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有念无念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绚烂的彩光这才缓缓散去，剑意世界也在悄无声息中逝去，世界又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陈默和沢田健太面对面站在魂社的大殿之中，两人互相对视着，脸上都露着微笑，就像是一对重逢的好友一般。
良久，陈默当先开口道：“都传言沢田君是倭国剑圣，剑道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也不差，在我的领域之中竟然也能构建出新的领域，并且……”
沢田健太看了一眼陈默手中的魔剑，说道：“你的身上一直又一种十分奇特的气息，这和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
“不过这也解开了一些我曾经的疑惑。”
“什么疑惑？”
“年轻时候的一些胡思乱想罢了，比如这天道未必就是真的道……”
沢田健太回忆起曾经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神情。
陈默听完沢田健太的话却是一脸震惊：“这……当真是你以前的想法？”
“不错，那时我年轻气盛，练完剑就在那里胡思乱想，总是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真是可笑。”
“没有名师指导，你能凭借自己的悟性走到如今这地步，真是了不起。”
陈默由衷赞叹道。
他在神殿中从小接受师父的教导，下山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奇遇，直到不久前才有了关于道的领悟。
而沢田健太，竟然在年轻时候就有这些想法，这悟性和资质已经不能用高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离谱。
沢田健太自嘲一笑：“我也曾向往名师指导，但是可惜，倭国并没有良师。”
“不过我也是幸运的，在一次华国之旅中，我有幸遇到了一个人，并且见识到他手中的剑……”
沢田健太的目光从陈默身上掠过，看向正逐渐下沉的夕阳，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一天。
“时至今日我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一剑，那一剑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气势，也没有丝毫杀意，甚至连剑本身的锋利都没有。”
“但就是那一把平平无奇的剑，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剑，却给人一种能毁灭整个世界的感觉。”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剑道痴迷了起来……”
沢田健太缓缓将目光收回来，继续说道：“当我再次返回倭国，我发现整个倭国的武者都走入了歧途，他们无一不是在追求极致的力量。”
“然而道并不是执迷的，越是太过于执念，就越是会成为道的阻碍，唯有破除执念，才能领悟到道的真谛。”
“剑如此，道如此，人生也是如此！”
“所以我刚才那一招被我称为无念之剑！”
或许是惺惺相惜，也或许是见猎心喜，沢田健太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体悟传授给陈默。
陈默一边用心体悟，一边对沢田健太赞叹不已，心中竟然生出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无念之剑？”
陈默说道：“不过我倒是认为你刚才心里还是有念的，如果真的无念，我就看不到你的剑。”
沢田健太并没有因为陈默的话生气，而是笑着点头：“哈哈哈，不枉我刚才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果然是我的知音。”
“我都恨不得和你坐下来畅谈三天三夜了！”
陈默微微一愣，随即也是笑了起来。
沢田健太笑了几声之后，神色一正，说到：“你说的没错，刚才我确实是心中有念，我是想看看你会如何应对。”
“接下来，就让你真正体验一下我的无念之剑吧！”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再次变幻起来，陈默又回到了之前的景象中。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领域中什么都没有，陈默没有再发现沢田健太的虚影，只有无尽的剑意充斥着整个虚无空间。
陈默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无念之剑。
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剑气，要如何才能破局？
沉思片刻，陈默试着挥动魔剑，斩出一道道剑光。
只是令他惊奇的是，无论他凝聚出多强的剑气，斩出去之后都是斩在虚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因为这里是虚无世界，根本就找不到目标。
周围虽然到处都是剑意，但却是茫茫一片，令人捉摸不到。
他又试着像之前一样，用魔剑构建出魔之领域，但是这一次没有对战的目标，完全就是画地为牢，困住的只有他自己。
陈默只能静静等着，等沢田健太出手。
只要他出手，就必定有念，那陈默就可以找出其中的破绽。
沢田健太这一招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他突破了传统武道的认知，以剑为道，以自我为道，把一切牵连都 屏蔽在外面。
陈默一边静静等待，一边慢慢体悟着。
不过以沢田健太的实力，还不足以完全碾压陈默，要是比拼实力，陈默未必会输。
但是仅从两人境界感悟来说，陈默差了不少，毕竟他只是刚刚往这方面感悟，而沢田健太已经感悟几十年了。
陈默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沢田健太出手，他不由得着急起来。
在这个无念的世界中，一切都感应不到，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陈默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不敢放松分毫。
如此下去，他的落败已成定局！
而此时魂社之中，又有一大波人急速冲了进来。
这些人除了刚才在魂社外拦截陈默的那一群武者，还多了一些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冲进魂社之后，看到陈默和沢田健太面对面站着，都是双目紧闭，就像是一对雕像一般。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也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毕竟沢田健太剑圣之名如雷贯耳，可不是他们能轻易冒犯得了的。
他们不敢动，却有人站了出来。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刀，和周围那群武者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众人看到男人之后，纷纷后退，主动给男人让开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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