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露锋芒
不过孟虹云也没给楚禾照顾陆见鸿的机会。
她跟上供一样把饭菜盛好摆在楚禾面前，又给陆见鸿端去。
陆见鸿这时候也不闹着要人喂了，自己拿去碗筷乖乖吃了起来。
楚禾没碰粥，她拿着饼走到那群被俘虏的山匪面前。
天光已然大亮，不远处的山寨内还映着火光。
楚禾逆着火光看着这群山匪。
“你们应该也猜到着火的地方是哪里了吧？就算逃出去，你们也没有地方去了吧？”
这群土匪个个鼻青脸肿，充满瘀血的眼皮艰难睁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楚禾咽了一口饼，慢吞吞道：“你们想我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们最应该思考的应该是后路吧？可是山寨被烧，你们的人死伤大半，你们好像没有后路了呢……”
说这话时，楚禾目光始终落在待在最末尾那道略显枯瘦的人影上，“据我所知，其余山寨的土匪不会收留其余山寨上出逃的山匪。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比我们这些难民更加悲惨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道枯瘦的人影终于抬起头，直视楚禾的眼睛。
他本以为这小姑娘会退缩，可是她并没有。
一息之间，她气定神闲，而他早已方寸大乱。
“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了，大寨主，你究竟要怎么选呢？”
金步松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吗？这不是很明显嘛，这些人可都比你强壮，身上受的伤也比你多，而你的身上虽然看上去有很多血痕，可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大寨主，做戏要做全套，而你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破呢……”
少女眸光凌厉，像淬了毒的寒刃一般，在金步松身上割出无数透骨的伤痕。
护着金步松的土匪们怒了，他们奋力挣脱手脚上的麻绳，还真有一个人窜到了楚禾面前，不过却被楚禾一脚踹开。
“两个选择，你们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大寨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选哪一个吧？是死你一个，还是一起死？”
金步松浑浊的眼中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却停留在悲伤上。
“姑娘，我们抢劫也无非是想在这乱世活下去。”
楚禾面无表情，“那你可抢错人了，你要抢也该抢贪官富商，去造反，只是抢劫路过的难民，这可不叫为了存活，而是为了作恶！”
山寨中存粮本就不少，他们却向过路的难民出手……
既然选择了欺压弱者，那就没有资格再述说自己的苦难。
楚禾把剑抛到金步松面前，“之前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之后的路也该由你自己选。”
梁石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之后赶了过来，“小妹，你不知道这些山匪个个都是凶狠残戾之人，根本没有招安他们的必要……”
在两人的注视下，金步松磨断自己手上的缰绳，他提起剑后，梁石山警惕地挡在楚禾面前。
金步松的身形只是在山匪中显得有些瘦弱，他其实比梁石山还要壮实一些。
不过此刻，他拿着剑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我知道，你用我的头颅为你开路。”
楚禾点头，“是，前方山寨众多，挂着你的头颅方便走路。”
“可我不知道你留着我这些兄弟的命是为了做什么？你逼死了我，他们肯定会对你有怨气……”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我有的是手段让这些人安安分分地在我手上待着。”
系统发布的奖励楚禾已经去空间看过了，她的试验田旁边竟然真的多了一个大仓库，那里面装的正是宣国铁骑的武器跟衣物。
仅仅有金步松这一颗头颅还不可能威慑到前方群山的山匪，所以楚禾决定再组建一支‘宣国铁骑’。
可是难民中的人大多面黄肌瘦，根本撑不起甲胄，能撑起来的也只有寥寥几个，所以只能先暂时让这些山匪加入了。
有了浩浩荡荡的‘宣国铁骑’再加上屠虎寨寨主金步松的人头，就足够让他们顺利走过群山。
楚禾伸手立誓，“放心，我不是一个喜欢食言的人。只要你的这些人听话，顺利跟着我到达北寒州后，我会放他们自由。”
金步松听到楚禾的誓言后，终于不再发抖。
他手中的陌生的长剑好似化为那把跟随他多年，却在昨晚碎裂的长剑。
他像之前无数次砍杀难民一样，砍向自己的头颅。
脖颈间的血如河流般蜿蜒到他身下，他在临死前看到了一道为他冲出的身影。
拼尽全力，他喊出了一句：“……不要。”
突然冲出来的人也在楚禾的意料之中，这个距离，那把沾满愤怒与悲伤的匕首计算是到了她面前，她也能躲开。
所以她继续跟没事人一样站着。
可她没有想到陆见鸿会突然冲过来，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扑倒了这人。
楚禾眸光一紧。
原来她只把陆见鸿当成了普通的贵公子，现在看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梁石山已经跑过去帮陆见鸿的忙了，而楚禾掏出自己提前准备的‘毒药’，一颗一颗地发下去。
“你们的老大为了你们死了，不想让他的死白费的话，就把地上的药捡起来吃了。不吃药的人，死。耍小聪明的，也要死。”
楚禾提起那把还沾满鲜血的剑，砍向一旁假意吃药后再把药吐回手中的山匪。
“前路虽长，不过你们若是能好好听话，也不是没有能活下去的机会。”
看着他们吃完药，一切也都是尘埃落定了。
昨夜跟着楚禾一起偷粮仓的难民也都是难民中的核心人物。
他们昨晚见到了楚禾的本事，也都信服她。
而楚禾要做的事，他们自然顺从。
原先还需要周桂凤才能勉强组织起来的人，已经因为昨天的夜袭山匪拧成一股绳子了。
而冷静部署了一切，让这场夜袭成功的楚禾则变成了这群难民之中真正的领袖。
梁石山看着楚禾，“接下来还做什么？”
楚禾看了看狼狈的山匪以及蓄势待发的难民们，“换衣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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