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林小柔看着没错，陆肆然嘴里是咬着一根烟，只是没有点燃。
这还是他从颜耀星那儿要来的，自从戒烟之后，他身上就极少带着烟，而方沐天也是不抽烟的性子。刚好……是桑应月喜欢的。
只有在很烦躁的时候才想要用烟草压抑住，陆肆然用了七八成的力道咬住烟嘴，里面的烟草被挤压出来，有一股苦味。
他洗澡很快，正在处理公务的时候，手机栏那处跳出来陈导演的讯息。下面跟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和桑应月的组合亦或者是袁玖玖。
他没有打开，直接划掉。工作的时候，他不想因为其他事情分心。
等完成手上的合同后，陆肆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浏览没有回复的信息。
看到陈导演公布的排名后，陆肆然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个排名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也是让他轻松的排名。
因为，他在看到玖玖手机上的刷票客服时，还误会她是在刷糖分值。可如果刷了，酒肆CP的排名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低了。
陆肆然嘴边含笑，还对自己怀疑玖玖而内疚。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方沐天在他身边说：“肆然，陈导演这公布的排名不对劲吧，真正排名第一的应该是你和袁玖玖的啊……哇，别说，你们的人气这么高，和第二名拉开了这么大的……”
方沐天话音未落，仔细想想，这差距太大了，排名确实不对劲。只是，不是陈导演那儿出错了，应该是链接里面现在展示的结果错了才是。
“是不是卡bug了，技术问题？”除了这个原因，方沐天向后抹了一把头发，他想不出其他的了。
陆肆然借着方沐天的手机看到了自己和袁玖玖组合有九位数的糖分值，心里一沉。
“有烟吗？”陆肆然问方沐天，游刃有余处理着大案子的他现在脑子很乱，需要烟草的味道冷静下。
“没有。”方沐天愣着摇头，陆肆然怎么突然要吸烟了？他也没有多想，“颜耀星应该有，我看过他抽。”
于是，和颜耀星要了一根味道极重的烟后陆肆然就发了信息让袁玖玖下楼。他想要和袁玖玖当面说清楚。
袁玖玖三番五次的做法都让陆肆然觉得，他和袁玖玖之间或许需要一次沟通，急切、马上的沟通，而不是一味地认为她还小，要再给她多一点时间。
“肆哥哥。”袁玖玖怯怯的声音传来，陆肆然抬眸，发现袁玖玖眼中含泪，鼻子通红看着他。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袁玖玖鞠躬朝陆肆然道歉。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自己狡辩不了了。在证据面前，一切理由都是虚无的，只会让陆肆然更加讨厌她，甚至以后都不会相信她了。
所以袁玖玖一改之前隐藏的态度，直接朝陆肆然坦白：“中午你发现的聊天记录，就是我在刷我们两个人组合的票。”
陆肆然专门挑了一段没有布置摄像头的小路，给足了袁玖玖体面，两个也可以开诚布公地谈。
嘴里的烟草味更浓了，就像一款烈酒，初入口时火辣辣，而时间只会让这个味道更加刻骨铭心。
“但我那时候问你，你不是说是在给好朋友刷票吗？玖玖，为什么要骗我，刷票又有什么意义，只是一个虚无的名头而已。”
袁玖玖摇着头大哭出声。
“肆哥哥，我怕啊！桑应月那么优秀，我又离开了你五年了，我怕你被抢走啊！看着你和桑应月两个人的卡通头像放在最前面，我就很难过。如果不是我出国的话，你和桑应月就不会认识了！”
她开始打感情牌：“肆哥哥，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和桑应月去约会，我就一直在直播间守着，看得我心好痛！我恨不得自己再肚子痛一次，就算是进医院，我也不想要看到你和桑应月两个人独处。”
袁玖玖打开手机的浏览记录，上面显示她把直播进度跟到了百分之99。
陆肆然看着从小到大陪伴着自己长大的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而嘴上是对自己今晚赴约的控诉。
说没有愧疚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迷茫。
玖玖说的这些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自己控诉了。可是，事实已经是事实了，已经发生过的东西，她要他怎么办呢？
“玖玖，对不起。”陆肆然艰难开口，“你也别哭了。”
他叹了口气，耳边女孩还在啜泣，吸着鼻子狼狈摸着眼泪，双眼通红看着自己。
陆肆然伸手帮袁玖玖抹掉脸上的泪，他到底是理智的，跟袁玖玖讲道理：“玖玖，你也知道，这些环节都是节目组安排的。我们既然来参加这个节目了，就要按着节目的流程走。”
这些话其实在陆肆然的记忆里，已经跟袁玖玖讲过了。可玖玖是不是还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才会那么胡思乱想。
“我已经和桑应月断了。”
陆肆然一字一句地说着，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今晚和桑应月吃饭的时候，两人轻松的气氛，和自己与玖玖在一起时不一样。
玖玖性格太敏感了，很多事情都不懂，自己要花着心思照顾着她。
陆肆然道：“还有两天，我们就拍完了。你不要想太多，拍完后，我也不会和桑应月有什么接触和交流。”
陆肆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他是商业老板，桑应月是演艺圈的女明星。两人的事业圈除了潜规则之外，一点都搭不上边。如果不是五年前那晚上的阴差阳错，两人压根不可能认识。
听到陆肆然向自己保证，袁玖玖哭声渐收，“好，肆哥哥……那你要答应我，就算只有两天了，也不要和桑应月说话！”
陆肆然蹙眉，他和桑应月就在同一间屋子里，平常拍摄多多少少都会有重叠的地方，玖玖的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但他还是安抚着袁玖玖的情绪：“我会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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