多年来,皇后一直在想尽办法,寻找萧云淮的软肋。
眼下,碧云应该就是萧云淮的软肋。
然而就在皇后以为,她的计划已经十拿九稳的时候,只听萧云淮说道:“母后说得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碧云既然杀了太傅,那就该为太傅赔上这条性命。儿臣对此,并无异议!”
皇后的脸上都已经扬起了胜利的笑容,她甚至都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用碧云来拿捏萧云淮。
可现在,萧云淮竟然把碧云给弃了……
突然之间,皇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你当真舍得放弃碧云?”皇后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萧云淮微微颔首,笃定地说:“这就是儿臣的真心话。儿臣对不起太傅,儿臣也对不起父皇。儿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杀害太傅的人归案。儿臣不会多加阻拦,只等刑部判决。”
皇后深吸一口气,轻笑一声道:“可那碧云,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吗?本宫还记得,当初外界有传闻说,你和朗月阁的女子关系暧昧。你父皇召见你,让你远离那女人,你还满心不同意,怎么现在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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