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尸检
智慧回头望向爷爷,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地想要杀人。
她顿了顿:“李明哲,我不能让你进来,你来先回去。”
“别啊,烧烤我都买了。”
“不行,我今天不能让你进来。”
李明哲心里有个自己的判断,虽然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是性格上多多少少带点大大咧咧,要是放在平时,哪用得着说上这些话,种种表现,不得不让李明哲往那个方向去想。
“李明哲,你走了吗?”
李明哲在门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烧烤我给你挂门上了,你们吃吧,我走了。”
她心里一阵委屈,已经意料到李明哲是怎么想她的了,那一句你们吃吧,足可以表达出他心中的想法。
爷爷的表情严肃,像是在责备她,他知道,刚才李明哲的那一句“又不是没看过”,爷爷心里也早就有了判断。
这也是她为难的地方,以爷爷的年龄,要是告诉他遇到的危险,那也是徒增爷爷担心。
她思来想去,对着爷爷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爷爷,都这时间了,赶紧睡吧。”
爷爷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比画一下餐桌旁边的椅子,示意她拿一个,坐到对面。
“小智啊,爷爷不是老古董,也不是老封建,但你总得让爷爷知道是谁吧,人怎么样,会不会欺负你。”
她尴尬一笑:“哎呀,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是李明哲,影都市局的侦查队长。”
爷爷疑惑地嗯了一声:“原来是他。”
“您认识他?”
“不认识,你俩怎么搅和在一起了?”
“什么叫搅合啊,第九重案组,同事。”
“同事凌晨三点给你送吃的?”
她是越描越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爷爷说她和李明哲的关系,确切地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爷爷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也大了,我不过多干涉你,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好嘞,赶紧睡觉吧。”
爷爷看着她,咬了一下牙,面露心疼:“你睡床,我睡沙发。”
她翻了个白眼:“走走走,一起睡床。”
爷爷有些为难。
“走呀,洗漱,然后睡觉。”
爷爷睡在她身边,她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发寒,今天这个案子,让她觉得脊背发凉,他佩服钟语枫的魄力和勇气,但有些事情,不是单靠勇气的,这也是一种无奈。
早晨还不到七点,她就被爷爷晃醒了,她有些惊讶:“出啥事了?”
“没出事,不用紧张,昨天那傻小子在楼下盯了一宿,我想跑步都没去成。”
她一拍脑门,气得直哼哼,心里暗骂:“李明哲啊,李明哲,那点侦查手段都用在我身上了。”
“要不,你下去看看去?”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当不知道吧,我收拾一下,去警队。”
......
她胡乱地吃了一口爷爷做的早饭,换上衣服,直奔李明哲的吉普车。
李明哲见到她也没有惊讶,脸上写满了失落和疲惫。
上了车,沉默了几分钟,李明哲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动车子。
“想啥呢,走啊。”
“去哪?”
“警队啊。”
李明哲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话,沉重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
办公室内只有钟语枫一个人,他忙得焦头烂额,见到智慧和李明哲,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看他们一眼,就开始安排工作:“十七个被害人,你俩先确定身份,智慧给你组长说一下,让其他法医过来领尸体。”
她顿了顿:“老师,绑架案有结果了吗?”
“六组一直盯着呢,绑匪没有任何行动,五百万现金还在货运列车上。”
她想问昨天的案子,但是,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不合适的,纪委那边审查,结果不会让她这个级别的人知道,更不会向社会公布。
李明哲搬运尸体,她负责卸下面具和拍照,全过程中,李明哲只顾着闷声干活,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就是在生闷气。
死去的姑娘,看面容都是二十岁左右,有的遍体鳞伤,有的身上都是鞭痕,初步判断,死亡原因就两种,窒息,黄体破裂导致的腹腔内出血。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师,他们会被判死刑吗?”
钟语枫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她,嘴角抽动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死刑肯定会有的,但具体的得看是谁直接造成的死亡,而且,女孩们可能是出于自愿,所以,这次尸检,一定要谨慎。”
她赶忙摇头:“老师,行为人利用职权能够迫使女性不敢反抗的或者不能反抗的,法律意义上,也叫做强奸。”
钟语枫艰难地挺起腰:“那是法院的事,你负责尸检,我负责如实上报。”
她咬着嘴唇,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方正也进来了,看了一眼尸床,他迅速跑了出去:“你们现在要尸检吗?”
她看向李明哲,李明哲依旧闷头搬运尸体,她顿了顿:“进来吧,先拍照,确定身份,再联系被害人亲属,最后才是尸检。”
方正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不一会的功夫,孙小小也来了。
本来说好的放一天假,但这个时候,所有人无疑都在等一个结果,那是一个关于水朗天清的审判。
突然,智慧啊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尸床上躺着的姑娘,分明就是王雨诺。
钟语枫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良久:“分配一下任务,一会拍完照,李明哲和智慧对王雨诺的尸体进行尸检,孙小小确认剩余被害人身份,方正,你去六组,同步目前的发现,继续寻找古言的下落。”
智慧喉咙里有一种强烈的异物感,卡在喉咙里,让她喘不过气。
半个小时后,王雨诺赤身裸体地躺在尸床上,她口腔有灼烧的痕迹,嘴角流血,后背多出疑是鞭痕,颈部有扼痕,下体有伤,锁骨处及前胸有多出咬痕。
李明哲握着手术刀的手有些颤抖,这时候,智慧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身为法医,只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暴力性侵后的结果,而以王雨诺父亲的身份,究竟谁是敢对她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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