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的初恋
当然，你曾经对于我的提问不屑一顾，眼皮都不回一下，脖子抬的高高的，胸脯挺的直直的，这好像我一旦抛出这个问题，就是亵渎了你。
呵呵。
“爸爸，我知道了。”
海棠退出去，轻轻地把门关上。
她明白，这个时候爸爸是需要独处的。
自从被爸爸带回国内，小小年纪的海棠，还是在厉家听说了爸爸和大妈之间的事情。
没错，几乎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佣人，都称厉棠的妈妈为疯女人，疯子，这当然是一个侮辱性的称呼。
她来到厉家的时候，崔贤雅已经是一个疯子了。说老实话，她也没有见过崔贤雅几次面，但是能从爸爸的零星碎语中，感觉到他们之间深深的隔阂。
已经戒烟许久的厉岷山，再次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支烟，对着窗户，皱着眉头，他的眼睛红红的。
其实呢，说来崔贤雅，是他的初恋。
一个男人不管他以后是否发达，还是落魄，对于自己年轻时候的爱情，尤其是懵懂青涩的初恋，当然会留下深刻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初恋，有人说，往往就是最真的爱情，不含有任何的杂质，是以后所经历的爱情都不能比拟的。
应该说那个时候厉岷山还是很幸运的，他幸运的娶了自己的初恋。他们是什么时候充满了暴风骤雨的呢？事情还得从那个大雨夜说起。那个撑着雨伞的单薄瘦削的男人自称是崔贤雅的爱人，他说不知道爱人已经结婚，今晚是来接她回家的。
男人说的言辞恳切，不像是撒谎，他对着厉岷山，充满了哀求。
可是男人还不知道，此时的崔贤雅已经怀了孕，怀孕八个月了，很快就要生孩子。
他问，这个事情是真的话，他们之间暗中交往多久？
没想到，这个男人说，已经整整五年了。
当着厉岷山的面，这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串碧绿的宝石手链，手链在暗淡的路灯之下发出异样的光彩。
看到这个东西，厉岷山更是大吃一惊，这串手链明明是自己送给妻子的，又怎么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二话不说，当即就返回屋子，询问妻子当初送到的那串碧绿的手链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挺着大肚子的崔贤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就在这个大雨之夜，厉岷山把那个数学的男人赶走了，也正是在这个大雨之夜，崔贤雅早产了，提前一个月生产下了厉棠。
可是，厉岷山根本就无法高兴。
因为，他的耳朵里那个瘦削男人的话还记忆犹新，在时空里挥之不去。
“崔贤雅的孩子是我的。就算我没有办法带他们离开，但这却是一个事实。”
从这天以后，厉岷山明显的发现自己的心情变了。他对于自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丝毫的不甘心，总是借口不回来。
他甚至告诉老太太，自己的妻子早就出轨，生下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他的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
没想到老太太勃然大怒，一点都不相信。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厉岷山夜不归宿。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崔贤雅听到了许多的风言风语，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这下只能在医院里静养，生下的孩子也只有老太太和佣人照顾。
大概又过了几年，崔贤雅的病症一点也没有好转，只能够做到更偏僻的养老院。他名下的许多产业，尤其是父母留给他的，已经落到了厉岷山的手里。
又过了几年，厉岷山开始出入于欢场，认识了雪姨，他被雪姨的温柔软语和美貌所倾倒，心甘情愿被它俘获获，甚至对着雪姨倾吐自己的心事，诉说自己的痛苦。
年纪轻轻，但却城府极深的雪姨，为了脱离欢场，为了使自己下半辈子无忧，更是主动接近他，当他的倾听者，最后生下了两个孩子。
此时的厉岷山，思绪一片杂乱。在老太太的干涉之下，他没有和崔贤雅离婚。
老太太倒不是说多么袒护自己这个已经疯掉的儿媳，而是他在乎的是这个儿媳手里的产业。
儿媳出身豪门，而且还是独女，她父母已经去世，留给她一笔非常庞大的家产。这些家产在儿子的经营之下，已经得到了数倍的利润。
如果一旦离婚，对儿子的资产当然是一种损失，老太太是个精年的人，只要是有损自己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去干。
最主要的，她不相信那些空穴来风，始终坚持认为，厉棠就是自己的亲孙子。
厉岷山冷静的想了一个晚上，在早上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他还是回到了厉家大宅。
上流社会的人最要紧的是面子。
在别人看来，自己的原配夫人因为身体欠佳，一直分居，现在已经不幸逝世，自己身为她的丈夫，理应出面给她办一个体面的葬礼。
不管内心愿不愿意。
给亡妻一个体面，也是给自己一个体面。
“崔贤雅，还是你狠，这辈子你想想亏欠了我多少？”
厉岷山和海棠回到了老太太那里。一看老太太显然已经哭过，眼睛红红的，显得非常的伤心，人也显得更加的衰老。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一直把她保护的好好的。”
“妈，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
“我真的是很伤心。也许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娶她。也就没有在许多后来的事。”
老太太还是十分难受，身子已经歪在了床上。
“妈，放心吧，难道已经死了？我还计较什么呢？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
“你这样想，那就好了。我就怕你不闻不问。这样别人只会对你议论纷纷，对你终归是不利的。”
“妈，我当然不会的，我都快50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可跟你说呀，你说要给她一个风光的葬礼，那么就得让那个雪姨给她行侧室大礼，三跪九叩。还有你那两个儿子，也都得通通跪下，按照过去的礼法，崔贤雅才是他们的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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