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张茂，给你说一个秘密
一想到孙董会不会成为自己丈母娘这个问题，张茂就有点心猿意马的。
唉，这个问题还是先放一放吧，因为又不能请教小助手，自己也暂时没完备的答案。
还是先考虑事业问题。
仅仅是职场关系，孙董对张茂的事业来说很重要，张茂在孙董面前不敢说话太虚，他可以在袁蜜香面前对孙董表示出嘲讽腔来，但真在孙董面前就很郑重。
孙董见张茂有些沉默，话头一转说：“我不是硬要标榜，我对你有多好。但张茂你要相信，我把你看作一个很可靠的人的。正因为这样，有关引资和投资方面的事，我愿意跟你说一说，并听听你的意见。”
“如果能允许我听，那我一听认真听。孙董请说吧。”
张茂也不敢表态说他可以发表意见。
换了别人可能就自我感觉超棒了，心想连董事长都想听听我的意见呢，那我的意见一定是了不得的，说明我超级厉害，那我当然要说，好的好的，你只管说吧，我听完一定发表我的意见。
而张茂不会那样说的，也不会那样想，他反而有些隐隐的担忧。
为什么孙董说要听听他的意见呢？
这后面是不是有什么潜台词？
在试探我张茂吧？
所以他很小心。
孙董郑重地说开了：
“目前我们世利公司的状况，我想也不用我过于粉饰，现实就摆着，凡在公司里工作的，都有感觉的，现在的形势不太好，我们公司两个多月没引资成功了。虽然你坚持你的理念，向那些普通工薪阶层作了引资，但因为量太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关于你的理念问题，还有你的实践问题，我们换个时间再讨论。今天我想跟你谈的，是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先说实话，对公司目前的资金问题，你了解多少？”
张茂暗惊。
孙董您老太太什么意思哦。
那不是属于公司机密甚至绝密吗？
一般来说，一家公司的资金问题，大概除了税务部门，公司内部只有三个人可能知道的。
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另一个就是财务科长了。
董事长以下，有副董事长和董事，他们也未必清楚公司资金问题。
总经理手下有副总，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有若干个，他们也不一定清楚公司资金问题。
副董和副总，也许能知道一个大概，但不会知道具体数字。
财务科有成员若干，也只有科长一人掌握账面的具体数据，普通会计和出纳都各管一摊，对总账目是接触不到的。
关键是，有一条，很隐秘。
那就是，账，不是一本。
这在地球那边，一度属于不公开的秘密。
许多公司有两本账，一本明的，一本暗的。
明的是可以摊到桌上的，可以把数据公布出去的。
暗是当然是相反，只有绝少数人知道，一般只有三个人。
所以公司里有个铁三角，即董事长、总经理和财务科长（或者总会计）。
而暗账本，连税务都看不着的。
暗账不一定为了逃税，如果要逃税，税务部门是会穷追不舍的，你也做不成。暗账是把税一分不少地交上去，但相关数据却严格对外保密。税务也默许的，你丫的只要不少交一分税，咱管你明的暗的，只要你自己舒服，爱咋咋的吧。
那么为什么要设一个暗账呢，这当然是有作用的。
很多东西，大家心照不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总要让一些人不知。
张茂知道，有些公司，明暗账的问题，十分独特。
比一般公司的还独特。
孙董这样问，就可能是这一类。
也就是，世利的明暗账，是属于独特的。
既然是独特类，那张茂怎么敢说了解呢。
张茂心里说：我的妈哎，啊不，我的丈母娘，啊不，孙董事长哎，你是拿我当什么人才问呢？
你是当我儿子？还是当我女婿？
如果都不是，那你何必问这种问题呢。
你会把这样的问题向随便一个普通职工提的嘛？肯定不会吧。
此刻张茂是什么心情？
有点小激动，却更多的是紧张不安。
怕自己回答不好。
他当然要装糊涂：“公司的资金问题，我不清楚，我也不好打听的吧。”
“好吧，我也不能硬说你是了解的。你可能真不了解吧。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人聊起这个问题？”
张茂点头。“那倒是有的。”
“别人怎么说的？”
“说我们公司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引资量少，而前期引进的资金都投了出去，所以目前账面上的现存资金量恐怕不多。”
“大概是多少？”
“可能只有百来万吧。”
孙董笑了笑，也不知是乐了，还是苦涩。
“你还是说多了，我们公司的账上现在存有资金不到五十万。”
张茂故作惊诧：“可是公司一天的开支，都要大几万吧，包括水电，食堂，工资，车船费，还有空调等电器的维修……”
“是的，开支一天需要十万。”
“那按照这点资金，只能支撑不到一个星期？”
“也就三四天的支撑了。”
“那孙董和袁总，应该都有预案的吧？一旦账面资金耗尽，就要想办法进行补充吧？”
孙董嗯嗯了两声：“这都是小问题，我已经跟一家银行谈妥了，贷款一百万先用着，两天以后会到账的。这些小问题，我也懒得跟你说了。”
“什么才是大问题？”
“现在的大问题，是怎么投资的问题。”
“投资？”张茂张大嘴巴，摆出一个傻相来。
“怎么，张茂你好像挺奇怪的？”孙董问。
张茂点着头：“对呀，我感到很奇怪，既然账上都快没钱了，连日常开支都需要借贷了，孙董怎么还提到投资呢？”
“你听不懂吗？”孙董看着张茂。
表情意味深长的。
“我，搞不懂。”
“那你坐过来，我直接告诉你。”孙董向张茂招招手。
张茂站起身，朝门张望一下，感觉有点贼头贼脑。
但他还是定定神，坐到孙董的床沿上。
他知道动作要快，不能太迟疑了，如果袁蜜香回来了，这个机会就错过了，那么孙董要向他说的机密事，一时也没法跟他讲了。
所以他毅然就坐过去了。
孙董也动作很快，伸一只手，把他的头搂近点，嘴巴快贴上张茂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有一点钱的，但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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