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
折枝一笑:“你十五岁的时候就独自一人下山,怎么我十八岁的人了你还要担心这些?”
折枝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她想起青漪带回来的男子,问道:“那男子是谁?”
青漪羞红了脸,低头佯装喝水。
折枝惊讶:“你和他!”
青漪放下杯子,点点头道:“这次回来就是请师父做主的。”
折枝心道大事不好,前脚她这不肖徒坏了师门规矩,后脚师父痛失喜欢的女子,他不得伤心死!
“折枝,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青漪拉过她的手,以为她在山下感染了疫病,想要给她把脉。
折枝却反手拉住青漪,严肃地问:“那你如今对师父……”
青漪神色淡了下来,挣脱折枝的手:“他对我没有想法,我又何必一直把自己放在那么尴尬的位置。”
折枝很想告诉她,其实卫江南对她的感情并没有自己嘴上说的那般轻巧,他其实也深爱着她,可是这只一时也分不清自己该不该告诉她,若说说了之后青漪又后悔怎么办?
若是卫江南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怎么办?
但是折枝也不希望看到卫江南伤心,只能委婉地提示青漪:“这个事,你要不还是先不要跟师父说了,我觉得你还是得了解一下师父的内心,比如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反正据我了解,师父对你的感情还是挺特殊的……”
青漪嗤笑一声:“我跟别人在一起,他应该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吧!他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折枝实在忍不住:“可是师父就是喜欢你的啊!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你,就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青漪瞪着她,“你不要胡说!”
折枝简直要被她气死:“我胡说什么?他不承认,是因为他觉得是他一手养大了你,害怕被指摘乱伦!反正我今日也已经被逐出师门了,这些话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给你听吧!”
折枝破罐子破摔,爸清玄说给她听的事也都如数说了出来,包括卫江南自己承认的对青漪的感情,青漪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
“他为什么不早说呢?”
青漪一脸绝望。
折枝心里一惊,想要仔细问她,青漪却已经夺门而出,看样子是要去找卫江南问个清楚。
看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折枝不由得有些后悔跟她说了实话,赶紧跟着她往祠堂的方向跑过去。
或许是卫江南也不希望祖师们听到这样的事,他从祠堂里走出来,一脸凝重地看着青漪:“你在说什么?”
青漪满脸泪痕:“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实话?”
卫江南还在硬撑,皱着眉头问:“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若是不喜欢我,当年我送你的荷包,为何你还挂在身上?”青漪v指着卫江南腰间的荷包。
荷包已经很旧,褪去了原本鲜艳的颜色,卫江南依旧当成宝,每日挂在腰间,若不是这次青漪回来得突然,只怕他早就将荷包收起来了。
卫江南看到青漪后面的折枝,问道:“是不是折枝告诉你的?”
一边问,一边将荷包收进怀里。
“别急着收了!”青漪讥讽地说,“我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年少时候的感情有遗憾,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心里有了数了。”
顿了一顿,青漪接着说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是想请师父为我和姜戎做个证婚人罢了。”
“什么?”卫江南的动作顿住了,“什么证婚人?”
青漪勉强笑着说:“今日上山发生的事太杂,还没有将姜戎引见给师父,现在天色已晚,还是等明日再见吧!不过此事现在给师父提个醒也好,若是明日在姜戎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也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千鹤山是那师徒乱伦的无德之辈!”
这话说得极重,折枝看到卫江南永远挺得笔直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她心里埋怨青漪怎么说话这么狠,原只是希望她知道这个事实,不想瞒着她,但是没想让她伤人啊!
看着卫江南失魂落魄的样子,折枝心里难受极了,她一连伤害了他两次。
“哦……此事,为师知道了,明日定会给你们好好准备婚事的……”卫江南看起来像是要碎了一般,扶着门跌跌撞撞地往祠堂里走。
“师父,明日还要见客,今日怎好还待在祠堂,你得回去好好休息,免得人家说咱们千鹤山没规矩,连见客都敷衍。”
卫江南这会儿心内乱糟糟的,听到青漪这么说,连忙附和:“是是,不能丢了千鹤山的面子……”
他转身又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眼里一点光亮也无。
两人看着卫江南走远。
折枝这才走上前:“青漪,你怎么能这么说师父!他……”
青漪号啕大哭:“我能怎么说?我还能怎么说?我那么喜欢他!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折枝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这是?”
青漪抓着折枝的手:“我喜欢他!我还喜欢他!可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折枝想了想:“我不介意你从我师姐变成我师娘,师父的那些朋友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乱伦……”
折枝还在帮她分析,可是青漪却一直哭着摇头:“不行,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和姜戎已经在姜府拜堂成亲了……我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我不能……”
折枝呆在了原地,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可是……你之前都还没有带他回来见师父,师父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怎么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难道师父不重要吗?”
青漪仿佛丢了魂一般:“我不该下山,我不该离开师父,三年前,我应该跟师父一起回千鹤山,若不是因为我离开千鹤山,怎么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折枝……我不想这样子的啊……可是,我们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折枝听着她说这话的语气不对,沉声问道:“你和姜戎,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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